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_玻璃心碎一地【完结+番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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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一东一顿,哎哟一下解释:“甭闹xing子。江湖险恶、之前不是哥哥不肯带你去。”

  “不是。”贺锦咧嘴笑得很是愉悦:“我与他人说好了,暂住在峥越山庄里。哪儿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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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林月在江湖上有个名号,人称“扶桑夫人”。

  何芳宗之前本要回何家求救,半道上遇到应邀到屏锁门去的姑祖母关婆子,顿时两眼泪汪汪。关婆子一听何芳宗嘴里的恶煞,心里也有底了;果然一见面,正是今一凡——怕何芳宗也料想不到,自己搬来救兵关婆子的“扶桑”一名,正是眼前这恶煞给的戏称而已。

  关婆子骂了一句又觉得不够,又道:“你也行将就木了,还与年轻人耍本事!莫把将仙的名儿熏臭咯!”

  将仙负手而立,回她一句:“你来也可。我要婆娑果毒杀养身蛊的秘方。”

  关婆子让他理直气壮的模样哽了一下,一时真气得恨不得甩他几个巴掌;最后竟在不远处何芳宗密切观望下耷拉了肩膀,颓唐地摆摆手:“罢罢罢!芳宗去把笔墨备备,我誉抄一份与你就是。”末了还要嗔骂一声:“冤家啊!”

  何芳宗:“……”这是闹哪一曲!与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头贺锦拉着唐历睡了个回笼觉,那日光暖暖的,刚好透过微开的窗棂照到chuáng跟前来。被窝里头暖暖的,唐历的呼吸缓慢而踏实,贺锦靠在他身边睡得也特别香。

  一梦就回到承启岛,樊师姐在摘花说是要做香料。他那时候年岁太小,跟在后头脚步踉跄地帮忙捡起地上落花朵朵。

  一旁的小亭子里,将仙在宴请三五知己。郝陇赫然在列,还有三四个陌生的中年男女。将仙一头黑发在几人中特别显眼,喝得醉眼蒙松时朝贺锦招招手,年幼的贺锦便笑着飞奔而来。

  郝陇几人大惊失色,追问将仙这是谁家娃儿。

  将仙道:“我捡回来的小徒儿。”

  其中有个半老徐娘皮笑ròu不笑,说:“捡回来?我可不信——莫不是到头来,将仙你也避不开这七qíng六yù,或是那娃儿生母长得如天外飞仙般,入了你将仙法眼了?”

  贺锦瞪大眼看着将仙,好奇问:“师傅,我娘是神仙?!”

  将仙沉吟一番,淡淡笑道:“你娘啊、虽不是天仙,却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了。”

  他话音未落,不知何人摔了酒壶,浸染了一地酒意。

  而贺锦在梦里梦外都笑了。

  程子澜醒来已经是日上中天。

  昨夜一事他虽然迷糊,但该记住的都想起个大概,脸色顿时黑得发青。门外响起敲门声,他翻身而起,惊觉自己上身衣物整整齐齐的,下身却零零乱乱。外头敲门的也是耐不住xing子的人,直接就推门而入,程子澜拉过被子堪堪盖住下身,前方就响起贺锦一句调戏:“昨夜里忘了替你提裤子了。”

  程子澜蹙眉。

  贺锦说:“我昨夜里运功,身子差些亏空了,忘提裤子这小事,总不能全赖我。”

  程子澜也不当回事,推开被子赤着下身走到昨夜翻云覆雨的角落,把裤子捡起穿上。贺锦待他穿好才继续说:“你身上阻塞经脉的是一种小刺,不能贸然bī出。我会寻法子弄出来,但你不能再运功了。”

  程子澜利索地系好腰带,权当贺锦自说自话。

  贺锦上前来,严肃道:“程子澜、你可听见我说话。”

  程子澜斜眼看看他,那眼神太冷淡,瞧得贺锦一阵阵心寒。在程子澜开口前,贺锦擅自打断他,“甭说与我无关!你这话说了,我便真不管了!”

  程子澜眼神闪烁,收回视线,却真的没再说话了。

  “你功法奇特,不运功会反噬丹田。但昨日我真气为你丹田护体,短时间还不至于伤到你根本。你只待婆娑果成熟,我有法子帮你去除那些小刺。”贺锦本yù还说上几句的,门外唐历已经走过来,他止住嘴,朝门外走去。

  “……你是否在玉林待过?”

  贺锦让程子澜突兀的一句问住,他错愕地回头,可程子澜并没有看过来。

  唐历已经来到门口,见贺锦神色奇怪,来回在他两人之间看了几回,也顾不得喊人,直接就拉住贺锦的手。

  贺锦对程子澜回一声是,便与唐历一同离开了。

  房间一下子又冷清下来,只有程子澜一人站在原处,看着昨夜那角落好一会。

  而他刚刚那一句,却只是脱口而出,并非真心想问的。

  玉林,梅瑜之林,他生母的珍宝。怎会有那青年在雪与梅之间,朝着他痛哭流涕。

  第13章 番外

  番外只有程子澜才有的回忆杀

  贺锦在峥越山庄住下,祝一东当场冷下脸,嘴上没说心里头却十分不高兴。后来过了几日,他跑去峥越山庄寻贺锦,说要回师门去,问贺锦随不随行。

  贺锦不肯,祝一东yīn阳怪气地嘲一句随你,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事很快传到程子澜耳里。肖管事的儿子肖凡是程子澜的随侍,一直提防来历不明的贺锦,只是贺锦这人在江湖上默默无名,查无可查。现下有了祝一东这线索,他瞒着程子澜,私下派人去将祝一东的底子摸个遍。

  肖凡动静有些大,肖管事知道后也随他查去。

  倒是伺候在程母身边的芳絮对贺锦印象不错,程母也颇为喜欢这位据说是儿子在江湖上的“好友”。有一回程母拉着贺锦的手,笑骂程子澜:“这孩子xing子冷,处人待物都是没个度儿,也亏阿锦不嫌弃。”话留下下半截,待贺锦连说几声“怎会”才慢慢出口:“难得他身边有个热心肠的人,多希望能焐热他脾xing!阿锦你多替我照看他,我儿做不好的,你说就是。”

  芳絮最得程母的宠,在一旁瞧着时候不早了,上前催促程母歇息。

  贺锦不好再叨扰,与程子澜一同离开。

  程母待两人走远才问:“芳絮啊、我儿今日气色可好啊?”

  芳絮笑着轻声说:“好许多了!我道那贺少爷真是个贵人!他一来,夫人您的病就有起色,连少爷身体也好了许多呢!”

  程母没接话,芳絮以为她要睡了,才把chuáng帐一边放下就听程母说:“这几日还这么暖和、怕见不着下雪咯。”

  芳絮应和,顺手解下另一边的chuáng帐,房间终于回归寂静。

  之后几个月,程母身体越发硬朗,反观贺锦脸色铁青,一副虚脱的模样,活脱像被采补了一般。芳絮见他有一回站久了腿脚都有些打哆嗦,颇为担心地问他是否身体不舒畅。贺锦笑着摆手说道没事。芳絮还是不放心,到程子澜跟前把这事跟他说了。

  程子澜听完就这么怔坐在桌案前,面前是摊开的庄子账目,上头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都能看得芳絮头疼;停摆的手上仍攥着毛笔,墨汁刚沾好,将毛须裹成微微的弧度。最后程子澜挥手让她走。

  芳絮忧心忡忡离开,程子澜继续忙活,直到手猛地一顿,才发现一盘账目都算得七零八落,满目苍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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