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_猫太婆【完结】(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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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秩听这咋呼声,皱眉:“啰哩啰嗦,真烦人,动作快点,早点收工还要回家吃饭呢。”

  行刑人对准丙叔腰部,一刀切下,收工。

  羊丙已不能言语,腰斩死得慢。

  有序道:“羊丙带头起事抗拒征粮,判,腰斩。还不谢恩?秦王仁慈,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得,免你族三成征粮,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纵使被腰斩,也是很幸福的。”

  羊丙手指沾血,在地上写了三个字,椿害我。

  后气绝而亡。

  族人的驴车到了,车上三人见话事人巳被腰斩,不知发生何事,以为自已也要被斩,吓得跪地求饶。

  有序道:“收尸吧!地上的血洗刷干净了再走。”说完转身回去复命。

  大椿和小乡首领们知道羊丙被斩,就问何时能领了鞭刑回去。

  县令道:“你们砸烂了我府上大门,烧了我家牲畜棚,抢粮还把粮仓挤塌了,这就想走?不可能。你们几个给我照原样修好,白天做工,晚上住监狱,什么时候活做完了再领鞭刑,才能回去。”

  众人道那得修到什么时候啊?他们都是村官,这么长时间不回去,村民又重选了新人怎么办?再说,还有很多决断的事等着他们呢。

  县令想了想,以一个月为限,我派人挨村通知,一个月内禁止选新村官。

  羊十六收到阿爹的尸。体,吓死了。

  随去的族人和奴隶都不知道话事人为何被杀,也没收到大椿的尸体,因为五十金只能为一个人收尸,就收了羊丙回来。

  有秩随后道访,吩咐道:秦王免征三成粮,乃等要心怀感恩与敬意,限众人沐浴斋戒一个月,此一个月内,不准选新族长。

  按秦律,死刑犯不得厚葬不能立碑,不能入家谱和祠堂,不做头七和大丧。

  羊十六寻了口薄棺,早早葬了父亲,阿爹对他非打既骂,本就父子关系淡漠,新坟前叩了几个头就完事了。

  羊丙的妻子,一个妇道人家,无法管教十六,任由儿子搜刮完老父的存款。

  十六与几个要好的族人坐在树下数钱:“瞧瞧,我阿爹这个守财奴,食岁奉还要整日织布,存这么多钱干嘛?我娶妻他也舍不得花钱,害我娶个丑婆娘,气死我了。”

  闲汉们恭维了几句,问:“十六,现在大椿和你爹都死了,又不让选新族长,沒人管我们了,好无聊哦。”

  十六也很无聊,想法找乐子,突然想到:“哎!你们玩过男人沒有?”

  都摇头。

  “我也沒玩过,咱们去玩。男人。”

  “宵禁,解严,去哪里玩?”

  “干嘛去哪么远,羊村就有一个,我爹和大椿哥都玩过,别以为我不知道,尤其是我阿爹,天天晚上摸黑去,夜夜做新郎。”

  众人好奇,谁呀?

  “罪夫。”

  啊!?

  “啊个屁呀,现在就去。”

  “现在是白天呀。”

  “就是要白天,我们都沒玩过,互相观摩学习。”

  “啊?!我做那事你在旁边看,我害羞。”

  “羞你妹,甭跟我装纯情,你婆娘晚上被你搞得,叫声像猪一样。”

  “我婆娘是女的,搞男的,能一样吗?”

  “所以叫你们白天去,在旁边多学多问嘛,对了,再去问问你那几个好兄弟,可以叫上一起来。”

  十六为首,带领众兄弟去学习怎么玩。男人。

  罪夫已经饿了两天,除了喝井水,什么也沒吃,突听院外一阵嘻哈打闹声,一群年青男子走进来。

  十六看到他,喜道:“喂,罪夫,我阿爹死了,腰斩,昨日刚理了。大椿哥也是腰斩,但我们没钱替他收尸。艾,我来有正事找你。”

  罪夫有气无力地问他何事?

  十六抬手笑着指了一圈人:“我们都没玩过男人,好奇,就过来玩你。”

  罪夫脸色一变:“……”

  十六当众脱衣:“要么你教我,要么我自己来,可我也不会整这个,你们多学着点,待会照我做的一个一个来。”

  罪夫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十六不害臊。”

  “男人之间最深厚的交情是什么?一起杠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咱们一起嫖。男。倌,刺激吧?”

  说毕就去抓罪夫,想要来硬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罪夫微弱道:“别……别这样硬来,我教你。”

  这日下午,罪夫的小院门外挤满了人,妇人见了啐一口就跑,男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墙上爬着人,屋顶上也坐着人,有人翻过围墙靠在柴房门边看,有人抓着瓜子,边吐瓜子皮边看。

  围观的吃瓜吃果群众都很稀奇,这玩意儿没见过,哇,原来是这样玩。男人的。

  罪夫在小院的空地上,应付完一个,下一个又来,他尽力指导,只为让学的人动作轻一些,以避免更重的伤害。

  黄昏,围观的男人们陆续被自家婆娘喊回去吃饭,直到天色黑尽,最后一个男人提裤子走人。

  罪夫爬到井边想打水冲洗,小奴伸出脑袋打量他,又跑进来帮他打水,见罪夫无力擦身,小奴又取来布替他擦洗。

  看着小奴端来的菜饭,罪夫摇头,不吃。

  小奴问:“你饿了两天了。”

  罪夫看了他一眼:“不敢吃,痛。”

  小奴轻声道:“我去帮你说说吧,告诉十六爷别玩得太狠了,玩坏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罪夫道:“谢谢!”

  小奴就跑了。

  也许小奴的话起了作用,十六命令一个家奴送来软膏,家奴将罪夫扶上床,替他上药,每过三个时辰替他上一次药。

  罪夫趴了七天,都是小奴喂他喝米汤。

  他告诉小奴脚痛,铁链处磨破皮了,小奴传达了消息,十六将钥匙递给小奴,罪夫的脚链被取开。

  这七天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天降大雨。

  羊村族人冲到雨中跳舞,雨还未停,就有人杠着农俱下田。

  抢播秋粮开始,又到农忙时节。

  今年大旱,雨下得晚,但总是下雨了,秋粮的产量肯定不如往年。

  罪夫坐在屋门囗织布,四周极安静,织布机有节奏的声音咔咔作响,还有另一种声音传来,似在运送什么重物。

  织布机的声音停了,罪夫靠在院门囗不动声色地打量外面。

  是喜木匠在运送寿材。

  村里有喜班,班里有木匠,吹乐,唱伴等,全是由鳏寡孤独组成,专接红事吹打敲和白事哭送等别人不愿意干的活。

  这里面的人,平均年龄五十多岁,家无壮丁,干不了重活,为了养活自己,建了个喜班,能接活就有收入。

  鳏寡孤独在羊村没什么存在感,除了全村开大宴和打猎归来为他们煮暖恩汤,平日甚少与人交流。

  喜木匠是班子里唯一会做寿材的,手艺还行,邻村偶尔也会找上门,要他打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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