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射礼正式开始——”有钟鼓礼监的声音在一旁高喝,接着有鼍鼓声首起三下,接着几声龙笛发出浑厚沉重的长啸。
不远处的高地上设有高台,周立宵和宜妃季宝灵已早早居于其上,由于魏琊推脱身体不适,周立宵便没带她来,而季宝灵尚在花信之年,云鬓雾瑶,香腮胜雪,年纪轻轻这一副柔情绰态便已经淋漓尽现。
此时更是因为坐在周立宵身边而备受尊崇,那气度间的傲然便不自觉的显现了出来,而此时,周宿允也跟着一块儿来了,正站在高台旁四处张望着找寻喻尝祁的身影。
虽说这骑射礼是为了周莲娣而设,充其量也不过是形式上的过程,公主是打算留着压轴出场,所以先前便是一些世家子弟争相出风头夺名次。
周立宵虽然明面上说不过尽表面之意,首大雅之兴,但是还是有不少的人为了夺得个名次争得头破血流,因为自家长辈出门时都交待过,此次若是不幸拔得头筹,入了陛下的青眼,少说也能在太子或其他皇子的身边安个近差的职位。
虽说是头破血流,但是好歹是有过修身教养的名家子弟,所以除了暗自使绊子做些见不得人的伎俩外,表面上还是算和谐的。
不过周立宵也不是吃素的,看的出来这群人都是什么目的,如此说的话也基本没几个人记在心里,所以也懒得开口由他们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o﹋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骑射礼中的规则制度和平日里皇室举行的宴会赛制差不多,分别是两方人马轮番上阵,在格局以内以马术比拼躲过对方的攻击,然后在各自阵营的数十里开外,放有特殊的箭靶,两方比拼谁先射中对方的箭靶,谁便胜过一局。
而随着比赛的热度升高,特殊的箭靶也变得越来越刁钻,由起初的十环箭靶变为各种大小各异的物品再到孔眼不一的铜钱硬币,其中所射的力度和角度也是不一样的,具体要求不光要瞄准还要射穿射透。
不过其中若是又有人不慎落马,那个落马的人则成为己方的箭靶,在对方的箭术下讨生死,至于对方怎么射,如何射,会不会伤及性命,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看这时辰过去大半,场上却还是没有分出个先后的名次来,不少人都隐隐觉得有些无聊了,而喻尝祁从跟着车驾过来时就和叶凡几一直静静地坐在一旁,两人远离场地中心,背对着绵延青山,本来是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奈何有人偏偏故作高喊了一声,瞬间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来人是正是林将酌的心腹,左仪。
“王爷,我看这些小辈这么比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说着,他似笑非笑的看向一旁的叶凡几,“让您身旁的这位小郎君,跟我切磋切磋,如何?”
他这么一说不少人都把目光转移到了叶凡几身上,待发现这少年姿容秀美清澈时,私底下不由得又是一番议论纷纷,间或有不少人在下面不时的跟着起哄。
他们平日自然都是瞧不上喻尝祁的人,但是碍于他的身份,对于他的那些经历只能暗地里保持鄙夷和不屑,如今有人这么光明正大的出来邀战,虽然不明白喻尝祁和那少年时什么关系,但是心里自以为是的,大概也猜出是个什么原因了。
再看那少年身形虽然修长高挑,但体型也未免过于清瘦,若是在这一干武将中随便挑一个出来比试,他那体型倒算得上是孱弱了,再加上想看喻尝祁吃瘪难堪,所以不少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支持。
叶凡几冷着脸没说话,他虽然在气力方面不如那些男人,但是骑马射箭他还是会的,虽然说不上精湛,也不一定会赢什么的,但是他可以把握不让喻尝祁丢脸,更何况他也不想让他为难。
就在叶凡几准备出声答应时,喻尝祁却拒绝的很直接,“他不会!”
他虽然不清楚叶凡几会不会骑马射箭,但是他的胳膊没有好全,而射箭所用的弓是那种三尺一石四的反曲弓,这种弓适用于马背上,而且拉的越开随之而来的力度也会非常显著,唯一不足的是威力小,只是叶凡几手臂有伤,若是使力拉弓,一定会对手臂造成伤害,可若是不用力,他一定会成为箭靶。
“王爷?你这样未免太扫兴了吧,我看那位小郎君似乎有比试一番的兴致,你又何必拦着他呢?”一旁的林将酌忽然走了过来,看着喻尝祁道。
林将酌的身份在场的每个人自然都一清二楚 ,此子虽然久居西域甚少回京,可实力却不容小觑,只是一旁的人对于林将酌和喻尝祁又是怎么对上的,着实一头雾水。
“他不可以,我代替他!”喻尝祁还是面不改色,语气坚定不移。
“……”叶凡几看着他一愣。
“呵,王爷你可别为难……”左仪还未说完,突然隔空传来一阵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听着漫不经心却威严不减。
*
“让他去!”
喻尝祁闻声抬头看去,就见周立宵慵疎的斜倚在龙椅高座上,那男人眉宇间一贯带着上位者的傲然和不可逼视的威喝,只是神情懒散,透着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
众人闻言都立马噤了声,只是场面的气氛却越发的僵凝起来,这时周立宵又道,“让那孩子做箭靶!”
“……”
他这话一出,不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的人们顿时又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林将酌也弯了眉眼,透着一抹邪气。
喻尝祁站着没动,他是不可能让叶凡几去涉险,可周立宵的话他若是不听,难保下次那个男人不会对叶凡几做出什么来。
而叶凡几倒是无所谓,横竖他都要上场,这些人不看他们吃亏必然不会服气,不过比起骑马射箭来说单纯的做箭靶他会少吃点苦头。
伸出手拉了拉喻尝祁的衣袖,叶凡几凑近他低声笑道:“我没事,只是之后要仰仗王爷了……”
他本来只是抱着玩笑话说出让喻尝祁放松,毕竟一些事情在意的越严重往往会越发成为敌人伤害你的最佳武器,他要喻尝祁明白的,是全心全意去应付,而不是把他当成一种拖累。
看着那人决然不带分毫犹豫的身影,喻尝祁握紧了拳头,随后一言不发的朝中场走去。
这次因为喻尝祁上场,规则有了一些变动,他和左仪的目标都是叶凡几,左仪做的是攻防,负责用箭射中叶凡几,不过先前那箭镞是软泥所制,并不会伤人性命但是远距离射去会很疼,但是左仪为了加强惊险度,特意将箭矢全部换成了锋利的乌龙铁脊箭,而喻尝祁要做的就是不仅要防止左仪射中目标还要避免自己在周旋的过程中被对方袭击而落马。
喻尝祁利落的翻身上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背上箭筒,手中握着一把反曲弓,俊美冷冽的面容配合他那修长笔直的身形在骏马上,凭空生出几分战场上杀气凌盛的将军风范。
只是抬头看向叶凡几时,却发现有侍从上前将他的双手用铁锁扣在了身侧,喻尝祁皱眉看向骑着一匹黑马的左仪道:“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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