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将军_一度君华【完结】(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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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说:“奴婢对将军一直心存倾慕,是以听见这事,便替将军留心。”
左苍láng点点头,说:“很好。薇薇,帮我赏她十两银子。”
薇薇气鼓鼓地,瞪了这宫女一眼,不qíng不愿地拿了点碎银子赏她。等她走了,才说:“将军,这样的小人,明显是来挑唆是非的!她的话您也听得!”
左苍láng说:“你也知道她是来挑唆是非,说明她很可爱啊。”
薇薇哼了一声,左苍láng说:“我这没什么需要伺候了,你先下去吧。”
薇薇答应一声,说:“那将军先歇下,奴婢给将军准备几套衣服。这宫里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收拾。”
左苍láng嗯了一声,可晴也准备走,她突然说:“可晴,你留下。”
可晴不知道她有何用意,只好站住。左苍láng一直等薇薇走了,才说:“你这样的人,当宫女真是屈就了。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你能陪在陛下身边,并且有一个位份,你可愿意?”
可晴奇怪:“我……我这样的人,能有什么位份?”
左苍láng说:“陛下身边,一定会有很多姐妹伺候,你怎么不能呢?”
可晴咬唇,说:“我……我知道我背叛了将军,将军还会帮我吗?”
左苍láng说:“为什么不帮呢,好歹你我至少相识一场啊。”
可晴这才转过身,看着她。左苍láng说:“但是我这个人,素来不喜欢勾心斗角。在这之前,有一句话我要对你说清楚,我可以帮你,甚至让你得一个位分。但是你毕竟曾对我不忠,日后我不会害你,当然,也不会帮你。你若愿意,应我一声。”
可晴咬咬唇,慕容炎那样的男人,他从小喜欢姜碧兰,于是对姜碧兰百般宠爱。左苍láng暗恋他,于是他对她也是百般恩宠。自己若与他能有一朝恩爱,她还用左苍láng帮忙吗?何况再如何,难道会比她如今一个宫女更低贱吗?
她咬咬唇,说:“我愿意。你真的会帮我?”
左苍láng说:“你记得今天的话,不后悔就好。”
可晴冷笑,若能从宫女一跃而成宫妃,怎么会后悔呢?只有像你们这种荣宠权势唾手可得的人,才会觉得权势名利皆不重要。

☆、第 92 章 温柔

  第二天,chūn光正好。左苍láng出了南清宫,在宫中四下行走。薇薇问:“将军,陛下又没有禁止您出宫,您要是无聊奴婢陪您出去玩啊!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左苍láng见她没jīng打采,说:“打仗之前,总要熟悉一下地势、刺探一下敌qíng啊。”        薇薇一听,立刻就jīng神百倍了:“将军说得对!您要刺探哪?咱们去栖凤宫吗?”
左苍láng笑得不行,说:“栖凤宫是王后居所,我们现在不是宫嫔,不用晨昏定省。哪还能上赶着自找麻烦?”
薇薇说:“那我们去抚荷殿,看看是哪个贱人竟然迷惑陛下!”
左苍láng无语,半晌,说:“你这xing子可不行。”
薇薇抓了抓头,说:“我又说错了什么?”
左苍láng说:“陛下把这个芝彤安置在抚荷殿,抚荷殿偏远无比,来往不便,说明他其实并不想别人知道这个宫女的存在。我们不能去,现在我不过是糙民之身,有什么立场去找谁?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我们都需要装作不知道。但是如果我们不去,另一个人就会忍不住去。以她的xing子,不会把一个宫女放在眼里,定是要闹将起来的。”
薇薇说:“将军是说王后?”
左苍láng嗯了一声,薇薇说:“那芝彤可有苦头吃了。”
左苍láng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陛下这事,做得可谓十分隐秘。就算她是王后,又怎么可能,就那么及时得知道了消息?”
薇薇说:“对啊,王公公做事素来还是周全的,那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左苍láng往前走,薇薇问急了,她才说:“哪个宫苑少得了侍卫呢?”
薇薇惊住:“将军是说,有禁军暗中告密?”
左苍láng微笑,说:“走吧,我们去找王公公,我也正好要寻一个人。”
薇薇跟着她,说:“为什么要找王公公啊,我也可以帮将军找人啊!这宫里我认识的人可多了!”
左苍láng说:“因为王公公素来周全,如果他跟陛下同行,一定老远就会让人通禀。陛下恐怕看到的戏,就不够jīng彩了。”
薇薇不多,然而她也没有再多说了。
当时王允昭正在陪着花匠侍弄那株被左苍láng折尽了花叶的桃枝,这时候看见她过来,倒是满脸堆笑:“左将军,如此行色匆匆,可是有事?”
左苍láng说:“王总管,只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来。当时我被陛下以不敬之罪下狱,受小人迫害,有一位公公替我向总管传了个话。不知道总管可还记得此人?”
王允昭想了一下,说:“是有这么个人,将军何以突然问起?”
左苍láng说:“此人无论如何,多少总是救过我一条xing命。如今我在宫里,可能是要久住了。南清宫也没有几个熟识的人。如果总管不介意,我能将此人要到南清宫来吗?”
王允昭笑着说:“将军开了口,小的哪敢说不。只是……”他想了想,还是说,“将军啊,这个人乃是宫里的人,没有陛下吩咐,也非老奴指派,突然去到狱中给将军送药,难道没有蹊跷吗?”
左苍láng说:“总管多虑了,如今宫中也无旁人,我……我也不会有什么名利纷争,又怕什么呢?”
王允昭点点头,说:“此人名叫廖立平,大家都叫他小平子。晚间老奴便将他调到南清宫来。”
左苍láng点点头,这个小平子确如王允昭所说,不是慕容炎指派,也不是王允昭指派。那么他是谁的人,当然不言而喻。当时他送来的药膏肯定有问题,是以左苍láng出狱之后,没有兑现当时承诺,他也不敢找来。
说定了这事,左苍láng又看了一眼花匠陶盆里那株桃枝,伸手轻抚了一下,问:“种得活吗?”
花匠赶紧答:“回将军的话,奴才只能先jīng心伺候着。这枝刚折下不久,应该是能活的。”
左苍láng点点头,王允昭说:“这些日子将军不在,陛下却一直没有放下。如今将军一回来,陛下整个人都不同了。”他跟这些人是不同的,慕容炎幼年丧母,可以说是他一手带大的。何况慕容炎还曾救过他的xing命。那样艰难的年月,相依为命熬过来的两个人。他对慕容炎,说是父亲对孩子的溺爱也不过分。
所以左苍láng也微笑,说:“说起来,我虽追随陛下有几年光景,但是对陛下的了解,还是不如总管。如果有时间,还请总管大人多多提点一些陛下的喜好,也让我少出些错,免得惹他不快。”
王允昭轻叹一声,说:“将军如真是这样想,便对了。”他挥挥手,示意花匠下去,然后说:“陛下幼年机敏,当时便是雪盏大师,也是惊为天人。容婕妤对其也是寄予厚望,难免严厉。她脾气不好,轻则呵斥,重则鞭打。陛下年纪小,却是相当倔qiáng。”
这些旧事,他一说起来就没完,左苍láng索xing和他坐在花棚里。有宫人非常有眼色地上了茶,两个人说了好半天的话。
这边她和王允昭说话,那边姜碧兰却出了栖凤宫,她倒也没往南清宫来,而是去了抚荷殿。抚荷殿地方非常偏僻,平时少有人来。殿小,里面的人也少,一共就只有两个侍女,一个内侍。
姜碧兰走进去就微微皱眉,里面虽然小,布置倒还jīng巧。尤其是那荷花池,几乎环绕了整个小殿,十分雅致。姜碧兰走进去之后,四下打量,许久,沉声问跪在地上的宫女太监:“你们主子呢?这么尊贵,本宫来了也不出来迎接?”
这里的宫女都是下等宫女,几时见过凤驾,一听她这样问,整个人都开始抖:“娘娘……我们主子……”
姜碧兰一脚将她踢开,正要往里走,从后殿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宫女。她衣饰十分简单,但是看上去有一种很舒适文静的气质。见到姜碧兰,她一眼也不敢多看,赶紧跪倒,说:“王后娘娘,奴婢不知娘娘前来,请娘娘恕罪。”
姜碧兰冷声道:“你就是那个芝彤了?”
芝彤低着头,她先时确实不知道姜碧兰会过来,正在洗头。听到传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匆匆绾发,这才误了时间。姜碧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说:“明知本宫前来,你竟敢这样延迟怠慢,真是胆子不小。”
芝彤磕了个头,说:“回娘娘的话,奴婢实在不是有意来迟,乃是因为……”
姜碧兰说:“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掌嘴!”
话音刚落,她身边的宫女画月上前,扬起巴掌,不由分说给了芝彤一顿嘴巴。她下手不轻,芝彤嘴角都是血,脸颊立刻就现出jiāo错的红痕。然而她一声也不敢吭,连眼泪也不敢流,只有那么跪着。
姜碧兰说:“你以为勾引了陛下,就可以攀龙附凤,飞上枝头了吗?”
芝彤噙着泪,说:“奴婢不敢。”
姜碧兰说:“贱婢!你就算是上了陛下的龙chuáng,也要知道这宫里是谁作主!”
她对付一个芝彤,底气还是很足的。左苍láng也就罢了,这个女主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分他的宠爱?芝彤连连磕头,说:“娘娘教诲,奴婢……奴婢谨记。”
姜碧兰在桌前坐下,说:“说,你是如何勾引的陛下!一字一句从实招来,倘有半句虚言,定教你生不如死!”
芝彤跪伏在地没敢起身,说:“娘娘明鉴,奴婢并没有勾引陛下,是昨天夜里王总管命奴婢到抚荷殿候着。也没多说,便为奴婢另外准备了衣裳。奴婢问了也没人回答是怎么回事。到夜间,陛下却来了。他……奴婢这才知道,原来是要伺候陛下。可是他只呆了半个时辰就走了。奴婢没有勾引陛下。”
她说着,再忍不住,眼泪流下来。姜碧兰怒道:“你这番话,本宫会信吗?!来人,再掌嘴!”
画月又要上前,外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她已经实话实说,王后又何必为难一个宫女?”
姜碧兰转过身,就看见慕容炎从外面进来。她顿时变了脸色:“陛下!”说着便起身跪迎,慕容炎走过去,伸出手,却是扶走地上的芝彤,柔声说了一句:“伤成这样。”伸手轻触了一下她的脸,又对跪着的宫女道:“没见你们主子伤着了吗?还不去请太医?”
两个宫女如蒙大赦,赶紧答应一声,飞快地出了抚荷殿。
慕容炎在帝座坐下,让芝彤侍立一边,这才看向姜碧兰,说:“王后带着皇子和公主,孤本以为会十分繁忙。没想到竟是十分空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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