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尘吃了一惊,忙奔过去喊道:“老乞丐,你怎么了?”他伸手去拉老乞丐,刚触碰到老乞丐的身子,蓦地就被一股巨力轰出了一丈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
背部摔得生疼,姜易尘痛得叫了一声。这时忽见老乞丐转向了他,盯着他看了片晌,随即却是将手中的书一扔,哈哈大笑着跑走了。
姜易尘刚要起身去追,背部顿时一股剧痛传来,几乎让他站立不起,接着他又见周边数棵参天巨树忽然断裂开来,“咔咔”向着地面倒了下去。他大感惊诧,忙向一旁躲开。
看着断在地上的几棵大树,姜易尘倒吸了口气,难道这些都是被老乞丐适才用头撞倒的?
他越想越觉不可思议,自己与老乞丐一起待了快十年了,从来没见过他能有这么大的能力?
他向着四周呼唤了几声“老乞丐”,可是空荡荡的山林里再不见任何动静。随即他看到一旁被老乞丐扔掉的书,便走过去捡在手里,好奇地翻开来看了下。
这是一本泛旧的黄纸书,姜易尘以前在土庙里曾见老乞丐拿出来过,也不知道写的什么。
他翻了几面,见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便没心思细看,随即将书收在了怀里。他从小没人教书习字,倒是自学认得一些,然而稍微复杂点的就不认得了。
太阳收了余晖,天色逐渐黯淡下去,山林中显得幽暗起来。姜易尘看着昏暗的四周,内心渐渐有些不安,老乞丐找丢了,自己似乎也迷了路。
他低低叹息一声,便寻了棵大树靠着,心道今天得在这老林子里过夜了。
晚上他爬到了大树枝桠上休息,这一夜很快过去,一大早他便被林间投进的阳光给刺醒了。
他坐起了身子,看着林子里光影交错的景象,一时间有些怔怔出神,原来林间还有这样一番美丽的风景。
又想到老乞丐的事,姜易尘长长呼出口气,决定还是先回到土庙里看看。
姜易尘下了树,寻着之前留下的标记,开始往外而走。然而他找了大半圈后,却只发现了挨近的七八棵留有标记的树,其它再怎么找也没有了。
姜易尘有些纳闷起来,看着茫茫林海,一时间毫无头绪。想来想去,他索性凭着直觉往外走,然而直到太阳又将偏西,周边还是深邃无际的丛林。
这下看来是彻底迷路了,没想到进时容易,出却极难。姜易尘看着周边浓密的树林,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好在山林中有些野果可以摘来充饥,他还能勉强支撑下去。
此时又困又累,他便找了块岩石坐下,再没有精力走了。他环顾着四周莽莽撞撞的山石巨树,心里哀叹一声,要想走出去似乎变得越发渺茫了。
第二天天明,姜易尘不再急着赶路,他吃了些野果,便躺在一块光洁的山石上面,开始考虑以后该怎么办?
整个上午的时间过得有些无聊,姜易尘忽然想到老乞丐扔下的黄纸书来,便拿出翻了起来。反正没事可做,正好可以用它打发下时间。
翻开的第一面,姜易尘便有很多的字不认识,他索性只拣认得的字去看,这样连续看完两面后,反倒看出些意思来。
黄纸书里写的似乎是调息之法,让他有些好奇的是,里面所写功法与老乞丐教他的竟有很多相似之处。他又往后面看去,发现很多地方又与老乞丐教的截然不同。
书中生涩复杂的字都被姜易尘漏去了,而那些简单文字组在一起,竟完全不影响通篇内容表达。他按着书里的写法调运内息,片刻后便觉身体舒畅极了。
他好奇地打量起这本黄纸书来,觉得还真是有趣。后面几日来,他没事的时候就按着黄纸书的功法练习调息,每每练完后都觉得整个人舒畅极了。
一天夜里,姜易尘正躺在大树枝桠上睡觉,腹部突然间疼痛起来,体内像被万根灼热的钢针刺着,一股绞心的剧烈疼痛瞬即遍布全身。
看来又是半个月一次的顽疾发作了。姜易尘忙坐起了身,用老乞丐教习的法子调理起来。
这套调息之法虽能镇住疼痛,却要耗时半个钟头方起效。自犯病的六年以来几乎都是如此,他似乎也习惯了。
调息没多久,他体内却是无端地自行依着黄纸书上的运息之法行起气来。姜易尘感觉诧异,便顺着体内的气息流转,按照这几日练习的方法调理起来。
说也神奇,仅片刻的时间后,他的腹痛竟已消去了大半。姜易尘大是惊喜,便依着黄纸书的功法重新行了一遍气,顿时就觉腹部一股暖流环绕全身而走,丝丝缕缕极为舒服。如此来没过一会,他腹部的疼痛已然全数消失了。
没想到这几日来本是无心打发时间而修习的功法,竟然对他的旧疾有着极大帮助。往后的日子,他便每天都依着黄纸书上的功法修习,大概因为他只拣认得的字看了,所以修习门路与老乞丐教的几乎大相径庭。
第四章 村民
如此日复一日,周而复始,转眼半年的时间过去了,姜易尘始终没能走出这片深山老林。而凭着对黄纸书上文字的直白理解,他已然将上面描述的功法修习的极为纯熟,每半个月发作的腹痛只会偶然不规律的出现,却疼痛极为轻微。如今他的身法迅捷,体内气息通畅,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了一般。
山林中不仅有野果,还有不少野鸡野兔,他时常便逮一些野味来充饥,虽说一个人的生活枯燥了些,然而日子过得倒算不差。
这片山林也不知有多大,姜易尘几乎每隔两日便在赶路,然而还是只能在林子里打转。半年的时间他又长高了些,身体也壮实了不少。
这天午后,姜易尘正要坐下歇息,忽然间体内剧痛起来。这次疼痛非同一般,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他体内气息似翻江倒海般涌动,脑中也嗡嗡直响,整个人就像被无数的手撕扯,全身痛得他几乎死去活来。
姜易尘心中大骇,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片即后更觉身子不受控制,整个人如同发了疯的猛兽,在山林里狂奔起来。
他脑中一片空白,毫无方向的横冲直撞,身影所过之处树断枝折,到处可见一片狼藉。
也不知过了多久,姜易尘迷迷蒙蒙地失去了意识,待醒来的时候,他正被一群庄稼人围着。一名上了年纪的长者微微笑道:“醒了醒了,小伙子醒了就好!”
他清醒了下意识,脑袋还有些微微发痛,体内气息倒是平缓了下来。他见周围有很多人,心道莫非自己跑出来了,便坐起身子,正要向众人问时,突然一道凌厉的声音喝来:“赶路了,都快点起来!”同时还伴着几声鞭子抽打的声音。
这时围在姜易尘身旁的一个老汉哀叹道:“我们都一连走了几十里路了,还要不停的赶,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呀?”
又一个老汉附声道:“那些家伙根本没把我们当人看,看这小兄弟脸上被打得……”说着叹息一声,向着姜易尘关切道:“小兄弟,你还好吗?”
姜易尘愣了下,起身点点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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