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过三_檐中【完结】(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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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不好的征兆在巳月底终于变成了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

  ①巳月:[孟夏],四月,忘了说标题是这章文其中某个点发生的故事。

  ②眉细从他敛,腰轻莫自斜:出自李商隐的《谑柳》,全诗的意思是讽刺见风使舵的谄媚小人,这里用的意思是说明这个登徒子和这个姑娘有一段被抛弃的桥段,后续会提出来。

  ③惊鸿:古书上并没有这种毒,这是杜撰。

  ④慢惊风:确实有这种病,百度一下就好了,天冷懒得打字。

  ⑤莲蓬衣:出现在第一章,忘了注释,这个就是长披风,换了个叫法而已。

  这里也要说我喜欢京郎!

  但很糟糕的是我依旧没有想好要怎么描写这种毒,这就很尴尬了。

  这篇文开始其实是有写大纲的,但是第二章就开始跑偏了于是不得不现场构思,很怀疑会锻炼出我的随机能力。

  好像终于感觉到一点点剧情了。

  不知道能不能算是进度。

  第6章 暑月

  暮色微垂,迟晚背了药篓下山,山道崎岖且险峻,哪怕迟晚已经走上了一个多月他也不敢在这山路上太过放肆。

  他零零散散地打听出了半岳门的一点小消息,尽管这些消息拼凑在一起也没法猜测出事情的真相,有总好过没有,村民们对他的态度已经转变了不少,迟晚确信他们会在某一日将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他。

  独孤大概是真的知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但迟晚不想从独孤口中听闻这件事,独孤哪怕就是在闲谈之中提了一下,他都皱着眉头思考很久独孤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他对独孤有着防备心——那是自然,迟晚虽然同意救治独孤,却不代表他信任独孤——当然是不信的,没有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任一个心怀恶意的人。

  圣人也不例外,况且迟晚并算不上圣人。

  镇渡村的炊烟会在每日酉时一刻缓缓升起,从村头最近的第一家民居开始,后头的民居也接二连三地升起了炊烟。小村落没有客栈,迟晚只能一直暂住在老妇人家的客房中。

  老妇人正在里头开灶做饭,她怕柴火熏着了山生,便把他赶在了门口,折了根狗尾巴草让山生拿着玩。山生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伸着嘴去咬手中的草,迟晚回来的时候他站起来朝着迟晚扑过去,扬起手向他炫耀手中的东西,然后咿呀咿呀指着门里头,他至今说不清一句完整的话,村里头的人有时候碎嘴山生会长成一个哑巴。

  迟晚弯下腰把他抱了起来:“阿婆在做饭了?”

  山生点点头,把头埋在了迟晚怀中蹭了蹭。

  迟晚很喜欢他,他轻轻地拍了拍山生的头,把山生放回了地上。山生扔了他的狗尾巴草两只手抱住了迟晚的腿,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迟晚忍不住笑了一下:“我不走,我进去拿竹匾。”

  山生这才放开了手,看着他跨过门槛取下挂在墙上的竹匾,又弯下腰搬了个小板凳。他也跟着搬起了他的小板凳。

  迟晚坐在了门口分拣着背篓里头的药,山生也好奇地把头探进背篓,他想在篓里随便拽拉出个东西,迟晚腾出只手来拦住他,他在背篓里拣拈出一颗草给山生:“这个可以给你玩。”

  被放在地上的草药收缩了下自己的叶片,山生咦了一声,去扒拉着它的叶子。

  等阿婆做好饭,迟晚也差不多挑拣完了,他端着竹匾去内院架子上晒,回来时见山生已经咬了一口含羞草。含羞草味涩,吃了对山生没有什么坏处,所以当山生被涩得眉毛拧在了一起时迟晚也没有出口拦住他。

  晚上吃饭的时候山生安分了许多,阿婆在洗碗,迟晚站在她边上和她谈天。

  “山生命苦啊。”阿婆叹着气。

  迟晚在这儿住了多久,她就说上了多久,迟晚只知道山生的父母双亡,而迟晚每问起阿婆缘故的时候阿婆就会抹了把眼泪,但她从来不说原因。

  “迟公子啊,老妇人求求你,要是到了你要离开的时候,就把山生带出去吧。”

  迟晚没有回应。

  老妇人又抹了一把眼泪:“迟公子去看会书吧。”

  独孤已经在房里了,他身上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见迟晚回来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我今天去见京郎了。”

  他总是喜欢这样吊足迟晚的胃口,哪怕迟晚有些时候并不在意他究竟想说些什么,但显然今天不太一样。

  迟晚停顿了一下,他瞥了一眼独孤。

  独孤与往日无异,迟晚从来没有见他取下过自己脸上的面具,在今晚他忽然间很想看一下独孤取下面具之后的样子:“我能不能看你面具下的样子?”

  独孤坐在床上,他拍了怕旁边的位置,他的眉微微上扬,显得他愈发得张扬:“你过来我就给你看。”

  迟晚犹豫了一下,但他仍然走了过去,独孤轻而易举地将他抱了个满怀,他亲昵地吻了吻迟晚的唇,迟晚便抿紧了唇,他今日心情大概是极好,因此仍是温和地取下了迟晚的发冠——自从上次他取下迟晚发冠发现迟晚的另一种风情之外,他便常常把迟晚的发冠摘下来:“明日是花朝节,你想不想出去看看?”

  迟晚不为所动:“我想摘下你的面具。”

  独孤这个时候就笑:“行啊,你自己把它取下来,用嘴咬下来。”

  迟晚面色立即就冷了下来,他原先就不是太热忱,现在更冷漠些,他翻身从独孤怀中下来。独孤立即低笑了起来。

  “怎么又害臊了起来?明明更亲密的事都做过。”

  回答独孤的自然是一片沉寂。

  夜至深处,风也轻了不少,迟晚头一回睡不着,他索性下了床,披了件外衣出了房门。

  寂寥的夜色中连烛火都不曾有星点,唯有月色惨淡淡挂在天边,却足够照亮整个镇渡村。

  迟晚掩了门,坐在了外头的小板凳上,他微微抬眼看了眼月亮,将这些日子所探听到想消息整合了起来。

  镇渡村离半岳门约有三百里路,去半岳门必定要穿过镇渡村;迟晚在镇渡村住了许久才发现原来镇渡村的壮年们大部分死亡,只有少部分人带着妻女走出了这个小村落,这与他刚来时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半岳门是个武学门派,像这种的门派往往是只习一种功法或武器,比方说如果掌门练剑,那弟子就学剑,迟晚在渡镇村听闻的到的却不止一种,有人说拿刀,也有人说持剑,甚至有人说用的是斧子。

  半岳门掌门姓聂,这个消息还是阿婆有一回独孤带着伤回来找迟晚的时候说漏了嘴的,那晚迟晚难得将性子全然对独孤使了出来。

  独孤那一晚回来得较早,但他身上那道从心口横越至肋骨的刀痕已经被撕裂了,独孤回来的时候仍然穿着黑色的窄袖衣,他的衣衫上有一团深色,回到房间之后独孤自觉地脱下了上衣等着迟晚上药:“裂了。”

  迟晚沉着脸:“怎么裂的?”

  “湛青盟有人来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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