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秩听这咋呼声,皱眉:“啰哩啰嗦,真烦人,动作快点,早点收工还要回家吃饭呢。”
行刑人对准丙叔腰部,一刀切下,收工。
羊丙已不能言语,腰斩死得慢。
有序道:“羊丙带头起事抗拒征粮,判,腰斩。还不谢恩?秦王仁慈,感念上苍有好生之得,免你族三成征粮,这是几世修来的福气,纵使被腰斩,也是很幸福的。”
羊丙手指沾血,在地上写了三个字,椿害我。
后气绝而亡。
族人的驴车到了,车上三人见话事人巳被腰斩,不知发生何事,以为自已也要被斩,吓得跪地求饶。
有序道:“收尸吧!地上的血洗刷干净了再走。”说完转身回去复命。
大椿和小乡首领们知道羊丙被斩,就问何时能领了鞭刑回去。
县令道:“你们砸烂了我府上大门,烧了我家牲畜棚,抢粮还把粮仓挤塌了,这就想走?不可能。你们几个给我照原样修好,白天做工,晚上住监狱,什么时候活做完了再领鞭刑,才能回去。”
众人道那得修到什么时候啊?他们都是村官,这么长时间不回去,村民又重选了新人怎么办?再说,还有很多决断的事等着他们呢。
县令想了想,以一个月为限,我派人挨村通知,一个月内禁止选新村官。
羊十六收到阿爹的尸。体,吓死了。
随去的族人和奴隶都不知道话事人为何被杀,也没收到大椿的尸体,因为五十金只能为一个人收尸,就收了羊丙回来。
有秩随后道访,吩咐道:秦王免征三成粮,乃等要心怀感恩与敬意,限众人沐浴斋戒一个月,此一个月内,不准选新族长。
按秦律,死刑犯不得厚葬不能立碑,不能入家谱和祠堂,不做头七和大丧。
羊十六寻了口薄棺,早早葬了父亲,阿爹对他非打既骂,本就父子关系淡漠,新坟前叩了几个头就完事了。
羊丙的妻子,一个妇道人家,无法管教十六,任由儿子搜刮完老父的存款。
十六与几个要好的族人坐在树下数钱:“瞧瞧,我阿爹这个守财奴,食岁奉还要整日织布,存这么多钱干嘛?我娶妻他也舍不得花钱,害我娶个丑婆娘,气死我了。”
闲汉们恭维了几句,问:“十六,现在大椿和你爹都死了,又不让选新族长,沒人管我们了,好无聊哦。”
十六也很无聊,想法找乐子,突然想到:“哎!你们玩过男人沒有?”
都摇头。
“我也沒玩过,咱们去玩。男人。”
“宵禁,解严,去哪里玩?”
“干嘛去哪么远,羊村就有一个,我爹和大椿哥都玩过,别以为我不知道,尤其是我阿爹,天天晚上摸黑去,夜夜做新郎。”
众人好奇,谁呀?
“罪夫。”
啊!?
“啊个屁呀,现在就去。”
“现在是白天呀。”
“就是要白天,我们都沒玩过,互相观摩学习。”
“啊?!我做那事你在旁边看,我害羞。”
“羞你妹,甭跟我装纯情,你婆娘晚上被你搞得,叫声像猪一样。”
“我婆娘是女的,搞男的,能一样吗?”
“所以叫你们白天去,在旁边多学多问嘛,对了,再去问问你那几个好兄弟,可以叫上一起来。”
十六为首,带领众兄弟去学习怎么玩。男人。
罪夫已经饿了两天,除了喝井水,什么也沒吃,突听院外一阵嘻哈打闹声,一群年青男子走进来。
十六看到他,喜道:“喂,罪夫,我阿爹死了,腰斩,昨日刚理了。大椿哥也是腰斩,但我们没钱替他收尸。艾,我来有正事找你。”
罪夫有气无力地问他何事?
十六抬手笑着指了一圈人:“我们都没玩过男人,好奇,就过来玩你。”
罪夫脸色一变:“……”
十六当众脱衣:“要么你教我,要么我自己来,可我也不会整这个,你们多学着点,待会照我做的一个一个来。”
罪夫眼前一黑,差点昏过去。
“十六不害臊。”
“男人之间最深厚的交情是什么?一起杠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嫖过娼。咱们一起嫖。男。倌,刺激吧?”
说毕就去抓罪夫,想要来硬的,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罪夫微弱道:“别……别这样硬来,我教你。”
这日下午,罪夫的小院门外挤满了人,妇人见了啐一口就跑,男人们围得水泄不通,墙上爬着人,屋顶上也坐着人,有人翻过围墙靠在柴房门边看,有人抓着瓜子,边吐瓜子皮边看。
围观的吃瓜吃果群众都很稀奇,这玩意儿没见过,哇,原来是这样玩。男人的。
罪夫在小院的空地上,应付完一个,下一个又来,他尽力指导,只为让学的人动作轻一些,以避免更重的伤害。
黄昏,围观的男人们陆续被自家婆娘喊回去吃饭,直到天色黑尽,最后一个男人提裤子走人。
罪夫爬到井边想打水冲洗,小奴伸出脑袋打量他,又跑进来帮他打水,见罪夫无力擦身,小奴又取来布替他擦洗。
看着小奴端来的菜饭,罪夫摇头,不吃。
小奴问:“你饿了两天了。”
罪夫看了他一眼:“不敢吃,痛。”
小奴轻声道:“我去帮你说说吧,告诉十六爷别玩得太狠了,玩坏了以后就没得玩了。”
罪夫道:“谢谢!”
小奴就跑了。
也许小奴的话起了作用,十六命令一个家奴送来软膏,家奴将罪夫扶上床,替他上药,每过三个时辰替他上一次药。
罪夫趴了七天,都是小奴喂他喝米汤。
他告诉小奴脚痛,铁链处磨破皮了,小奴传达了消息,十六将钥匙递给小奴,罪夫的脚链被取开。
这七天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天降大雨。
羊村族人冲到雨中跳舞,雨还未停,就有人杠着农俱下田。
抢播秋粮开始,又到农忙时节。
今年大旱,雨下得晚,但总是下雨了,秋粮的产量肯定不如往年。
罪夫坐在屋门囗织布,四周极安静,织布机有节奏的声音咔咔作响,还有另一种声音传来,似在运送什么重物。
织布机的声音停了,罪夫靠在院门囗不动声色地打量外面。
是喜木匠在运送寿材。
村里有喜班,班里有木匠,吹乐,唱伴等,全是由鳏寡孤独组成,专接红事吹打敲和白事哭送等别人不愿意干的活。
这里面的人,平均年龄五十多岁,家无壮丁,干不了重活,为了养活自己,建了个喜班,能接活就有收入。
鳏寡孤独在羊村没什么存在感,除了全村开大宴和打猎归来为他们煮暖恩汤,平日甚少与人交流。
喜木匠是班子里唯一会做寿材的,手艺还行,邻村偶尔也会找上门,要他打棺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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