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走了一路也吃了一路,薛老明知揽月身子恐难承受,却也不多做阻拦,他本以为赵燃和揽月二人情投意合,如今看来不是这样,揽月此行确实凶多吉少,若本人想及时享受,薛老也就行他方便。揽月满足的吃了湖蟹,河虾,上等的牛肉,时令的鲜蔬,还有特色的小食点心。如今他下身包着尿布,时不时的泄,泄的时候疼得他浑身发颤,即使这样也不能耽误他嘴里嚼着酥糖,手里拿着豆沙糕。赵燃也看出揽月的心思,揽月有吃药,泄得也不是特别严重,就顺着他,等到了连城服下生子药再养养就好了。
连城跟一般的城镇不同,四周城墙高耸,进出只有一个门,无论进还是出,都只能人进,东西家当全部留在城外。揽月被赵燃抱进了城门,他们进城还好,出城的那队又是狗又是搜身,特别的严格。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连城这个地方特产一种花,这种花食之可以让男子有孕,而且此花只有此处有,别处再无踪迹。男女本是阴阳两级,男子主阳,女子生子主阴,阴阳调和万事安好,这花却乱了阴阳。可自古就有男男相恋,也希望沿息子嗣,于是历代朝廷就圈了这个城,但凡有男男过来求子,便在这城里食花产子,但绝对不能把花带出城去,乱了阴阳伦常。
赵燃一行人进了城,直奔求子衙门,这特别之花自然由朝廷管辖,求子夫夫必须双方都同意食花产子,尤其是产子的那一方。女人生子尚且九死一生,更何况不适生产的男子。若本人不同意,官人是不予花的。于是赵燃抱着揽月进了衙门,官人照理问揽月可否同意产子,揽月自然不想,于是赵燃从怀里掏出户籍单,交给官人道:“他是贱籍,讲话不作数。”那官人皱了皱眉,摸了摸揽月的脉,又对赵燃道:“这位公子身子太弱,不适宜产子。”赵燃陪着笑脸又抖了抖户籍单,道:“他是贱籍,凡事由我做主。”
【章节彩蛋:】
赵燃初见揽月是在管馆。他随舅父从江南到京城来做生意。
赵燃七岁的时候父母和弟妹死于家中失火。父母死后,他舅父以为他守住家业为名,鲸吞他家财产,那时赵燃便怀疑他舅父便是害死他父母兄妹的凶手。于是赵燃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表弟推进了湖里淹死了,又装神弄鬼的让他舅母以为这是他父母过来索命,表弟死了,舅母疯了,这才让他舅舅暂时收了手。可七岁的赵燃并不知如何才能掌控这份家业,他一面在舅舅面前扮弱小给舅舅留下抢占他家业的希望,一边埋头苦读学习生意之道。只过了不到四年的时间,赵燃便摸清了门道握住了手里的家业,也是那时,赵燃开始琢磨着怎么复仇了。
十六岁那年赵燃等来了机会,京城的生意便是他给舅父设下的陷阱。那次京城之行,如愿除去了舅父反吞了舅父的家产,赵燃大仇得报,心中难免空荡荡,想着要放纵
一把,思来想去便去小倌楼里找乐子,而揽月那时才入馆不足月,刚刚签下清倌的契书,正使着浑身的解数给老鸨赚钱。揽月是馆里的焦点,自然也吸引了赵燃的注意。眼前这个活色生香的人儿,又一次点燃了赵燃。
第6章 钱是万能的
不管求子衙的官人心里怎么想,求子花还是要给赵燃的,毕竟作为贱籍的揽月就是奴仆般的存在,他所想所言全都不作数。求子衙的官人一边写公文一边对赵燃说:“住处到隔壁街找,整条街都是。客栈里有助产公,一般来说不用费心去找,看你的心思挑一家客栈便可。”赵燃谢过了官人,拿过批准公文,随口问:“请问官人南街八巷怎么走?”听到南街八巷官人愣住了,这城里的民房很少,大部分都是供给产夫夫居住的客栈,因大家都是来生产的,客栈里都有助产公还有各种设施。既然是客栈当然就分三六九等了,最上等的一处就在南街八巷。
“南街八巷出门右转直走到尽头就是。不过那里你可有提前预定?”官人尽心的给赵燃介绍。“半年前就定下了南院。”赵燃道。这可吓了官人一跳,南街八巷是达官贵人们来生产必住的地方,分东南西北四院,尤以南院最佳。这官人此前听人闲谈,说是尚书家的小公子嫁给了男子要过来求子,本来想住在八巷南院的,但是南院之前被江南的一位富商包下了,八巷主人于是修书给富商商量能不能把南院让给尚书家的小公子,转而住东院,费用减半。结果富商回信直接附了一打银票,说,出双倍价钱就住南院。
传说中的富商就在眼前,官人脑子里有点儿乱,那南院一月租金能赶上他一年的俸禄,这人双倍价钱包了一年,这钱那官人又指了指揽月,问:“你不是说他是贱籍么?”揽月不悦,心道难道贱籍都不配住好房子么?赵燃则开心的搂着揽月,笑得双目弯弯,道:“贱籍也是内人啊!”直到赵燃离开,官人的脑子里还有些晕,这两个人信息量有点大。
八巷南院里的大多都是产翁,意思是年纪大经验丰富的老产公。赵燃找的这位可是老产翁中的金牌产翁。产翁姓范,本身就是个老大夫还能做产翁。范老检查了揽月的身子,又跟赵燃确认了下确实要生,才让徒弟去把产花弄了给揽月服下。不出一个月揽月就如期怀上孩子了。时间刚好是秋末冬初,揽月身子弱,每到换季的时候特别容易生病,这次换了地方还怀了孩子,自然是要病的。范老薛老之前就做了准备,好在揽月的症状不是很严重,每天就窝在赵燃怀里听赵燃给他读话本,吃吃睡睡的日子过得飞快。
揽月的孕期进入第二个月害喜开始了,加上揽月肠胃不好,胃一受刺激,肠就跟着挛,这上吐下泄肚子疼折腾好几天,本来刚刚好转的身子就又不行了。赵燃这边给揽月揉腹揉到手酸,才哄着揽月睡下,就被两个老大夫叫到一边,范老说,揽月这么下去留不住孩子,现在就已经有了滑胎之兆。赵燃必须再一次决定,到底还要不要孩子。若是要孩子,这大人就难保了。此间薛老一直沉默,赵燃这个人他实在看不透。赵燃听了范老的话,皱起他那对硬气的眉毛,口气不善的道:“我大人和孩子都要,不然也不会重金请您过来。内人这种情况,孩子怎么留,大人要怎么救,会有什么危险,您跟我讲清楚,本人自会分辨。您情况不讲清楚,就质问我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看在钱的份上,范老压下心中的一团火,道:“公子胃肠病已久,肠脏易激,如今孩子尚小,等过几个月孩子大了,在腹中踢打,必会触到肠脏,若一直泄下去,气血两虚,孩子必是留不住,若改变肠脏易激症就只能让它止住。可一旦止住就再难动起来,尤其是揽月公子的身体。”
“肠脏不动,那可如何排泄?日日灌肠?”赵燃问。
“正是!但灌肠不是长久之计啊!肠子易破。”薛老答。
范老看了看赵燃又瞅了瞅薛老,双手插在袖子里,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赵老板既然能包下这南院想必是家财殷实。我这有个方子倒是可以日日灌肠不至于破肠,只不过这方子中的药材价值不菲啊,每日一帖都要十两银子,若是一般人家十两可是一年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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