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你的理由?”东方策冷笑一声,“杀你还需要这种理由吗?你杀死我的父母,难道还不足以成为我杀你的理由吗?!”
金盏丰下意识地一退,“你果然都知道了。”
“是。我都知道了。”男子仍旧未回头看他一眼。
“二十多年前,古剑峰门徒金盏丰因爱生恨,杀死一个无辜的姑娘,被古剑峰以破坏隐世门归和妄杀为由逐出古剑峰,收回佩剑。从此弃剑用刀。”
“十九年前,被那位枉死的姑娘的闺中好友发现踪迹,为怕其寻仇,先下手为qiáng,将其闺中好友及其丈夫杀死,抱走他们的婴儿,从此又相继网罗众多婴儿,培养其成为杀手。”
“十年前,又被那位枉死姑娘的兄长铁面郎君寻到踪迹,铁面郎宗赤华yù为其妹报仇雪恨,却不料中了你的yīn毒诡计,筋脉俱断,生死不知。你则带领血鸢的孩子隐匿江湖,伺机重归。”
“一年前,你开始带领已经长成的血鸢成员渐渐出现在江湖上,却被江湖人以为是辰隐阁所为。”
“数月前,你和那群恶僧合作,杀死无数平民百姓。却仍旧无人知血鸢的存在。”
……
“你说,我说的都对吗?”东方策这才回头看了一眼金盏丰,却见金盏丰早已经面无血色。
“你,你究竟是如何知道了这么多?”金盏丰的声音有些颤抖,见东方策看过来时不由得再次向后退去,却发现已经抵在了车厢后壁。
退无可退。
“当年被你无辜杀死的闺友夫妇,他们还有一个家仆,你杀人时,他就藏在墙后面。”
“差不多半年前,血鸢重新出现,我在执行任务时,被寻找已久的家仆找到。我起初并未轻信他所言,但却留了心,后来暗自查访,最终终于确定他所言属实。”
东方策瞥了金盏丰一眼,“你杀了我的父母,却又将我养大,我不会亲手杀你。你的生死会由辰隐阁主来决定。”
“辰隐阁?不!你不能将我jiāo给辰隐阁!我辛辛苦苦建立血鸢,怎么能败在辰隐阁手里?都是杀人的,凭什么他辰隐阁就能成为江湖第一杀手阁?我不服!”金盏丰剧烈地挣扎起来,脸也渐渐涨红。
他这一生,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辰隐阁!
“你口口声声说为了血鸢,可你都做了什么?为了钱财残杀无辜百姓?还是明明厌恶辰隐阁想要取代它的地位,却又在杀人时顶着辰隐阁的作风?!”东方策语气不由加重,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厌恶。
“你若真为了血鸢的发展,为何这一年来杀了那么多人,却仍旧无人知道血鸢其名?”
“我不过是打算等血鸢慢慢站稳,再将血鸢的称号打出去。我为的还不是血鸢的安危!”金盏丰不服。
“用顶着辰隐阁的办法吗!?这分明是懦弱,敢做不敢当,谈何发展血鸢!你的那些行为,只会毁掉血鸢!”
东方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缓了缓,才看向金盏丰,“你放心,无论你会被辰隐阁主如何处置,我都答应你,一定会保住血鸢。我不管除了我,血鸢还有多少人是你杀其父母取来的,都不会告诉他们今天我们谈的事。”
“血鸢,以后仍旧是血鸢。”
东方策目光有些放空,金盏丰也沉默下来,未再言语。
第14章 答复
扣扣扣。
“阁主,在吗?”朱晴敲了敲阁主的房门。
“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朱晴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酒瓶。
“取来了?”
“嗯。”朱晴拿来的是当初刚来州城时存在州城客栈的酒,当时留的存放压条,一直在男子手中,不久前才给了朱晴,让她将剩余的酒取了回来。
“阁主,”
“嗯?怎么了?”男子看向朱晴。
“您是不是打算离开这里了?”
阁主以往出远门,也时常带酒,有时也会存在常落脚的客栈中,但每次有离开的打算时,都会将剩下的全部取回。
“血鸢想必很快就会给出答复了。”白衣男子不置可否。
男子将朱晴手中的酒瓶接过,轻轻晃了晃,似乎还有小半瓶,“去取酒具,请信王过来一坐。”
“阁主?”朱晴有些不qíng愿。
那个花萝卜,怎能来糟蹋阁主亲手酿的酒?
“去吧。”
“是,阁主。”朱晴撇了撇嘴,还是不qíng不愿地走了出去。
……
“喂!花萝卜,阁主请你过去!”楚玄昭的房门被砰砰敲了两下,一听称呼就知道是朱晴。
“阁主请我有何要事?”楚玄昭问话间便打开了房门。
“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朱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楚玄昭顺着往下看,一眼便看到了她一只手中托了个托盘,上面摆了一只jīng致的银制酒壶和两只盘纹白玉酒杯。
楚玄昭立刻了然,伸手便将托盘接过,托在手里,“不用麻烦姑娘再跑一趟,我带过去就可以了。”
“好吧,那你可拿好了,这套酒具可是我们从阁里带出来的,阁主最是喜欢了,若是不小心摔了,就算你是王爷,也赔不起。”
“姑娘放心,在下一定小心。”
……
“阁主,”楚玄昭用空着的手敲了敲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托着手中托盘。
“请进。”
“阁主,您的酒具小王给您送来了。”楚玄昭嬉皮笑脸。
“好好说话。”白衣男子瞥了他一眼,嘴角却微微勾起。
“不知阁主请在下来,所为何事?”楚玄昭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虽然心里明白他是叫自己来喝酒的,但总不好自己直接坐下讨酒喝吧?
“坐。”
楚玄昭在男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白衣男子从身后拎出一个黑色酒瓶,掀开盖子,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的帕子,沿着封口边缘细细擦拭了一遍。
“好香啊。”
楚玄昭不由叹道。
男子将酒倒满了整个酒壶,将坛子放在一旁,提起酒壶将两只玉杯斟了个半满。
“尝尝。”
没有多余的客气,白衣男子拿起距离自己较近的那杯,示意楚玄昭拿起他的那杯。
“好酒,这是什么酒?”楚玄昭抿了一口,问道。
“……”
白衣男子瞬间觉得自己的酒好像喂了狗。
什么酒?
你不是喝过么,还什么酒!
上次你不也说好酒来着?
难不成这个人根本不会品酒,根本不识酒?
白衣男子觉得自己多年的看人经验似乎出了问题。
“咦?”楚玄昭眸色闪了闪。
“怎么了?”白衣男子语气有些勉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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