封、方两家各处商铺派出去寻人的劳务费;
特地雇船将人接回来的船费;
买下城西竹林的置地费;
差人搭建竹屋的人工费;
还有那位千辛万苦把淮王带到竹林去的琴师的表演费……
淮王额角的青筋跳了跳,原来都联合起来捉弄本王。
「陌玉呢?」
「回王爷,绮香阁把公子的一些旧物送了来,公子可能在房里研究那几本画册。」
画册?
杜羽悠的chūn宫图?!
淮王倏地跳起来,大步冲了出去。
不知道姓杜的那厮有没有把自己入画,万一真有,岂不是威严扫地?
淮王一路穿袖带风行过长廊,院子里那只八哥正扯著脖子唱著一首哀怨低回的曲子。
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
席上尊前,王孙随分相许。
算等闲、酬一笑,便千金慵觑。
常只恐、容易蕣华偷换,光yīn虚度。
已受君恩顾,好与花为主。
万里丹霄,何妨携手同归去。
永弃却、烟花伴侣。
免教人见妾,朝云暮雨。
敢教八哥唱这种曲子的,除了他还会有谁?
淮王紧了紧手里那张账单,咬牙切齿。
昨晚竟然为著一句玩笑就把本王踹下榻。若是再不收收他,估计过不多久整个王府都要jī飞狗跳了。
至於要如何收拾?
他心里早已打好了算盘。
─End─
後记:
番外暂时没有,从六月上来就一直不停地写,感觉有点累,让我喘口气先。
接著要向一直等著《云海囚心》的大人表示抱歉,本来说好先写那个的,但是我卡在开头那里,虽然後面的qíng节都拟好,但是一开始找不到更好的叙述,只好先更《公子无双》。
其次就是,《公子无双》完结了,但是接下来也不一定会先写云海,所以对等著云海的大人再次表示歉意TT||||(卡文真的是很痛苦的事)
如果说《醉醒卖身》讲的是扮猪吃老虎的故事,那麽《公子无双》的主题也很简单,“得不到的是宝,得到手的便成了糙”,想写的是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当然陌大美人和淮王逗嘴皮子那里写的时候也很欢乐,一个劲的想,就气死你,就气死你!= =|||||
文很狗血,权当消遣,但还是要感谢各位大人的支持、鼓励和建议,鞠~
PS 杜羽悠和骆隐风的坑名为《chūn宫传》,宋遥大人的坑在计划中,暂时还没想到篇名。
出书版番外
番外 天下无双
碎雪瀌瀌,红梅傲枝,裹了一层银装的园子满眼的素洁,覆满霜白的枝头缀著点点红豔,远远看来清丽而不妖豔。
淮王府依旧处处透著奢华,僻静角落里那几间上了锁的屋子里堆满了奇珍异宝,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就连閒雅居也给辟成了库房,而原本住在这里的人早已搬到了别处。
“公子,天气冷,早点进屋去吧。”
陌玉却是不听,自顾自拿著玉米粒喂那只会学舌的八哥鸟。
就见他一身缠枝莲暗纹的素缎长衫,披了一件狐裘,雪白雪白还毛茸茸的,衬得他的面容越发的清冷绝俗。
陌玉抬起冻得有些发红的手到嘴前哈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对著荀香谑笑道,“你是越发厉害了,恐怕再过些时日,都要看著我不让我下chuáng了。”
荀香鼓起脸,有些不悦地将手炉往陌玉怀里一塞,“你以为我想管你吗?要有个头疼脑热的,王爷肯定又要责备我了,所以公子麻烦你多为我们当下人的著想一下吧。”
严肃的口气,头头是道好像夫子一样教训著他,陌玉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整个王府也就这个近侍敢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了,不过他就是喜欢荀香的这种直率,於是摆出一副落败的模样。
“好了好了,我这就回房去,荀香你啊……”清眉一挑,“小小年纪,比教坊的嬷嬷还罗嗦。”
“公││子!”
荀香气急败坏的样子让陌玉不禁笑出了声,转身要往房里去的时候,听到隔著园子的廊上由远及近传来人声,听著像是两个侍女。
“外面在吵什麽?”
“还不是王爷那几个遣出府的侍妾,哭哭啼啼的怎麽也不肯走。”
“咱们王爷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别的王爷小世子都老大了,他倒好,不仅不纳妃,连原来那几个侍妾都遣出府,难道真是被狐狸jīng给迷住了?”
“你可别说,人家可是那种地方出来的,说不定真有些什麽常人不知道的惑人本事,要不怎麽能把咱们王爷迷成这样?以前从未见王爷特别宠哪个侍妾,独独对他……就差没捧手心里了。不过他来王府大半年都住在那僻静地方没生什麽事,怎麽莫名其妙就得了王爷的宠?”
“谁知道,就算琴艺卓绝天下无人能出其右,说到底……还是一个男jì,有贵客上门就被叫去给人弹两曲,和那待在青楼里有什麽分别?等王爷新鲜劲过了或者他才色两衰的时候,看王爷还能像现在这样宠他?”
庭院里有假山石挡著,故而那两人都没注意到她们议论的人就站在这边的廊下,将她们的话听得一字不漏。说话的人渐渐走远,陌玉本就清冷的面色霎时沈冷,苍白惨白,冻了一层霜似的。
荀香狠狠捋起袖子叉腰怒道,“那两个小蹄子,连自己主子都敢议论,简直活不耐烦了,看小爷我怎麽教训她们!”却被陌玉呵斥住。
“嘴长在人身上,她们爱说让她们说去……”说著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何况,她们也没有说错什麽。”
荀香瞪著那缓缓关上的房门看了半天,又朝著方才传来声音的假山那里望了一眼,彷佛受rǔ的是他一般,狠狠跺了一脚,接著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陌玉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回到房里之後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坐在软榻上环视这间装饰得略显奢华的房间,蜀锦绣缎、云母屏风,高脚花凳摆著荷塘鹭鸶纹活环白玉瓶,雕花窗格下金蟾啮锁淡香缥缈,全是淮王这麽多年来搜罗的中意之物。
就算是和宫里比起来,也恐怕不过如此了吧。
陌玉勾起嘴角,露出一丝有些无奈的笑意,侧首,视线透过窗棂,落在廊上装著八哥鸟的那只金丝笼子上,眼神微微一黯。
这样的日子说到底还是自己选的,其实早在回来之前就已经预见了,他并不是一个不易满足的人,而淮王对他的好,早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承受。
岁月静深,流光堪惜,閒时抚琴有清风伴舞,偶尔吟诗作画也怡弄花糙,还有自己喜欢的人常伴左右,这样的日子不正是在绮香阁里日思夜想的?只不过……
真的过上了这样的日子,发现自己无时无刻不被人呵护著,却又觉得彷佛被禁锢住了,而这间屋子……不过是只更大、更jīng致、更华丽的鸟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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