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有两件事吗?第一件我办了,虽说过程有些曲折,但第二件我可以做快点。”
迂回的补偿不知道他接受不接受,反正我诚心诚意的。
他幽幽一眼望来,我心里的小九九被他猜中了十成十,“若真要补偿,就把你手上带的东西赠送给我。”
视线看向南红,我立刻离开了他的身体站在一边,一句不行怎么都说不出口。
他也跟着坐了起来,嘴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看把你吓得,几颗石头我怎么看得上。”
明明舍不得的,但听他这样毫不在乎一说,心头却万般难过,比问茶的拒绝还要难过。
“聂容,醒醒!”
天爷!总算听到一个声音了,不然这院里的气氛足可以憋死我。
外头传来了问茶的叫喊,我欣喜万分的仰头应答着:“我在这儿。”
“这是在梦里,他听不到的。”
坐在地上的他语气变得淡漠起来,连带看我的眼神也是淡漠的,仿佛之前我看到的那个孩童般耍赖皮的紫徽仙君全是假象。
问茶的呼唤接连不断,我越发的着急起来,急得当场团团转,“不知道他叫了我了多久,我要怎么才能出去?”
目光不期然的就与坐在地上的他对望,他淡淡开口:“你想让我告诉你?”
我没有动作,他再道:“你只要打碎这个梦里对你最重要的东西就可以出去了。”
眼睛把这里每一寸都看遍了,却没有寻到一样对我最重要的,除了……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总忘记这只是个梦,而他是这个梦里唯一可以跟我交流的人,显而易见,最重要的舍他其谁?
这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自己都是假的,他当然……也是假的。
问茶的声音没在传来,院里再次恢复沉默,我屏住呼吸说:“既然这是梦,这一切应该都是假的,那你的话就不能做真。”
他轻笑,用颇具玩乐的口气对我说:“确实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假的叫你有些难以分辨而已,对吧!”
突然感觉自己一直都被他耍了,自是十分懊恼:“那你到底是谁?”
他无所谓道:“我当然也是假的了,你梦里的东西由你一手建造,看来你心里一直想的都是个虚幻,那么外面那位又该占据什么地位呢?想不到堂堂刑司殿大人居然是个口不对心的背叛者。”
对方眼里的讥笑多的堆满了脸。
“魔障!”我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醒不过去了,这就是个梦魇,我被心魔控制了,他是虚幻。
手中长剑顿现,我直指向他,他敞开胸怀大大方方的将我看着,这一剑停在了离他眉心的三寸之地。
“你都不记得了,那这下不去手的原因是因为什么呢?”
他语气深沉,说话莫名其妙,抬脚突然朝前迈出一步,我拿着剑即刻跟着退了一步,他再进我再退,直到退无可退,对方却依旧执意前进,战徽差点就戳进他脑袋里去了,被我微微往下一偏架上了他的肩膀,我口中大喝,“不许往前。”
“往前是你的剑,退后是悬崖,你告诉我该怎么走?”
做不出抉择,他显得有点无助,说着这话时脚步又预备朝前,可恨的是我下不去手伤他,只能伸出左手挡住他前进的身躯,“你到底要做什么?明说行吗?”
“我要你永远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可以吗?”
他脑子有病我可没有,先哄哄看能不能哄过去,“可以可以,等我们回到现实,就把家搬到一处,保证你从早到黑都看得见我。”
“那你答应我不跟别人走。”
“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你杀了我再走。”
“不行,我们没有深仇大恨。”
“那你就永远留下来。”
怎么说来说去绕回去了?
第88章 第八十八章迎仙碑
“你再说我便真戳你了啊?”
“聂容住手,他是紫徽仙君。”
长剑被我松手掉到了地上,问茶突然从迷蒙的白雾中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拉着跪了下去,他抬手道:“紫徽仙君赎罪,聂容误打误撞来错了地方,问茶这就带他走。”
问茶口里的紫徽仙君此刻站了起来,他轻描淡写的说:“有过必改,有错必究,他还是刑司殿的大人,惩罚加倍,只要他杀了这里对他最重要的人这个梦就醒了,不然,都永远留在这儿吧。”
在这个梦里,我越来越糊涂了,他们到底是真是假,到底这个梦是我做的还是问茶口中的紫徽仙君做的。
剑又回到了我的手里,他俩嘴里说的话一直在左右我的思绪。
问茶一直说:“聂容,赶紧醒过来,我们一起下界。”
而紫徽仙君一直道:“杀了你心里最重要的梦就醒了。”
他们的话好比魔咒,吵的我几乎精神崩溃,这把剑被我平放眼前,尖在他俩身上来回移动,我手抖得厉害,连带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他们却一直笑着重复那一句话。
“啊!”
抬眸立刻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是躺在方偏门的床上,那声大叫被我留在了梦里。
视线向外一瞧,问茶此刻正抓着我的手合衣躺在我身边,他呼吸均匀,看去睡得深沉。
我一直看着他的侧脸,琢磨着要不要待会儿等他醒了跟他说说刚刚做的这个梦。
直到看到他嘴角牵起了一些弧度,我立刻道:“你醒了!”
他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嘴里却说:“你这样看着我睡觉,我怎么睡的着。”
将头搁在他的胸口,还可以顺势被他抱着,听着心跳感觉特别安稳,难怪他以前都喜欢这样睡,我懒洋洋的问他:“问茶,我做了个梦,你要不要听?”
“呃!什么梦?”他睁开眼睛,眸子一片清明澄透,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慵懒。
我将梦中发生的事告诉了问茶,他听后没什么反应,只是问我,“那最后你杀了谁?”
“嗯……”我摇了摇头,“不知道。”
“一个梦而已,不要太在意。”
他说的对,一个梦而已,虚无缥缈。
“对了问茶,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
他低头对着我说:“虽说天帝同意了,但还是要写两份辞官书,我们很久没在方偏门做饭了,正好手痒,等下做顿饭吃了我就写,来回大概也就一两天时间吧!”
问茶的手艺自是没的说的,我和他一起胡吃海喝了一顿,期间无比感慨这些年的岁月匆匆。
“早知道还有散仙这一选择,我当初就该上折子做散仙。”
问茶此刻心情大好,波光粼粼的眼睛非常漂亮,“你想多了,散仙是天帝近来新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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