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成幻_衣骨画魂【完结】(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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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尚琐离转头面对将士们,问道:“如何?”

  “愿随公子脚步!”霎时间,兵营内响起一阵整齐的“飒”声,是将士们单膝下跪时撩起的风切声。

  尚琐离对卿如仕说了一句:“出发。”而后,待卿如仕上马,他也利落地跨了上去,一如来时那般同乘一骑。

  将士们看到这,先是一愣,然后皆是热血沸腾地“哦吼”起来。

  “韶阳见。”尚琐离回头向将士们道别,而后与卿如仕一同策马离去。

  被修兰军肆虐过后的韶阳镇,一片狼藉。

  稍一抬头,只见无数破烂的屋瓦上还残留着微红火种,偶尔有几块素色衣片从屋瓦线架上飘落,细一看,却能瞅到那已被烧焦至炭黑的衣片边缘。

  尚琐离下马后,打量了四周,而后望向旁边的卿如仕,后者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而扭曲的阴笑,将目光往上移,却能发现他的眼神也变得极为狰狞而可怖。

  “卿如仕?”尚琐离轻唤一声。

  “哈哈!!”卿如仕的狂笑声让人猝不及防,“好,好,”他重重地拍了几下手,“好他们个大修兰军,老子倒要看看,那帮畜生的脑袋,有被砍掉多少次的能耐!”

  尚琐离淡言道:“他们快活不了几天,”他重新跨上马鞍,“但当下的要紧事,是赶紧找活口。”他朝卿如仕伸了伸手,后者也不怠慢,两手交握后,便也跨了上去。

  这次倒成了卿如仕坐在尚琐离的后头。

  尚琐离一抽缰绳,两人便向着韶阳镇深处进发。

  轰——!

  被烈火灼烧过的房屋木块,终究是摇摇欲坠地带着火花从已被烧出破窟的屋檐上坠下,擦过两人驾马的背影,空留一道艳火轨迹。

  X.

  墨象司双眼紧闭,他迷迷糊糊间伸出手,朝四周扑打了几下。

  摸着摸着,他隐约觉得耳边有什么怪声,于是缓缓睁开眼。

  “……?”

  眼前是一团人形黑影,还对着他的方向,不断地发出恐怖的“呜呜”声。

  墨象司猛地清醒了,惊慌之余,朝前方就是一踢!

  “嗷!”

  这声音……

  他总算认出来了,这可不就是那个挟持了他的萧定。

  一想到萧定让自己一堂堂大皇子在两个壮汉手下面前颜面失尽,墨象司的神情便沉了下来,脸色非常难看。

  “你这是什么表情?”萧定看他这不悦的样子,立刻开口警告道,“小爷告诉你啊,咱俩要想回去,你的作用可大着了,别想开溜!”

  这话说得墨象司半知不解,于是他下意识地抬了抬眉毛,“作用大?关本王什么事?”

  “还不懂?”萧定站起身,双手交叉抱于胸前,“你可是皇子,我要想出去啊,可还得指望你老爹派人来挖你呢。”

  墨象司冷哼一声,“那你还是想想死后要跟阎王爷说些什么吧。”说罢,也起身,并拍了拍身上紫袍的灰尘。

  萧定歪着头问:“什么意思,你老爹还穷到连请几个人来挖你都请不起?”

  “父皇他……那个狗皇帝他还巴不得我没命!”现下没有外人,墨象司一时连自称都忘了用“本王”了。

  一听这话,萧定便吞了吞口水。

  (乖乖的,你老爹可是当今圣上啊,就算你是皇子,这话要传到你爹耳朵里,指不定就把你送天牢了。)

  “巴不得你死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狗扒一样的名字,还真是取来诅咒你的?”

  墨象司不屑地哼了一声,居然颇有雾桐耍泼时的架势,“那个狗皇帝想我死也不是一朝两朝的事了。呵,也怪我自己运气不好,出个生还搞死了自己的娘。”

  萧定一时间觉得脑袋有点绕,于是紧皱眉头,试图消化墨象司话中的信息。

  (出个生搞死娘?)

  他多年前曾听到师兄诗长逸提起过,皇后卒于启帝五年,也就是十八年前。而墨象司的年龄,据卿如仕所说,与他萧定同岁,恰好年方二九,皇后死亡年份对上了。

  想到这,他瞥了瞥墨象司——不会就是被这家伙给撑死的吧?

  他重重地拍了拍脑袋。

  这种事,随便问问祥凤人,比如卿如仕啊裘烈行啊就能明白个大概了。可惜,萧定从小待在碧天堂这种隐藏在深山老林里的武林门派中,直到与师父决裂了才下山溜到天坛,对祥凤皇后这种见闻,压根一窍不通。

  倏忽间,萧定觉察到墨象司一脸阴沉。

  祥凤皇子若想被立为太子,那十八岁就是个至关重要的年纪。可偏偏这时候,他被困在了这种鬼地方,往后是生是死都摸不准。一想到这儿,他便又悲又怒,脸色也不自觉地变得阴沉不定。

  “行了,”萧定一转身,打算另寻出路,“既然皇帝不来接你,那咱们就自己想办法吧,你该不会打算直接赖在这里变成皮包骨吧?”言罢,他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

  墨象司虽是不情不愿,可犹豫了一下,也小跑着跟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

  萧定和墨象司四处走了走。

  细细一看,他们才发现自己是被困在了一个高度约莫三尺、结构类似窦的地下层。

  (早先意识清楚的时候,我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皇宫里,现在怎么到了这么个破地方,莫非是皇宫地下的工程?)

  “喂,”萧定忍不住问道,“当初咱们不是在地牢么?怎么地板还能断裂继续往下陷?”

  “地牢?”墨象司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你还真以为那是地牢啊?那明明是阁楼二层。”

  “胡说八道!小爷我明明记得,跟雾桐那小子一起触动机关后,我俩就被卷进了地下。”

  “谁告诉你那机关把你卷到地下的?”墨象司挑眉,一副似笑非笑地样子,“那机关明明是把你们往水平方向卷到我的密牢里,你当时怕是被吓傻了吧。”见萧定一副怀疑的模样,他又道:“我自己下令建造的机关,我还能不知道?”

  (暂且信这小子一回。)

  萧定这么想着,又思索起这地下工程的门路来。

  不过一会儿,他悄然回头盯了墨象司一眼,只见后者同自己一样纳闷,看来是对这地下层完全不知情。

  地下层环境阴暗又湿滑,两人沿着个类似污水渠的小河道漫步而行。这还没过多久,墨象司这个娇贵的皇子就忍不住伸出手,捂着嘴鼻,似乎有点儿想吐。

  “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地走下去了。”萧定忽然停下,蹲下身,用手敲了敲地面,还歪头望向污水渠,“你真不知道皇宫的地下结构?”他问墨象司,“总不能走到头了,却发现咱俩进了火山沙漠之类的吧。”

  “不是你提议要起来走走的吗,现在反而问本王?”墨象司傲气地回答道,“什么地下结构,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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