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寒此时也渐渐恢复了理智,发现徐卿的异常立马松开了手,身体没了支撑,徐卿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然而此时他也没有力气再爬起来,顺势躺在地上,整个身子蜷缩着不住抽搐。
“徐卿徐卿,”风轻寒立时反应过来,跪在地上把人抱进怀里,急切问道,“你怎么了,徐卿!你说话!”
徐卿牙齿在打颤,吃力地用气音说道:“牵……牵命……引……呃……”
风轻寒这才了然大悟,暗叫一声糟:“我怎么给忘了今日满月,”说完又连忙安抚他,“没事的没事的,你再坚持一下,我去帮你拿解药。”
然而等到起身了他才记起来两人逃出来时根本什么都来不及带,解药自然是没有的,看着在地上痛苦打滚的徐卿,风轻寒急得团团转,焦急中突然灵光一闪,把人重新抱进怀里,拿过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白皙的手腕瞬间有鲜血流下,他把手腕凑到徐卿嘴边:“你快喝,喝了我的血就没事了。”
徐卿用仅存的意识咬上了风轻寒的手腕,或许是自小在药材毒物里浸泡着,风轻寒的血带着点淡淡的香甜,徐卿几乎没做抵触便急切得吞饮了起来。
等到徐卿松开嘴,风轻寒面色比方才还要憔悴许多,而且由于失血过多,他双眼开始发晕,整个人也摇摇yù坠。然而他依旧qiáng撑着把已经陷入沉睡的徐卿抱到chuáng上,又糙糙包扎了一下手腕的伤口,这才双眼一黑,直直倒在徐卿身边昏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让各位久等了,之后就能恢复日更了!嘿嘿
话说在码这章时发现风X徐的CP好像也挺甜的喂,竹马神马的……好吧,顶锅盖遁了
第42章 兄弟qíng深
翌日,天色还昏沉着徐卿便醒了过来,由于前一晚毒发的后遗症的影响,刚起chuáng时身体还处于一种僵硬的状态,四肢也无力。徐卿索xing又在chuáng上睁眼多躺了一会儿,等着身上的酸痛感消失。风轻寒依旧沉沉睡在他身边,也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的缘故,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呼吸有些急促,额头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徐卿观察了片刻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费力地抬起手探了下额头,发现额头滚烫,此时他也顾不得身体的不便了,qiáng撑着坐起来,随手拢了拢头发便下chuáng把帕子浸湿敷在了风轻寒的额头上降温。等帕子变温了便拿下来重新用冷水浸湿再次盖上,如此几番之后温度终于有所下降。
然而徐卿却不敢大意,他与风轻寒自小便一同长大,对于风轻寒异于常人的体质自然是熟知的,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便从来没见风轻寒得过什么病,就连个风寒也是从未见过,因此此时见他烧得这么严重自然是担心不已。
温度已经降下了许多但是风轻寒却依旧没有清醒,徐卿本想喂他喝点热粥,但他却双唇紧闭,根本喂不进半点。等到午时见人还未好转,徐卿终于坐不住了,拜托了邻居帮着照顾风轻寒后便去了对岸请郎中。
这座小镇不大,整个城中只有一个郎中,平时镇上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会来找他,因此不论何时来医馆瞧病的都不会少,所幸今日没什么人,郎中为最后一位瞧完病后便跟着徐卿去了。
沈绍安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身看了眼身后空无一人的巷弄。
鹰扬也跟着停了下来,见他一直看着空巷弄出神,轻声唤了一声:“王爷?”
沈绍安回过神,看了眼鹰扬,又回身看了眼身后,微微皱着眉问道:“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闻言鹰扬屏息观察了一番周围,却什么也没发现,于是面无表qíng地摇摇头。
沈绍安轻笑一声,自嘲道:“那大概是我听岔了,”说完复又往前走,“走吧,今日再去码头瞧瞧。”
鹰扬应了一声跟着沈绍安继续走着,但是总归是将沈绍安方才的话放在了心上,走着走着便会时不时往后瞧一眼,然而却依旧什么也没瞧见。
“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发热,待会儿我配些药,你熬了喂他喝下去不出三日便能好。”郎中为风轻寒诊断了一番之后下了结论。
徐卿却没有因为郎中的话而放下心,担忧问道:“那他何时能醒?”
郎中这次却是摇摇头,叹了口气:“这才是症结所在,他最严重的还是心病,病由心生,他悲痛过甚,郁结于心,长此以往必定积郁成疾,到那时若想治好便难咯。”
“那该如何是好?”徐卿看了眼风轻寒,神色担忧。
郎中继续摇头:“无法,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便不是我能治的了。”
徐卿其实也有所预感,但真当听到郎中的回答时还是忍不住失落。他笑着道谢,付了诊金送人回了医馆顺便去抓药。
从对岸回来时风轻寒已经醒了,正准备下chuáng,徐卿立马上前把人按回了chuáng上:“你病还没好,快点躺回去。”
风轻寒挣扎着想要起来,嘴里一直念叨着:“酒,给我酒,我要喝酒。”
徐卿闻言气急,把人死死按在chuáng上,没好气得吼道:“都快死了还想着喝酒,喝死你得了!”
风轻寒一愣,之后却突然释然一笑,终于没再反抗躺在chuáng上淡淡道:“这样不是挺好的,死了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了。”就像那人,抛下他自己跑到下面快活去了。
徐卿不着痕迹得叹了口气,给他盖好被子便拿着药材去煎药了。
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徐卿自小便看在眼里,在他看来明明是相互倾心,却偏偏一个装作无qíng,一个状若无心,纠纠缠缠数十载,最终落得天人两隔了才来后悔,只是事到如今,就算风轻寒再如何悲痛,那人也是看不到了。
思及此徐卿忍不住唏嘘,然而思绪却忍不住飘向了远在西北的那人,想到自己又苦笑道:“还说别人,自己又好到哪去了。”
风轻寒与芜想是yīn阳两隔,而他跟沈绍安,只怕还不如他们呢。
在沈绍钰不择手段也要把自己捉到手时他便知晓自己若是继续留在沈绍安身边只能成为他的软肋,自己才是他称帝道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只要自己依旧在他身边,沈绍安便终究会有顾忌,而他们的关系也必定会被有心人利用。若是因为自己而害得沈绍安落败,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自己。于是在逃出北微山后,他并没有回西北,而是一路南下,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隐姓埋名成为这个小镇上一名普通的外乡人。
自己终有一天是要离开沈绍安的,如今只是将那日子提前了罢了,虽说在知道自己失踪了之后沈绍安必定会紧张,甚至是疯狂,但时间会带走一切,终有一日会释怀,而那时自己也早已病死在了某个荒野角落,无人关心,亦无人在意。
想得太久,等他回过神时药都有些糊了,徐卿急忙把他倒进碗里,端进屋喂给风轻寒喝了下去。
这次风轻寒倒是很配合,没吵着要喝酒,也没闹着要找芜想,他安安静静任由徐卿喂药,喝完又乖乖躺回了chuáng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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