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衔庭和周梁打的如火如荼之际,刘舒城这边也没闲着,他和阿武又回到了那个地道里。
此时阿武正在用他那把刚得到的削可断铁锤可碎石,让江湖各路英豪苦苦寻觅而不见踪影的大斧子在……打洞。
刘舒城站在一旁扯着脖子一边瞅着,一边指挥阿武打洞。
“再往左边一点。”
“见底了没有?”
“没有,要全部打通估计还得半柱香时间。”
“那还得再快点,依目前的状况战场上可撑不了那么久了。”
“嗯,我正在加劲。”
正说着,忽然背后传来了无涯的声音,“你们果然又回这里了。”
刘舒城转身说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虽是疑问句却并没有多少惊讶在里面,感觉就像无涯要是不知道才叫奇怪一样。
“你们离开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机关被毁,干脆直接用人力开启闸门。只是你这挖洞是何用?”
“在这个机关顶上挖个洞方便人力开启闸门大水冲过来时迅速退出,别看是水,被湍急的大水冲击到也是很危险的。在近处挖个洞能快点撤出就快点撤出。对了,你也不在战场了,那就剩王衔庭一个撑得过来吗?”
“他也早就不在场上了,和周梁单枪匹马汇战去了。”
“那怎么行,战场上没个指挥的还怎么打仗。”
“王将军留有李副将指挥,我不是军中之人,也没有职权在身,就算守在场上看着也没有指挥权。现在与其担心场上的事,还不如赶紧把这里的事情办妥。”
刘舒城想想也有道理,就不再说什么了,叫阿武接着赶快挖。
“通了。”
无涯点了点头,见刘舒城拿着先前本来用作启动机关的布条从刚挖好的洞里上去了,“本来用绳子应该会更安全点,不过这场火把这寨子烧了个透彻,什么都没有了,只能将就着用这个撑一撑了。”
长长的布条被他来回绕了几圈,然后像搓麻绳一样拧成了一股。
“这样就结实多了。”
刘舒城站在洞口上面把绳子的一头从洞里扔给阿武让他系在腰上,另一端绑在了跟前的一棵粗壮的树干上。
都弄好后,刘舒城走到半山边看了看下面的战场情况,然后回来俯下身向洞里的阿武点了点头。
阿武也点头回应了一下,然后双手卡住那被破坏成只剩下一段柱状体的机关,深吸一口气,用力一扭。
只听到咯咯的两声之后,轰的一声,满潭的湖水排山倒海而来,瞬间将阿武连同洞穴一齐吞没了。
刘舒城赶忙拉着绳子想往上拽,但巨大的水压冲击力哪是他能拽得动的。
无涯走过来挡了挡他,“算了,你还是别浪费力气了,现在正是冲击最凶猛的时刻,你我谁都没有办法,只能等这段时间过了,水压小了就好了。这段时间他只要憋口气撑住别被冲走就行。”
“嗯,也只能这样了。”正在刘舒城稍微宽心之际,忽然一声裂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回过头一看,原来绑在树上的布条承受不住这么大的压力,从中间一点一点的裂了开来。
两人瞬时心头一惊,被这样的大水直接冲出去会是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很清楚,必定不死也去了半条命。看着裂口越来越大,刘舒城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就在绳子完全断开的那一瞬间,无涯一把抓住了绳尾,用整个身体压在上面连翻了几圈将绳子缠在了自己身上。
绳子拽着他一直向洞边拖去,眼看着就要把他也拽进去了,无涯连忙将身体打直横了过去,形成了一个人肉支架,死死地撑在了洞口上面。
所幸撑过最初的一段时间,水潭里的水位降下去后压力骤减,这时候阿武才有了动作的余地,他用斧子当作固定的工具,插进洞壁的泥土里一点一点的爬了上来。
经过潭水的浸泡,全身湿漉漉的阿武也是筋疲力尽了,一上来倒头就躺在了地上,深呼吸了几大口空气,“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要是时间再长点,说不定就要呛水淹死了。”说完坐起来看了看无涯,将他扶起来拍了拍肩膀,“兄弟,这次有劳你了。”
刚拍了一下,就听到无涯低吟了一声,阿武一愣,低头一看,无涯正捂着胸侧眉头紧蹙,一道鲜红的血液沿着嘴角边溢了出来。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阿武顿时给愣了,能从嘴里呕血大多都是内伤,赶忙说道:“兄弟,你这是内里受伤了。你觉得哪里不适,要不我背你下去休息吧。”
刘舒城也大惊一跳,连忙过来查看他伤势如何。
无涯原本白皙的脸庞此时更是苍白,将嘴边的那一道血痕映衬得尤为惊心。他右手附在左肋上,慢慢站了起来,“不必,估计是肋骨断裂了,先看看下面情况如何了。”
“由于地势的原因,山口外的敌军基本上已经全部被冲走了,只剩下里面的一些没被水冲到。”刘舒城上来扶住无涯说道。
走到山前一看,确实被冲的很厉害,才被雨水沁润泡湿了的地面像被刮去了一层似的,只留下底层的黄泥。
这时候两边的士兵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大水给弄懵了,仗也忘了打了都愣愣的仰着脑袋使劲想瞅瞅这从天而降的洪水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兵力忽然减少让俞军的锐气大减,再加上没有主帅的坐镇,本来杀的热血沸腾的两军被这忽来的冷水一浇都骤然降了温度,这时候双方都面面相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刘舒城他们刚下来,就看到双方的士兵都是这副恍然不知所措的模样,正想喝斥,突然后面的山道上传来了疾速奔跑的马蹄声。
从声音可以听出过来的不止一匹马,而且边跑还不时夹杂着一两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偶尔还有几声喝骂,“周梁,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别跑,咱们再来比试它个几回合。”一听就是王衔庭那暴躁的大嗓门。
“我可没功夫跟你耗下去,再比试多少次你都是输。”一道轻佻的声音随后响起。虽未见过本人,但听王衔庭的喝骂就知道这位想必就是俞国最年轻也是最功勋卓著的大将,周梁。
周梁这话一说,王衔庭顿时火冒三丈,这简直就是鄙视,战场上血性惯了的王衔庭哪还受得了这等气,“呸,要不是我有伤在身,哪轮得到你小子在这嚣张。”
就在两人动武不够还要言语挑衅之际,两匹马已经一前一后拐过山脚狂奔了过来。
两人老远就看到拼杀已经停下来了,双方的士兵就像放羊似的闲散成一滩,周梁因为是跑在前面,所以最先到跟前,拉马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点人了?”说完视线转动四下瞅了瞅,那么多的人不可能突然间就不见了,“我们还有的人呢?”
一个俞军小参谋样的士兵跑来冲马上的周梁抱拳禀报道:“将军,刚才我们正打着,突然从那个山洞里冲来大水,把我们好多没来得及进谷的弟兄都冲进旁边那条河里去了,现在就只剩下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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