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成幻_衣骨画魂【完结】(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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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他只跨出半步,就被带头的那位将士紧紧抓住了胳膊。

  “请你同我们走一遭。”

  尚琐离讶然,不解地问道:“我?”然而很快,他又换回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不知元锦的各位大人找我一介异乡之民,有何贵干?”

  将士们二话不说拽着他走。

  掌柜的一看这架势有点儿不对头,连忙上前止住将士们,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这少年不过刚进咱们客栈歇息,其中可有什么误会?”

  抓着尚琐离胳膊的那位将士伸手指了指尚琐离,道:“乾帝下令,捉拿这个白衫少年,其中缘由,我们不得而知。他许是畏罪潜逃的朝廷要犯,许是敌国间谍,许是不尊礼数勾搭俞国皇帝的不要脸之人。总之,我们必须带他走,这是圣上的命令。”

  闻言,尚琐离暗中冒了几滴冷汗,“……”他轻咬唇,强装镇定。

  论蛮力,他自是比不过这群御军的。况且,此时若有逃跑之意,岂非认了自己是不义之徒?

  最好的对策便是暂时妥协,看准情况再走下一步。

  元锦朝堂内,尚琐离的双臂被身后的御军向后提起,整个人被迫双膝跪在朝堂地面。

  “又见面了。”姬非荒戏谑道。

  尚琐离不知姬非荒为何要下令捉拿自己,便只抬首,云淡风轻地问道:“陛下,您如此大费周章地擒拿草民,不知,所为何事?”

  姬非荒闻言一笑,摆摆手让大臣们都退下,只留三名御军在他二人身旁。

  他缓步走下龙阶,至尚琐离身前站定。

  “前几日,朕邀你一同品酒,你拒绝了,朕只道你是真有要事,便不强留。可谁知,你竟是前往金鹏园,与皇兄会面去了。又笑又闹,好不快活!”他蹲下身,用手捏起尚琐离的下巴,强迫后者抬起头,“如此不识好歹之人,朕倒真是第一次见,踏进元锦的国土,却舍得拒绝元锦圣上的邀请,跑去跟俞国皇帝谈笑风生?!”他甩手放开了尚琐离的下巴,“幸好,朕看你政治素养不赖,提出的建议也都颇为实用,那便大发慈悲,不计较太多了。赏你一个官职,你便好生留在元锦效力吧。”

  他转身背手,稍回头,盯着尚琐离的脸,逐字问道:“你从何而来?”见尚琐离不语,他又补充道:“朕会与你的国君沟通,就说是给你个恩惠,让你留在元锦。”

  “……”尚琐离只咬牙,扭过头去,不愿回答他。

  见他这模样,姬非荒心中怒火又再次燃起,险些挥起手,掌他一嘴,“好,既然嘴硬,那便由你。”说罢,他招手示意御军,将尚琐离带到寝宫内,软禁起来。

  X.

  尚琐离焦急的脚步声跺得寝宫地板“哒哒”响。

  一转眼几日过去,多困在这宫中一日,他内心的焦虑便多添一度。

  轰——!!

  房门被谁粗暴地打开了,一看,来人竟是姬非荒。

  姬非荒快步上前,二话不说便将尚琐离压到床上,并用手扣着后者的喉咙。

  “陛下……?!”

  他奋力挣扎之余,只听姬非荒道:“朕早觉得奇怪,你一介平民,为何能提出那么多实用的治国之道?原来,是琐、离、殿、下。”

  “……!!”尚琐离瞳孔微缩,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早几日,姬非荒将尚琐离关到寝宫后,便微服出宫,乘马车至俞国,与胞兄会面。

  谈着谈着,俞国皇帝觉得那白衫少年看着有点儿眼熟,于是到御书房翻找一会儿,抽出一幅画卷,上头画着前瑶瑟皇室的各成员。

  两人定睛阅览,发现那白衫少年长得与画卷上的某位前瑶瑟皇子极为相似。于是,俞国皇帝便率先醒悟过来,那少年许是前瑶瑟皇子尚琐离。

  尚琐离吞了吞口水,努力地让自己镇定下来,可这副强装镇定的模样,却被姬非荒尽收眼底。

  姬非荒知道,身下这人的反应,代表兄长猜得没错。

  他狡黠地弯起嘴角,将尚琐离按牢,手一用力,撕扯起对方的衣物。

  “你放手!”尚琐离紧攥着姬非荒的双臂,试图用蛮力将这层禁锢掰开,险将指甲化作利器。

  然而,他终究挣扎无果,只空留一声声惨叫,由房内传出,徘徊于寝宫廊道。

  X.

  “臣在。”

  御书房内,丞相深鞠一躬,待姬非荒下诏。

  姬非荒只寥寥道出几字:“宣,前瑶瑟太子尚琐离,于元锦外纳令之时,寻至朕,道,愿依附元锦。故,纳之。”

  “遵旨。”

  诏书一经传出,便在元锦百姓内掀起壮阔波澜。

  一时之间,尚琐离成了前瑶瑟百姓们的话题中心。

  ☆、第四十五章

  梦竹山。

  源溪远远便望到卿如仕正朝这边赶来,他回头向身旁的将士们道:“卿公子来了,快随我前去问候问候。”

  身旁的将士们咧嘴一笑,兴致勃勃地跟在源溪身后,好似有朋自远方来。

  源溪行至卿如仕与其马匹跟前,本想寒暄几句,可见卿如仕一脸凝重的样子,霎时间便寒暄不出口了。

  “源叔,”卿如仕下马,道,“我即刻便要动身,前往极北边疆守卫边域国土了,等玉笙回到梦竹山,您可千万得看紧他,让他不许再乱来了。”

  源溪脑间一白,心知极北边疆环境恶劣,他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他本想对卿如仕说几句激励的话,可话至唇边,又怎么都讲不出声,只得犹豫片刻,点了点头,“你……保重。公子之事,我自会尽心,源叔我可不愿当葬花人呐。”

  一转身,只见身后的复国军将士们皆是一副黯然神伤却又士气不减的模样——自上次修兰一战,他们也都知道,卿如仕对他们的殿下,绝无半分假意。几次同生共死,他们也早已与卿如仕混得亲如同族。当下,虽因卿如仕将要进入险境而愤愤不平,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种时候,本应壮志凌云,何能显露姑娘家的柔水之情?

  见场面尴尬,卿如仕只苦笑一声,道:“就这样,你们可要好好待在这儿,等玉笙带回好消息!”言罢,他头也不回地策马离开,空留背影,任源溪与将士们默言远望。

  X.

  自姬非荒下诏起,全元锦的百姓都得知,前瑶瑟皇子成了乾帝的娈臣。

  他们作为民间百姓,无法推测尚琐离究竟是被迫还是自愿,可思及乾帝的为人,便当他是自愿的了。

  “看看,看看!”鸿熙酒楼内,传出一阵洪亮的声音,“我说什么来着,他还真把自个儿当女人去了,哈哈!”他将手掌朝桌上一拍,对周围大喊一句:“老子赌赢了,都交出钱来!”

  一时间,酒楼内传出一阵喝彩的“哟吼——!”声,围在中央圆桌边的酒客们皆举起酒杯,为赢者敬酒,好似尚琐离成了乾帝的禁脔,反倒是件可喜可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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