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成幻_衣骨画魂【完结】(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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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巧,雾桐没过多久就伺候完了上一位客人,从阁道内走出。结果,他还没从上一发云雨中缓过来,就被蒋飞驰硬是拽了过去,二话不说扔到了另一间阁室里。

  外头的缘央瞥见这一幕,心里也是咯噔一声,知道自己虽暂时安全了,但终究是闯了大祸。

  雾桐一向性子倔,见蒋飞驰硬把自己拽到了阁室里,心中自是一万个不愿意。于是,他放下平时伺候客人时的风尘媚态,明明白白地同蒋飞驰说,之前的倌儿都被虐得不成样子,自己不愿意落得一个境地。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儿,蒋飞驰恼羞成怒之际,便抡起阁室里的油灯,往这不听话的小倌身上砸去。

  雾桐一躲,没让这油灯甩到自己身上,可右腿却被油灯砸了个正着。抬首一看,只见蒋飞驰怒气未消,拎起桌案上的小刀,往这边就是一砍。

  情急之下,雾桐强忍着右腿上那被割伤和被油烫到的双重疼痛,爬起身,躲过了蒋飞驰的一次又一次攻击,可最终还是不能幸免地在左脸位置留下了一道伤疤,然后,他在体力耗尽之际,被蒋飞驰抓着脚踝,撕扯掉衣服,压到旁边的床上。

  阁道外的人一听雾桐被蒋飞驰找上了,都是深吸一口凉气,但也都不知雾桐和蒋飞驰在阁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当天晚上,他们隔一会儿便会听到那间阁室内传出几声惨叫。

  “双成如今在青鹴镇郊外,”裘烈行站起身,轻拍衣衫,“可惜的是,我不能亲自带你们过去。裘府和卿府是世交,现下卿府被冤,我身为裘府的人,也许已被人暗中追查,”他又补充道,“你们就在这儿等着线人来接,我这便出去,与老鸨商议银子的问题了。”说罢,他便留下缘央和雾桐在阁室内,径自走了出去。

  “……价格大致就这么多了,裘大人您看合理不?”老鸨与裘烈行商议了好一会儿。

  “无异议,银子就放这儿了,姑娘拿好。”将银子交给老鸨后,裘烈行又补充道:“暗号早先便交代了,有劳姑娘。”

  所谓的暗号,就是某些客人交了赎金后却出于某种原因而不想由自己本人接走小倌,这时,他们会留下暗号,来接被赎小倌的人就可凭暗号,从老鸨手头上带人走。

  (还好赎这两个孩子的时候不用留下赎客本人的姓名,不然麻烦事可就多着了。)

  裘烈行暗暗叹息道。

  不过半晌,他便转身离去。

  看着裘烈行远去的方向,老鸨也叹息一声——缘央虽时不时地便会惹自己不快,但毕竟是栽培了十多年的孩子。何况,那孩子也不负众望,长成了以雅兴引客的盼香阁头牌,论出息,自是比以□□人的那些倌儿要强了不少。眼下,那孩子就要走了,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要说半分不舍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

  X.

  卿如仕踱步到四合院的书房。

  出于礼仪,卿如仕朝尚琐离身边的源溪寒暄式地点了点头,而后开门见山地向在书案前专心研究字卷的尚琐离问道:“你今晚要去郑镖头那里?”

  尚琐离点点头,“是的。”

  “那就对了,”卿如仕得到答案后,一把冲上前,抓着尚琐离的肩膀,把后者整个人转了过来,面对自己,“考不考虑带上我?”

  “带你?”尚琐离微微皱眉,“又不是去跟人谈判,带你做什么?”

  “郑镖头人高马大的,万一他想强迫你干一些太过出格的事,你一个人跑过去,恐怕应付不来,”卿如仕回答,他觉得尚琐离看起来清瘦又弱不禁风,要是郑镖头这种糙汉来硬的,只怕是羊入虎口,“带着我一武将,出了事也好给自己个照应!”

  尚琐离干笑一声,听出了卿如仕的意思是自己看起来弱不胜衣,“我以前可是皇子,从小时起便跟着师父一同习武,你莫要小看我了。”

  “琐离公子,”一旁的源溪此时突然起身,“多带一人也不碍事,况且……”他作势将卿如仕打量一番,“这小伙子看起来身强力壮的,没准一跟过去,还能起到振威的效果。兴许郑大人本有坏主意,可一看这小伙子不好对付,便打消了念头。”

  尚琐离抬了抬左眉,再一转眼,只见卿如仕也是一副期待无比的样子。

  于是,他终究是叹了口气,答应下来。

  ☆、第十一章

  来盼香阁接走缘央和雾桐的,是尚琐离的另一位线人——一名叫黎音的姬发女子,她身形高挑,大氅下穿着贴身的夜行衣,一看便知是常年习武的。

  缘央和雾桐被黎音领到一所座落于青鹴镇小丘的四合院前,只见四合院宅门边还站着一名男子。近眼一看,原来是齐岸,看来他是特地在此处等候,好接应缘央一行人的。

  缘央一眼便认出了齐岸。

  雾桐见他眼神微微一变,猜到他们二人许是见过几面,于是问道:“你认识他?”

  缘央不语,只肯定地点点头。

  “哟,齐岸公子,好久不见,您可生得越发玉树临风了~”黎音一来就搭上了齐岸的肩膀,还调戏似得用手捏起对方的下巴。

  “咳,”齐岸似乎不大懂得应付这种场合,或者说,不大懂得应付黎音,脸上居然先白后红,伸手悄悄拍开了黎音那搭上自己肩膀的手臂,但力度却不大,“黎音……姑娘,我二人只几个时辰没见。”

  黎音故作没趣地笑骂一声:“真是,这么老实正经做什么,”突然间,她又换回暧昧的语气,“莫非……您是不想在有人的场合下伺候奴家?”

  齐岸意料之中地僵直了身子,惹得黎音嗤笑起来,好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小丫头。

  “好啦,不逗你了,咱们得先干完正事,”她的语气中依旧带着笑意,转头望了望缘央和雾桐,“喂,那边那两个!愣着做什么,进房了!”

  缘央和雾桐皆是无言一愣。

  “这一趟过来,莫非还得看他们上床?”雾桐悄悄对身边的缘央说。

  缘央干笑一声,“那还好,”他说,“起码比看你雾桐相公上床伺候人要护眼得多。”

  话虽如此,雾桐今日的装扮,倒无法与“相公”一词联系起来。

  离开盼香阁后,缘央的装束并无太大变动,因为他在盼香阁时便是以文人之姿接客。

  可雾桐就不一样了,往日,他头嵌凤饰,眼部画以红妆。现下,他的衣衫虽依旧是火红的,但脸上妆粉褪尽,头部也如寻常的祥凤男子一般,将脑后一撮头发先束起发髻,后用簪子固定。

  齐岸和黎音将缘央和雾桐领进四合院,又带他们在院内兜兜转转,好让这两个从小待在盼香阁,恐怕连四合院的基本结构都半知不解的前小倌们熟悉一下他们接下来要生活的地方。

  “卿如仕那家伙,今天一早就死缠烂打地央求我们公子让出一间宅院给你们,可没把咱俩和源叔都烦个半死。”黎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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