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哪辨识的出来轿夫腰上系的禁军腰牌,只以为一般下人,“你们主子的朋友欠了我钱了?”
“多少?”
“三百两。”壮汉哼了一声,从腰间拿出一张纸,上面押着手印,“他自己输给我的。”
木樨看杨槿,杨槿眼前迷离,一嘴酒气,根本没有辨识的能力。
木樨朝壮汉伸手,希望看一下那纸,壮汉却在木樨马上碰到手的时候把纸收了回去,“现在给你看,你当我傻啊!”
木樨忙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若真是杨槿欠的钱,还了就是。
可他没办法解释,只能抱着杨槿干着急。
这时轿夫又道,“你明日正午,拿着这字据到荣国府大门,自有人接待你。”
“说的可真,”壮汉上下瞟了一眼这轿夫,他自己也是会些武功的,很轻易地就看出来这轿夫绝对不只是空有力气而已,便昵着眼又问,“我怎么信你?”
木樨单只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找到一块荣国府的腰牌,交到了壮汉手里。
这可比禁军的腰牌好认多了。
壮汉接下,“那今天就先放过你。”
木樨连忙带着杨槿坐到轿子里,又朝轿夫不断点头,谢谢他。
轿夫对他挥挥手,表示没关系,又启程了。
第153章 第一百五十三章
木樨把杨槿带到荣国府中,跟门口的家丁一起把杨槿放到客房的床上,就连忙跑着去找荣真。
荣真赶过来,看杨槿已经晕晕乎乎地睡着了,叹了口气,坐在他床边看木樨给自己把事情原委比划了一遍。
“还打了他?”荣真侧头看到杨槿脸上的伤,又问木樨。
木樨点头,十分心疼,“也不知道究竟是欠了什么人的钱。”
“三百两是个小数目,没关系。”荣真道,“他人没事就好,我让人已经去杨府了,给丞相带信去了,今天就让他好好在咱们这里待着吧。”
木樨翻开杨槿的衣领,看他出了一身汗,想了想,同荣真道,“我去取盆热水,帮他擦擦身子。”
荣真点头,“也好。”
等木樨走了之后,杨槿却忽忽悠悠地醒了。
他脑子里一片混乱,眼前只有荣真模模糊糊的影,他借着手肘的力量把自己支了起来,紧闭了下眼又睁开:“我怎么在这啊?”
荣真瞧他一眼,叹下气,“你喝多了,和人在街上就争执了起来,木樨碰上了,就把你带回来了。”
“木樨?”杨槿仰着头回忆,但他醉的实在厉害,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荣真看他这般迷糊,又问,“你是因为我和李桓的事?”
杨槿转过脸,看一眼荣真,又垂下头,“不只是这些……”,过会又道,“这件事也很重要。”
“我把这件事告诉你,只是不想瞒你,并不想你帮我们做什么,你不必有这么大的压力……”
“不是,”杨槿打断荣真,“荣真,你们就算要我帮你们我能说什么,只是,兹事体大,会有多少将士为此丧生,会有多少朝中大员为此断送仕途你们想过没有?”
荣真愣了下。
“尤其是,尤其是,”杨槿咬了下嘴唇,“我爹。”
这是他最大的担心了,杨贤的一生都献给了楚国,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昔日的爱徒颠覆朝堂,他又怎么能忍。
荣真看着杨槿担忧的眼神,这点他又何曾没有想过。
“李桓在书信中特意提过老师的事情,”荣真对杨槿道,“如果颠覆朝堂的不是我们,老师是不是就会不加在意?”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太后现在想要做什么吗?”
“太后?”
“皇上现在把太后囚禁于宫中,但是太后通过皇后向我传递了信息,她似乎是想要我把皇上的羽翼全部除去。”
杨槿一下子接受了太多信息,思考了好一会,才张大口,“你该不会是……太后该不会是……”
“没错,她一直就想这么做,李桓亲征的时候她就有这个目的了,只是现在的小皇帝实在隐忍才让她没有果断行动,如果这次我帮了他……“
“天啊。”
杨槿忍不住叹了一声,他打小就生活在京城里,周围人的尔虞我诈他看的通透,但太后的野心还是着实吓了他一跳。
但这又确实在情理之中,她坐在那帘后这些年,若说没有一点走到前朝的想法才是奇怪。
杨槿低下头想了想,“太后如果篡位,我爹肯定要站出来反对,那时候李桓再以复国的名义打进来,他就会,”他打消了稍许担心,“倒不是个怀法子。”
“没错。”荣真朝杨槿点了下头,又听到门响,看木樨已经端着热水进来了。
木樨看到他俩的表情,便知道这两人的心结已解,把水盆放在桌上,对杨槿比划,“能自己擦身子吗?”
杨槿朝他笑笑,“放在这吧。”
木樨看他笑起来,自己也高兴,连连点头。
荣真又对他道,“你先去睡,我待会过去。”
木樨又点头,退了出去。
“你先去睡,我待会过去,”杨槿轻声重复了遍这话,怎么这么不对劲?
他瞪大眼看荣真,“你你你,该不会是和木樨?”
荣真皱起眉毛,“这事不该你问。”
杨槿食指在半空晃了晃,一脸好事的样子,往荣真脸前凑了凑。
荣真一把按在杨槿的脸上,“又好受了是不是?”
杨槿顺着他的力直接倒在了床上,道,“不打扰你们了,我也该好好睡一觉了。”
荣真看他已经闭上了眼,心里也放了下来,推门出去了。
等荣真把门合好,杨槿重又睁开眼,呼了口气,他大概是没有那种命吧。
……
天一大亮,昨天找杨槿挑事的大汉就带着张字据往荣国府里闯。
家丁们开始拦着,后来一看他掏出了木樨的腰牌,一时面面相觑。
“哼,昨天那小子果然没诈我。”大汉哼了一声,举着腰牌,大摇大摆地进了荣国府的大门,一直走进大厅里。
彼时杨槿他们刚用过早膳,正在厅里逗孩子呢,一看他进来都严肃了脸色。
荣真朝丫头们挥挥手,示意她们先把孩子带下去。
几个小丫头也跟着一同退下。
荣真打量了下这大汉,问,“你是什么人啊?”
大汉扬扬下巴,“你又是什么人啊。”
“你记得谁的府邸,你不知道?”
大汉这才有些收敛,他不过是要钱,哪敢和荣国公过意不去,他把字据递到荣真面前,“您家门客欠了我的钱,我就是来讨要的。”
杨槿和荣真互看一眼,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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