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梁守山存在理智,又是二十鞭子下去,全部落在凌旭的背上。后背没有多少ròu,凌旭痛的小幅度的挣扎,牙齿咬破了拳头,血迹斑斑。
“清醒没?说话!”
凌旭还是死撑着不动弹,梁守山怒了。“凌旭,我还肯这样教训你,你应该明白。”他现在还愿意把他当成自家人。
这样都无法让凌旭开口,梁守山拖着人就往外面走。“指挥使大人好大的气魄,那就让你的属下看看,堂堂指挥使是怎么被人扒光了像是畜生一样被打骂的。”凌旭这种人就不值得怜惜,梁守山把人拽到地上,拖着就走。
凌旭终于怕了。
“岳父大人。”他死死抱住梁守山的大腿,哭着道:“醒了,我醒了。”
梁守山松了口气,“那你自己说,该怎么办?”
“我?”凌旭低下头,“我不能对不起田田。”
梁守山气的一脚踹在他肩膀上,人被踹的撞到墙上,嘴角渗血。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梁守山骂道:“为了一个死人,你就是这么爱田田的?我瞎了眼才把闺女许配给你。”凌旭失声痛哭,“丫头,我对不起你。”想到那一日她眼里的绝望,凌旭恨不得杀了自己。
☆、718失踪
奔驰的马车上,梁守山抱着凌旭避开他的伤口。
“如果累了就先睡一会儿,天亮才能到。”那丫头昏睡不醒,大概也只有凌旭能救她了。
凌旭摇摇头,茫然的眼神。
梁守山叹了口气,“凌旭,别怪我,叔都是为你们好。”傻子都看得出来两个孩子之间的感qíng,又怎么能放任他们继续痛苦下去。
凌旭把头缩进大氅里,痛苦的闭上眼睛。
他想不通,明明爱的是自己的妻子,怎么还能继续跟明知道只长着和田田一样脸的人在一起。这样太对不起前世那个温柔的女子了。
凌旭努力去回忆,可前世妻子的一切却已经渐渐模糊,脑海里不自觉的出现的就是今生和她共度的那些时光,凌旭紧紧咬着嘴唇。
不能这样,不能。他爱的是前世的妻子,这样就是对她的背叛。
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痛呢?
是了,他只是在同qíng她,毕竟她也没做错什么,是自己错认了她,是自己对不起她。
既然只是同qíng,那就帮帮她好了,让她走出痛苦,然后……然后就分开,永远离开,这样也算对得起她的痴qíng了……明明这样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为什么一想到他们要分开,心还是这么痛呢?
一路上昏昏沉沉的,不光是身上的伤,更有心头难掩的痛。
天光大亮的时候他们到了雄关城,一路马车飞奔到了府邸,梁守山旁若无人的抱着凌旭往梁田田养伤的房间里去。
欧阳文轩和梁满囤迎面走过来,两人都是一脸的隐忧。
“出了什么事儿?”梁守山心一颤。
“爹,田田不见了。”梁满囤眼睛通红,“昨晚人醒了就说要休息。府邸里里外外都是人,却不知道田田是怎么离开的,房门和窗户都没有打开。人却没了。”他们找了一早上都没有找到人,这就准备全城搜人了。
旁人猜不到怎么回事儿。梁守山却明白了。
“别找了,她要走,你们拦不住。”这傻丫头,怎么就一个人撑着全部。
“她去哪儿了?”凌旭挣扎着站起身,他这才发现,那个人在他心里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重要。听说人失踪了,凌旭瞬间稳下来,“派人去找。四个城门都守住了,不要放过任何一个人,往襄平城的方向派人去追,北方也不要落下,就怕她一时想不开故意躲着咱们……”院子里寂静无声,凌旭错愕的看着他们,“你们都看着我做什么?”
梁满囤一拳砸过去,“你还有脸说,如果不是你,田田怎么会变成这样?”
“满囤!”梁守山蹙眉。却没及时拦住bào怒的儿子。
凌旭被打翻在地,也不反抗,只是痛苦的闭上眼睛。
还是欧阳文轩最后看不下去。一把拦住他。“满囤,他身上有伤,你再打就把他打死了。”他比谁都恨不得打死凌旭,可打死他就能解决问题吗?
“打死他活该!”梁满囤bào怒,根本停不下来。
“满囤,够了。”梁守山怒吼。
“咱们还得找田田,满囤,你冷静一下。”欧阳文轩大喝着把人拖开,凌旭蜷缩在地上大声咳着。
韩恩举听到动静冲出来。默默扶起凌旭,面沉似水。“他伤的很重。我先给他治伤。”即使是恨极了这个人,他依然无法做到冷漠对待。
凌旭惨笑着看着周围的几个男人。这都是护着田田的人。他伤了她,也失去了他们。
“爹,就这么放过他?”梁满囤气的跺脚,“田田都要被他祸害死了,爹,你还是不是我们的爹?”
“放肆!”看着儿子红肿的眼睛,梁守山也生不起气,一把揽住他,“儿子,这关你妹妹要挺过去不容易,这是凌旭和她的事儿,旁人谁也无法cha手。”那些关于重生的事儿,他自然不能对第三个人提起。qíng之一物伤人伤己,这种事儿他就是想帮忙也cha不上手。
“我去找小妹。”梁满囤这个战场上悍勇的小将军,面对唯一的妹妹却失了方寸。
“别去找了,你妹妹要是不想被咱们找到,咱们就是把这雄关城翻过来也无济于事。”梁守山自然知道梁田田的本事,他不担心她遇到坏人,只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傻事来。
“满囤,这样,军中的事儿你赶紧jiāo代一下,然后回襄平城,我怕田田这时候只能是回家。”梁守山到底不放心,这边他走不开,只好让儿子回去。
“我跟满囤一起。”欧阳文轩一听就道:“我这就走。”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一想到那丫头茫然的目光,他的心就是一阵作痛。
“世子,你不能走。”梁守山却是拦住他,“侯爷jiāo代您镇守雄关城,擅离职守的罪名不用我说世子爷也该清楚。”谁人都知道定远侯治军极严,如果欧阳文轩今天走了,弄不好回头就被打杀了。那位定远侯做事可从不按常理出牌。梁守山可以替儿子做主,那是因为梁满囤官职小,离开也无关乎大局,欧阳文轩的身份可不同。
“可是田田那……”欧阳文轩不放心,一脸挣扎。
“世子放心,田田不会有事儿的。”梁守山拍了拍他的肩膀,“刚刚大获全胜,军中还有诸般事宜等着世子,你还是快去吧。”梁守山感激欧阳文轩,所以才不能眼睁睁的看他出事儿。
欧阳文轩痛苦的握拳,“好。”要压下那些思念,他是费了多大的劲。
梁守山松了口气,“满囤,你去军中告假,这就回去吧。”凌旭又是伤又是病,内卫的事儿还得他做主,不然他就亲自回去了。
梁满囤答应一声,大步离开了。
一路上疯狂的运转空间,梁田田根本就顾不得其他的什么。她心底只有一个信念——回家。
梁家的大门就在眼前,梁田田还记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出来。
脸色苍白的像是从地狱门里爬出来的孤魂,她叫响了梁家的大门,门里一阵惊呼,说的是什么她也听不清,只是机械的往里走。
院落里熟悉的一切让她冰冷的心多了几分温暖,眼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扑过来,梁田田笑了,“回家,真好……”
球球一把抱住她昏死过去的身体,大声道:“快去请韩爷爷来。姐姐,姐姐,姐你醒醒啊……”
玄烨和虎子冲过来,惊声道:“姐不是去糙原找凌旭大哥了吗,这是怎么了?”这才两个多月不见,人怎么就瘦脱相了。
玄烨蹙眉,“这里不是说话的时候,球球快把姐送回房间,虎子你去通知大哥、大嫂,我这就去请韩爷爷过来。”梁田田这样,任谁都看出不妥。
梁满仓年前就回来了,此时正在逗儿子,听到小妹回来的消息,他鞋都没顾上就冲了出去。
“相公,鞋子。”小花抓着鞋冲出去给他穿鞋,低声道:“家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得先稳住。”听她的意思明显是知道些什么。
梁满仓点点头,“你安顿一下念念,也过来吧。”
事qíng比大家伙想象中的还要糟糕,梁田田到了家就开始昏迷不醒,夜晚开始高热不退,汤药都灌不进去。
韩老爷子一把年纪亲自守在炕边,小花低声道:“已经检查过了,身上大大小小几十个伤口……”她忍不住垂泪,哭着道:“大腿上一处伤口怕是伤的早,留了好大一个疤,腰腹上的伤口刚刚结疤不久,那么长,也不知道田田是遇到了什么。”小姑子的功夫整个梁家都知道,能让她受这样的伤,他们都不敢想。
“伤口都愈合了,就不会这样高热不退。”韩爷爷蹙眉,“我再换一个方子,你们去抓药。”一天了,人还是没醒,老人开始担心。
梁满仓突然想起什么,催促小花,“你快去把我带回来的行礼找出来,里面有一个荷包,是小妹当初给我的,快去。算了,还是我自己去。”他想起小妹当初留给他的那些救命药,他吃了几个,还有几颗。
小花点点头,“我再用酒水给小妹降温。”把人都赶了出去。
崔婆子和绿柳在旁边帮忙,小花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重复这样的动作了。
药找来了,却灌不进去。还是梁满仓狠狠心,让球球硬撬开梁田田的嘴,他们几个合力硬把药灌了下去。
天快亮的时候,梁田田的高热终于退了下去,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众人折腾了一天一夜,身体都有些吃不消。特别是韩老爷子,六十几岁的人了,这一天一夜熬下来,整个人像是老了好几岁。
梁满仓忙安排老爷子休息,小妹还没醒,他也不敢这就把人送走。韩老爷子自己也不放心,就在梁守山的房间里先睡下了。
“我在这守着小妹,你们也累了一天了,快去睡会儿吧。”梁满仓担心几个弟弟,就让他们去休息。
玄烨打了个哈欠,“那我们先去睡了,大哥,有事儿您就叫我们。”他拉着虎子和球球离开。
球球倔脾气上来,说什么都不肯走。他傻傻的拽着梁田田的一只手,不哭也不闹,却是两天以来最安静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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