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大家伙都早早的起来。吃了饭韩恩举家的马车来接人,韩恩举和梁满囤就去了镇上。
梁田田家里要打井的事儿,一夜之间不知道怎么的就传遍了村子。
打井这一天是于大伯特意选的一个huáng道吉日,梁田田家的院墙上、院子里都围满了人。
老lángdòng只有一口不知道多少年前老辈人打的井,后来几家有井都是自家挖的,挖了不知道多少次才挖出水来。像是梁田田家这样请人来打井的,老lángdòng的老人们都没有见过这种正儿八经打井的手艺人。所以大家伙好奇,都来梁田田家里看热闹。
院子里到处都是说话的嗡嗡声,大家伙指指点点的,都是一脸的新奇。
院子里小孩子到处疯跑,还是有大人认出铜钱是láng,这才约束了自家的孩子。
梁田田一看到这个场景就有点儿头疼,好在陈冲及时的出现,也算是维持了秩序。
于大伯的一个小徒弟心思多,就悄悄对梁田田道:“你家后院那一院子的菜找个人看着点儿吧,这么多人,一人摘点儿就没了,再说那么多人,再给你把秧苗祸害了可就不好了。”
梁田田听的就是眼皮子直跳,终于知道担心什么了。结果她抽空到了后院一看,可不是吗,huáng瓜架上好多小huáng瓜都没了,这也就算了,毕竟是吃的,摘了还能结。最可气的是柿子架那边,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过去了,摘了不少的柿子不说,柿子秧都给踩断了好几颗。
这哪里是要摘东西啊,是想给罢园的架势啊。
吃东西还祸害人,这样的人最可气了。
梁田田气的够呛。不过自家打井的好日子,也不能闹。你就算是闹也指定找不到人,到时候没的还让村里人说你家抠门,一个huáng瓜、柿子都舍不得给人吃。
没办法,前院也离不开人,梁田田只好把球球叫来。
金宝也没回家,跟着就过来后院了。
梁田田就对两个小家伙郑重道:“现在jiāo给你们一个艰巨的任务。你们两个能不能完成?”
“啥任务啊姐?”球球眼睛一亮,很是好奇的模样。
金宝也静静的看着她,轻声道:“金宝能完成。”
梁田田鼓励的摸摸金宝的头,“金宝真乖。”
“我也能完成。”球球忙努力刷存在感,似乎怕回答慢了功劳没了。
“好,球球也能完成,姐姐相信你们。”
梁田田把菜园子指给他们看,“咱们家可就靠着这个菜园子了,可有些人来祸害把菜地都祸害了。球球和金宝,你们带着元宝和铜钱就负责把菜园子看好,姐姐忙,顾不上这里,你们就不能去前院看热闹了。能不能完成?”
两个小家伙一听不能去前院看热闹,就有点儿犹豫。
梁田田叹了口气。孩子还是太小了。
球球看姐姐似乎不高兴,忙道:“姐姐,我能看着。”
金宝也道:“我也不去看热闹。”
梁田田点点头。“那你们可说好了啊,一定要看好了,待会儿姐姐不忙了,就换你们去看热闹好不好?”没办法,梁田田不想让梁满囤过来,他身上伤还没好利索,站久了都难受。实在是迫不得已才用两个孩子的。
金宝和球球倒是答应的痛快。梁田田却愈发觉得家里有个大人的好处了。即使没有大人,有凌旭在,这事儿肯定都没这么麻烦。
唉,凌旭那小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时间久了没见,这份思念不但没有减弱,相反愈发的担忧了。
也不知道给送个信儿回来。那小子,今年也才十二岁吧。
前院有人喊,梁田田忙答应一声跑过去,球球和金宝就带着元宝和铜钱在后院闲逛。
于大伯带着四个徒弟恭恭敬敬地先祭拜了土地爷,焚了huáng表纸,又放了一串鞭pào。
整个仪式显得很庄重,周围虽然挤满了人,可都静悄悄的,谁都没说话,很怕惊扰了神灵。
碎散的红纸屑飘了半个院子,于大伯这才在事先选好的井位上开挖了。
于大伯先郑重的挖下了第一锹土,然后就由他带来的四个徒弟接了手开挖。看的出来,四个小徒弟年富力qiáng的,都有一膀子好力气,gān起活来也不偷jian耍滑的。
于大伯看了两眼,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就去旁边歇着了。没事儿还和大家伙说说话,希望能再有个生意上门啥的就更好了。当然了,庄户人家贫困这种事儿很难有,不过大家伙口口相传,能把他们师徒的名声传出去也是好的。
于大伯人走南闯北的,说出的话都是新奇的,引得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围过来,大家伙七嘴八舌的,时间过得飞快。
“师傅,挖到湿土了。”其中一个徒弟喊了一嗓子,正在闲聊的于大伯忙跳起来走过去,那个利落劲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几十岁的人了。
“继续挖,这土刚有点儿cháo。”虽然确定了水线,可不真的挖出来,于大伯也是悬着一颗心的。特别是这么多人看着,也担心砸了自己的名声。
等到挖出的土已经cháo呼呼的差不多能够捏出水来的时候,需要下井盘、架起轱辘了。才需要于大伯这个当师傅的亲自出马,关键的地方还得他这个师傅来掌舵。
不过现在他不着急,就继续跟大家伙闲聊。
有人道:“这么高的地方真能出水?”表示怀疑。
☆、243想吃我们家的,也得你牙口够好
“可不是,我们家那院子我挖了几次都没出水,这地方可是半山坡,要是能出水还不怪了。”
“谁说不是呢,还没看过半山腰出水的呢,又不是有泉眼的地方。”
大家伙七嘴八舌的,又是一片质疑声。
于大伯也不恼,笑着道:“家传的手艺,几辈人都指着这个吃饭,还能假了?”又道:“要是不出水我老于也不要一文钱。”
一提到银钱,大家伙就起哄道:“您老人家挖一口井要多少银钱啊?”肯定不便宜,不过到底多少钱大家伙心里也没谱。梁家几个孩子打井,这还让大家伙挺怀疑的。几个孩子吗,看来这打井也用不了几个钱。
于大伯慢悠悠的道:“这得看是啥井了,深水井就贵,浅水井就便宜。遇到那水脉不好找的也贵一些,不过一些人家图便宜也让我看水脉,看好了水脉自己挖井那就更便宜了,这都不是固定的,得具体看地方。”
大家伙一听,当即就有几家条件还不错的人家动心了。“要是请您老给看个水脉多少银钱啊?”
“本来看水线没有五两银子我是不看的,不过都是老lángdòng的乡亲,我给大家个折扣,只要不是那太难的,看一个水脉就三两银子。”于大伯故意这样说。这是准备招揽生意了。挖井他们师徒暂时没时间了,不过走几步看给水脉啥的他还是愿意去的。
放着银子不赚的,那不是傻子吗。
“看水脉就要三两银子啊。”果然,有人嫌贵了。
“挖井最浅的还要十两银子呢,这看水脉可不都是谁都会的。”于大伯这种话听多了,也不恼,只是阐述道理。
“啥?挖井最浅的也要十两银子?那梁家这井?我的天。他们家这得挖多深能出水啊?这得多少钱啊?”大家伙面面相觑的。
男人们这边的事儿自然就惊动了女人那边,就有人拉着梁田田道:“田田啊,你们家这井花了不少银子吧?”
还有人更直接,“你们几个孩子是哪来的钱啊?是发了财还是咋的?”
“看你二叔跟镇上的贵人搭上了,是不是你们也借光了?”
反正说啥的都有,梁田田应付完这个应付那个,头都大了。
不过她把一切都推脱到大哥身上,反正梁满仓不在家,大家伙也问不到人。
陈冲在院子里没事儿走走。倒是也看住了不少人。
“师傅,土不散了。”挖了一会儿,一个小徒弟又喊人,惹的大家伙都围拢过去看热闹。
于大伯千呼万唤始出来,慢悠悠的踱步过去,捏了一把cháo乎乎的土。的确已经结块了。他就拿给周围的人看,“看看,看看。这水汽这么大,这地下肯定有水。咋样,我老于的话靠谱吧。”
“靠谱靠谱。”有人就动了心思了。十两银子打个井他们舍不得,但是要花三两银子给自家打个井可挺方便的,不知道家里人能不能同意。
有人就悄悄的离开准备回家商量商量。
有人走了,也有更多的人听到消息过来的,梁家的人始终是不老少。
梁田田说的嗓子都gān了,小花过来帮她准备中午饭,梁田田找个由头躲到屋里,大口的喝了一碗水。梁田田这才道:“说了一上午了,嗓子都冒烟了,这人这个问啊。”
梁满囤愧疚道:“小妹。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还是去帮帮忙吧。”家里人都忙着,就他一个人躺着,他也躺不住啊。
“别介。”梁田田忙拦住他,“韩大哥不是说了吗,你这伤看着是不重,可伤的也不轻,得好好养着,你可别乱动。家里这点儿事儿还难不倒我。”怕他多想,又道:“你就算是身体好也得跟大哥去私塾,还是啥也帮不上,所以你就安心养伤,现在这才是你的大事儿。”说的梁满囤直叹气。“唉,我们两个当哥哥的却要小妹你来养活,我们这心里啊……”
看他要煽qíng,梁田田忙打住。“二哥,行了啊,我还等着你们考上状元我好跟着享福呢。现在可别说这些有的没得,这些都是小事儿。”
梁满囤重重的点头,“嗯,我肯定好好读书,咋地都得给我小妹考个秀才回来。”
“瞧你那出息,人家球球都说给我们田田考个状元回来。”小花就打趣道。
“球球多聪明啊。”梁满囤当即苦了脸,“要实在不行我就考个举人吧,状元太难了,这事儿还是jiāo给球球吧。”
“好。”梁田田笑眯眯的答应着,道:“要是让球球听到这话,肯定说二哥又欺负他。”
“那小子才听不到呢。”梁满囤信心满满的道。
正说话呢,突然后院一阵狗叫,随即响起球球奶声奶气的声音,“不许你摘我家的菜,你放下,huáng瓜秧都让你拽坏了……”小家伙语气很不好,随即金宝也道:“你摘菜也别拽秧子啊,你这样秧子该死了。”
这是谁这么缺德啊!
梁田田眉头当即就竖起来了,眯着眼睛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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