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宗耀祖_余不知【完结】(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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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樨连忙站起来,跟着荣真一起离开了。

  江玉簪看着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又问韩宇,“你知道槿儿为什么不回来吗?”

  韩宇摇摇头,“我也不懂,说是平南王爷要给他个大官做。”

  “做官是假的,做人质是真的吧。”江玉簪翻了个白眼,她也是长在官宦之家,这点推敲还是会的,她又转念一想,“你方才说你是两钱教的教主?”

  “是咯,我以前可风光了,现在却被困在这给荣真当起侍卫来了。”

  “那我可不可以托你办件事?”江玉簪眨眨眼,她可听过两钱教的名声,知道他们信众遍布天下,想要他们打探些消息可是件小事了。

  ……

  荣真瞥了眼木樨的表情,“刚才他说的事你别信。”

  “哪件,”木樨笑起来,手飞速的比划,“是说你被劫走的事?”

  荣真叹了口气,“他说话总是添油加醋的,都别信。”

  木樨抿起嘴,却忍不住上扬了嘴角,难得看到荣真面有难色,竟觉得有些可爱,“我不信。”

  荣真看看木樨,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定感,又问,“最近菊花是不是开了,准备些茶吧。”

  木樨点点头,意思是自己早就备下了。

  他们俩一路从后花园走到前院,这对于常人家轻松的路程,在荣国府里可不是件惬意事。

  荣真迁就着木樨,步伐一缓再缓,“也不是什么急事。”

  木樨抬头,探身向大门外看,那停着辆马车,便问荣真,“我们又要去哪?”

  “去荣家祖坟。”

  木樨看了眼荣真,又问,“大祭不是快了吗,为何现在去?”

  “想我爹娘了。”

  木樨不再问了,这七年,荣真提到他父母的次数屈指可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木樨知道一定是要有重大的事情发生了。

  马车上,荣真一直沉默着,没再开口。

  木樨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身边摞着的是用来祭拜的祭品,都是一早就准备好的了,看来荣真在回程的路上就已经通知可府里的人了。

  马车摇摇晃晃,木樨一直窝着身子,胃口有些难过,他揉了两下,又撩开马车帘子往外看看。

  “快到了。”荣真出声。

  木樨点点头,放下帘子,他想干什么荣真都一清二楚,这样的默契是一般亲人都少见的。

  他还记得他小时候没学手语,根本不能向别人表达自己的所需,荣真便耐心着一遍一遍地问他,直到找出他想要的东西才停。

  杨槿曾问他大了之后想做什么。

  他确实认真的想过了,他很羡慕杨槿那般靠着自己的学识在朝堂上争得一席之地,也觉得街边摊贩凭着一技之长有个自己的铺面很不错,可他静下心来,除了一辈子待在荣真的身边,他没有想走的第二条路了。

  想到这木樨抬头瞧了瞧荣真,兴许是一路颠簸,让荣真有些疲乏,他微合着眼,似是在小憩。

  他的五官长得很精巧,眉梢眼角都是向上弯的,算命的人说这样的面相很容易招惹桃花。

  他的鼻子很挺拔,非常有攻击性,但别人都不知道,其实荣真的鼻尖一点也不扎人,反倒肉肉的,他用鼻头蹭自己的脸的时候自己感受到的。

  木樨嘴角弯了一下,幸好自己不会说话,没办法把这秘密告诉给别人。

  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咣当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木樨轻轻摇了两下荣真的身子,把他叫醒了起来。

  荣真揉揉眼,一只手扶着木樨,“下去吧。”

  荣家的墓园很大,虽然那一夜之间添了近百座坟,看起来也没那么挤。

  荣真不得不佩服他家的先祖是多么的有先见,当年就十分有魄力,一下子就买下了这么大的一块地,十几代修缮下来都快赶上皇陵了。

  不过可没有哪个皇陵比荣家的历史长。

  进了墓园是不能乘马车的,荣真和木樨只能靠着腿一步一步向最里面走。

  按着先例,家主的墓都会被修在最中间,荣真他爹娘的也循着常例。

  荣家大富大贵,最不缺钱,但是墓地却都修得简朴,看见那几个鼓起来的一个个墓室,便是历任荣国公所安在的地方。

  木樨拎着上供的贡品,走到荣真父母的坟前,把几样东西整齐摆好,又点了一根香,给了荣真。

  荣真跪下来,握着香,朝着他父母拜了三拜,又把香交还给了木樨。

  木樨把香插在香炉上,默默地退回到了荣真身后。

  荣真看着墓碑上的那几个字,这是太后亲赐的字,忠孝义都全了,算是历代荣国公里赐的字多的了。

  他不禁想,如果自己有天进了这墓园,又该会被赐什么字?

  忠是肯定不会的,仁看来也没戏,孝嘛……

  荣真笑笑,朝着他爹娘的墓碑磕了个头,儿子很快就可以为你们报仇了,很快。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荣国公归朝了,可真不容易。”李韫阴阳怪气道,他可没想到荣真活着回来了,自己的手下却永远留在了南境。

  荣真拱起手,“都是托了皇上和太后的洪福。”

  “朕听说,那两钱教的刺客已经深入到南境去了?”

  “是,”荣真点头,“先前那两钱教打着的是惩奸除恶的名头,在百姓中立威了许久,可如今,陈大人毫无劣迹,竟被他们草菅人命,这事实在令人痛心。”

  “可不一定,”太后从珠帘后面悠悠传出声音,“谁知道这陈大人背地里做过什么呢?”

  李韫一慌,又道,“这样的民间组织实在弊端太大,必须予以取缔。”

  “臣自请来办这事。”荣真行了一礼,“陈大人是臣手下的人,和臣一同赴南境,他死于非命,臣亦有责任。”

  “臣附议。”杨贤站出来,他瞟了眼荣真,荣真昨天给自己递了封信,交代了下杨槿的境况,他心里也明白,至少在杨槿的事上他和荣真是一个阵营的。

  两钱教的事对朝中官员来说都是件大事,让荣真办也没甚所谓,要是他们真是收钱杀人,那悬赏榜第一名也会是这位荣国公罢。

  “母后怎么看?”李韫侧过头。

  “就交给荣真办吧。”

  荣真跪下身,“臣一定把这事办妥。”

  退朝之后,荣真瞧见朝堂门口没有接自己的小轿了,怕是太后不怎么想见他,正好也给自己了点喘息的机会,便凑到杨贤边上,“老师,谢谢您今天在朝上保荐我。”

  “你不要叫我老师。”杨贤看他一眼,“我只是觉得让你去做那事也不无坏处。”

  荣真点头,“是啊,学生半途中便是被两钱教的人劫走的。”

  “他们实在猖狂,一品大员也敢动手,他们现在只是个杀手组织,以后壮大起来,还不一定是怎样的气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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