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声咽_楚遥【完结】(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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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止终究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心头一松又加之奔波数日不眠不休,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行止睁开眼时,却见帐子里上了灯,刘太医和一众太医瞧着他,面上露出喜色来,道:“当真起效了!”

  行止听了这话,整个人松了一口气,道:“刘太医……”

  话还未完,刘太医道:“大喜,大喜!”他忙细细讲来,原来战事已平,我朝打了胜仗,这会子将那□□的药理研究了出来,内服外敷了几味药,果真起了效。

  行止听了不由欢喜起来,强力撑着床沿子起来,道:“辛苦大人们,行止这就和大人们过去瞧瞧皇上。”

  刘太医忙道:“顾大人才醒过来,快快歇一歇,这些事便交给老臣便是。”

  行止用力摇摇头道:“多谢刘大人,事不宜迟,咱们还是快些过去皇上那里。”

  行止默默地瞧着修齐,见他神色渐渐安稳了,一颗悬着的心渐渐放下。他和刘太医走出帐营去,朝众人拱一拱手道:“众位大人医术高明,多谢众位!”

  众人摆一摆手,谦虚道:“老臣分内之事,还请顾大人不必多礼。顾大人忠心耿耿,是为我朝良臣!”说罢,却猛又想起行止已不在朝中,不由连连叹息。众人不知其中缘故,皇帝也从未言明,他们只当行止仍旧身处皇宫之内,不过是换了职务罢了。

  行止拱手道:“行止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大人成全。”他斟酌一下子,开口道,“行止所行之事还望众位大人不要告诉皇上,也不必说行止来了。”

  众人心里纳罕,只当他一片真心赤诚,心里赞叹,因着口中应了,去而不谈。

  行止默默走回帐子里,缓步行到修齐床前,蹲下身子去瞧着他。修齐身边的宫人侍卫都是他们熟识的,虽不晓得行止缘何而来,但素来屏气敛声,怎会发问。行止为修齐掩了掩被子,嘴角不由轻轻噙上一丝笑意。

  他从未想过此生还能见修齐一面,也从未想过是在如此情形之下。他轻轻摸一摸修齐消瘦的面颊,心里涌上无限疼惜的情感,终究忍不住道:“修齐,你一定,一定要好好的。”

  他眷恋不舍地望着他,知晓自己若是不去,等修齐醒了来再去不得。不只是修齐不肯他走,更是……他会舍不得的。修齐只用一双眼睛瞧着他,他便再想=动弹不得,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情,纵使是死,也在所不惜。

  行止终究情难自禁,握住修齐的手指,轻轻吻了一吻。修齐,他怅然若失,我的修齐。

  行止出了帐子便唤来随行的人,众人到了靖远城,先悄悄地住了下来。行止的毒虽是解了,只是一时伤了身体,气血亏虚,仍旧不是很舒坦,只能是静静调养一番。再者,若不是修齐安然无恙,他怎么能够安然而去。

  如此数日,终于得了大胜的消息,皇帝等要班师回朝。行止听了这话,这心才长长久久地搁回到肚子里去,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因着身子的缘故,行止自是受不得凉,更不能骑马奔波了。顾慎言的近侍便雇了一辆车子,一行人这才缓缓踏上回去的路程。

  第42章 第十八章 绿竹空瘦

  第十八章 绿竹空瘦

  密州的天气已是渐渐暖和了,细风吹过林间,只听得竹叶漱漱作响,仿佛如雨潇潇落下。屋子里是浓浓的一股子郁郁药气,说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的香气,也是颇有几分意思。

  行止轻轻咳了一下子,织绣听了又是紧张得很,忙道:“行止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行止笑一笑,轻呷一口水,摆手道:“哪里这样娇惯,好得很,只是听了竹叶声觉得嗓子也痒了。”

  织绣道:“还说顽话,好好养着,怎么就这样了的。”她瞧着行止模样,一时有些心疼,不由想起那日行止回来的模样,当真是唬死他们了。

  行止一去半月,众人心里皆是惴惴的,后来见他乘了车马回来,面色却是骇人,一眼瞧着便是不健康的模样。竹沥诊了脉不由惊道:“行止到底哪里去了?怎么就中了毒?”

  众人听了都唬了一跳,心里担忧的不得了,问他却是什么也不肯说的,只好作罢,忙问竹沥有法子解毒没有。竹沥道:“我瞧着行止这脉象毒已是解了,只是毒气伤了身子,一时恢复不过来也是有的。”她轻轻叹道,“这些日子便要好生养着,万万不能如此奔波劳苦了。”

  众人听了这话,从此便像待瓷娃娃似的待着行止,生怕他受了一星半点的累,行止也是哭笑不得,只是心里对他们有愧,终究只能乖乖听话的了。

  行止只把话岔开去,笑了一笑道:“药炉这里的竹子却是好看,修竹密林,我顶爱听那个竹叶声儿的。”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黯淡下去,莫名带上些戚寞的神色。

  织绣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声婉转嗓音道:“行止哥哥可是大好的了?”

  织绣听了忙起身笑道:“妹妹来了快坐。”

  行止正想起身,秦纤忙道:“你只歪着便是了,快别起来。”说着把食盒搁到桌子上,笑道,“哥哥今日回来啦,带来了好些新鲜玩意儿,等过会子他就过来呢。”说着瞧着织绣眨眨眼睛。织绣脸顿时红了,偏过头去,只说不出话来。

  行止忙道:“多谢绍哥哥惦记着,行止好了必要上门作谢的。”他又叹道,“行止住在这里已是不好意思得很了,还要劳烦惦念,当真是教行止心里有愧的。”

  秦纤撅噘嘴道:“行止哥哥你只这么多礼数,娘亲药炉在这里,这里又没人来住,你在这里岂不是大大便宜的,可不许你说这话了。”

  行止忙笑一笑,不再多话。三人正说着话,却见清榕和临安两个进了来,织绣“嗳”了一声,不由抿嘴笑道:“今天却是齐全。”

  清榕笑一笑,道:“只是少了七爷益之两个。”他叹一声道,“行止可大好了?”

  行止忙笑道:“早就好多呢,难为大家费心记着。”

  临安道:“说这话便是见外了。”

  行止又道:“如今时节好了,榕哥儿什么时候回去?”

  清榕听了笑道:“嗳呦这倒是撵我啦,这会子不急呢,正好临安过些日子也回去,我们做个伴儿也是好的。”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瞟一瞟临安,又忙收回眼光去,“你这里还不教人放心,我们哪里能说去便去呢。”

  行止道:“倒是耽搁榕哥儿和临安啦。”行止眉头微微蹙着,终究忍不住问道,“七爷和益之……怎么没过来的?”

  清榕听了这话,滔滔不绝起来:“可不是说,这两个不知道犯了什么别儿,先前好的恨不能黏到一块儿去,这会子益之兄也住到外头,七爷只躲着不肯见他,天天躲在我那里喝得酩酊大醉,就是……”他想了一下,“就是从过年时候开始的!”

  他忍不住急道:“行止,你说这俩人到底怎么了呢,偏偏这会子这样闹,还和小孩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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