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_znvznv【CP完结】(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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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是苏谦笑了起来:“你倒是说说看,你堂哥是何人?”

  “我堂哥可是中书令崔公府上的管家!”说罢钱六子就不屑地望着苏谦,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区区县丞不过是八品下的末流小吏,哪里比得过他那能在中书令面前说上话的堂哥呢,这个苏县丞怕是连崔公的面都没见过吧。虽说苏谦的名声钱六子也听说过一些,可他心中并不惧怕,他曾亲眼见过别的官员对待他堂哥是多么的客气,他只觉得苏谦也是这路子人,平时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

  苏谦哈哈大笑,仿佛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钱六子本来是趾高气扬的,现下却被苏谦笑得心里发毛。这时苏谦突然止住了笑声:“来人,把这仗势欺人的东西,先打上二十杖。”苏谦虽然只是区区县丞,可是素来有威望,两个衙役立即上前,抓住了钱六子。

  钱六子不安地望着左右两人,平日里他凭着中书令府管家的堂弟这个身份,占了不少便宜,今日却碰上了个不开眼的,他大声道:“你若敢打我,我堂哥一定不会放过你!我可告诉你,我堂哥在崔府可是说得上话的!”

  苏谦冷眼看着不断挣扎的钱六子:“别说你堂哥只是崔府的管家,即便崔公就是你堂哥,你今日这顿板子也是挨定了!给我打!”

  衙役们的手脚都很迅速,很快堂上就响起了钱六子的哀嚎声,他一边叫骂一边嚎哭,惹得外面看热闹的百姓笑声连连。

  站在李泱身边的那个老丈又道:“苏县丞向来秉公执法,真是大快人心!”

  李泱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苏谦会这么判,不然进士出身的苏谦,如何会在这万年县做了整整六年的县丞。

  当初苏谦在苦劝无果之下,告发了自己的老师招权纳贿,事后虽然他老师被革去官职,可他也被调配到了万年县当县丞,有谁敢提拔重用这样一个人呢,苏谦可是连自己的老师都敢告发。本朝县丞任期为四年,每四年一考,过了考核便可升迁,但深受百姓拥戴的苏谦却已经在县丞这个位置上待了六年。而苏谦当初的老师却在事发两年后被重新起复,即便不再是京官,可也去外任了一州刺史,而在有些人的眼里,苏谦此生的仕途早已断绝。

  所幸,如今看来,苏谦并未曾因此消极,也没有碌碌无为。不等退堂,李泱就先行离开了,他已经看到了想看的,李泱明白,苏谦这样的人在朝中或许是人人敬而远之,可是他的刚正不阿,不徇私情,秉公执法,就注定他将是一个可用之人。

  —————————————————————————————————————————————————————————————— 【注释1】关于贺归真对内丹术的叙述,我主要参考化用自:李琳颖。 2012.《唐代金丹问题研究》硕士学位论文,这篇论文中的部分内容。相关原文如下:

  “内丹术是讲究以存思、气法、静功为主要的方法,将身体比作外丹术炼丹时的丹鼎,将精气看成是所炼之药物,火候是内丹术中的运神,以意领气,同样也是在“丹鼎”之内,凝结体内的精气神,经过长期的炼养,使精、气、神三宝相合,气结精凝,促使人体先天精气团聚而成金丹。”

  “内丹的修炼过程又分为炼精化气、炼黑化神和炼神还虚。首先要将体内的精气充满加气合炼,化为轻清无质之物,而后将所化之气与神相合,其实质是将三者在体内凝合,修炼的过程又是一个合三为一的过程,达到真气在体内运转、万脉疏通、身体轻盈,仿佛身体与自然融为一体,万物归一的境界。”

  因为这次不仅仅只是参考,我还直接引用了一些词汇,所以贴上原文,特此说明。

  36

  早些时候,宫人来报,说是刘贤妃身体抱恙,想见见景王,李沛前两日才刚刚去问过安,母亲那时的身体还很好,怎么突然就病了,他只好匆匆进宫去面见母亲。

  可到了刘贤妃所住的宫殿前,李沛又停下了脚步,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才复抬起脚步走进殿内。

  刘贤妃的脸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病态,她长发盘成螺髻,穿着身半旧不新的联珠纹襦裙,斜斜地靠在榻上,身边的宫女正端着碗汤药侍奉在侧。

  “母亲万安。”李沛先行了礼,然后抬起头来又问道:“內侍来报,母亲身上不太爽利,儿子来看看您。”

  刘贤妃像是没听到李沛的问候,只盯着窗外问道:“今日我听见外头似有喧哗之声,很是热闹,宫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李沛突然明白了,今天母亲哪里是身体抱恙,恐怕让他过来是另有其事,他在心里苦笑了一声,道:“回禀母亲,今日皇后去了青龙寺,皇后鸾驾盛大,随侍而行的宫人有不少,准备起来难免有些吵嚷。”

  刘贤妃从宫女手里接过银碗,用勺子拨弄着汤药,却不喝,她又道:“我听说这次宅家是让薛王去安排事宜?”

  话到如此,李沛已经清楚母亲的意思了:“是,我听说是薛王去办了此事。”

  “为什么宅家没派你去,你与薛王年纪相仿,如今你与他都位列朝班,怎的宅家让他去,没让你去?”

  李沛低着头没说话,好一会儿才又道:“大约是薛王沉稳。”他的话音刚落,那只盛着汤药的银碗就摔倒了李沛的跟前,“还不是因为你无能!”母亲的怒喝随之而来,李沛没有抬头,似乎是不敢看母亲。

  刘贤妃的脸上已经有了一层明显的怒容,她从一个小小的女官,熬到今日贤妃的这个位置,这过程中她历尽艰辛,她既没有过人的容貌,也没有煊赫的家世,能获得如今的一切她全靠自己的努力。她是这么要强的一个人,可是她的儿子却偏偏不怎么争气,即便不去提太子与信王,可现在连薛王都能得到皇帝的赏识,指名让他去办事,但李沛却仍旧没能入皇帝的眼,想到这里,刘贤妃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样的责骂,李沛早已习惯了,从小到大,他做的事情就没几件是能让母亲满意的,母亲只知道让他去争让他去抢,可他一不得皇帝的额外青睐,二没有外家的支援,要他拿什么东西去跟太子信王他们争。

  刘贤妃宫里的內侍宫女门也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纷纷低下头不出声,深怕一个不注意,就也被累及了。刘贤妃又斥责了好一会儿,方才觉得出了气,放李沛回去了。

  刚才那碗汤药恰好都洒在了李沛的靴子上,此时汤药已经都渗进了鞋面,湿湿地贴着足面,让李沛十分不适,他低头看了靴子,然后叹了口气。

  前几日皇帝的口谕下达到王府时,李泱还颇为纳闷,怎么这事情突然落到了自己身上,并非是他躲懒不想担这差事,只是好奇为何会让他来安排皇后的此次出行,后来李泱让人去打听了一番,才知道皇帝原本是属意让太子来办此事的,只是后来被孙贵妃给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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