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无奈,邀请他们过来玩,竟然弄成了这样,摇摇头示意温铎不要说了,他能够说出来总比一直藏在心里面发酵的好,说出来总有化解的一天,藏在肚子里只能够任由间隙越来越大。
“多多,秦叔叔并不是不想去看你爸爸,而是我身不由己。你知道你看到的客栈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吗?”秦深不想温溪哥父子二人因为自己闹矛盾,有些事儿反正也不是太大的秘密,说出来能够化解矛盾就更好了。
温铎摇摇头,小小少年哭得直打嗝,控制不住地抽抽着。
“因为只有有缘人可以看见哦,你能够看见,已经非常了不起。开车送你们过来的Leo就不是客栈的有缘人,他站在这儿只能够看到荒草丛生。”秦深看向Leo,温铎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他转。
秦深身上有一种魅力,能够吸引人不由自主地跟着他做,他亲近随和的个性,只要与他相处一会儿就会卸下心防。
将行李从车上提下来的Leo还没有走,闻言点头,“我看不见客栈,口说无凭,我做给你看吧。”
看温铎一脸骗小孩的表情,Leo就知道他没有信,索性直直地往前走……
温铎惊呼,“你要撞墙了!”
并没有,Leo不是客栈的有缘人,他直接走进了草丛里头,惊得里面正在下蛋的野鸡扑棱着翅膀飞走,蛋在半空下了下来,Leo手疾眼快,把野鸡蛋接住,可以给晚上加一餐了。而在看得见客栈的人眼里,Leo碰到栅栏之后撞了上去,并没有撞得眼冒金星,他直接踩过了栅栏不见了,不是穿墙术,没有穿过栅栏进入小院,而是直接没有了踪影。
秦深笑着揉揉少年的头,对方没有讨厌地躲开,好现象,再接再厉,“我从爷爷的手中接手客栈,自此为来自于上下三界、四海八荒的客人大开方便之门。我因为一些原因,必须待在客栈内,否则……轰隆隆!”
秦深猛地大吼,做电闪雷鸣的声音,吓得听得聚精会神的温铎往后退了一步。
秦深不厚道地笑了起来,刚才僵硬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他故作神秘兮兮地说:“我可是天选之人,老天爷选中我当客栈的主人,守护三界交流的通道。拥有如此重任的我,不得不失去一些东西,比如自由。一旦离开客栈就会遭受雷劈,轰隆隆,会上天的。”
温铎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正是青春期躁动的时候,进入了叛逆期,很多行为就变得无理取闹,简言之就是中二,秦深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略懂这个年纪的少年心理。
温铎不哭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骗人,你现在就在客栈外面。”
秦深抽出脖子上戴着的东西,几股银丝绞在一起成为一根的细链,链子上挂着好几样东西,最最显眼的就是位于中间的翡翠质地挂坠,一左一右是青龙神君炼制过的鳞片和蔡管事升级过的玄武甲壳。
“因为我有玄武甲壳,是它掩盖掉了我的气息,才没有挨雷劈。”
温铎愣愣地点头,暂时被秦深哄住了,但是看他的眼神就知道还带着质疑,估计心里面转悠着,玄武是神话里的生物,怎么可能脱下甲壳变成一元硬币大小挂在秦深的脖子上。
气氛缓和了,秦深看温溪脸上掩盖不住的疲惫,心里面过意不去,推起温溪的轮椅往客栈内去。院门口有门槛,温溪正要说自己带上假肢走过去,不用费力气架着自己了,还未说出口就听秦深朗声喊道:“郭跃,过来帮个忙。”
在大堂的郭跃听到了,两三步走了出来,身高体壮如一座小山的毛脸大汉初初给人的印象好吓人,但看他的眼睛,温柔宽厚,是一头打架都要人教的小熊熊……这是秦深给温溪父子两做的介绍。
小熊熊……#¥%%@
温铎一只手抓着爸爸的轮椅准备抬起来,另一只手顾着行李,看着秦深口中的“小熊熊”,心里面一堆的乱码。
被老板叫做小熊熊,郭跃还有一些不好意思,憨憨地笑着,“老板是让我过来抬轮椅吗?”
“对,你抬着轮椅进去,我来拿行李。”
“怎么可以让老板拿行李,这事情应该我们员工做的。”突然蹿出来的兔子精图图跑得飞快,站在行李箱边,看着单薄瘦弱的青年一只手就提起了大箱子,殷勤地说:“老板,我来帮忙啦,不用你动手。”
秦深:“……”肯定是缺钱,想方设法从他这边预支工钱了,每一次都不成功,但图屡败屡战,毫不气馁,为了给游戏买礼包的心相当执着。
秦深转头,就看到因为大哭眼睛红红的温铎震惊地看着图图的耳朵,兔子精学艺不精,来客栈这么长时间了还无法彻底收敛原型,依然有两条长长的兔子耳朵顶在脑袋上。
温铎不可思议地说:“假、假的吧!?”
“如假包换。”扛着行李走过去的图图笑眯眯地说。
郭跃力气大,连人带轮椅直接就提了起来送去了客房。
“对不起温溪哥,一楼的房间不够,只能够让你们父子两个住同一个房间里了。”楼上的房间不方便温溪活动,虽然秦深有许多种方法让他一上一下并不费事,但就怕温溪哥觉得麻烦了大家,因此减少上下楼,所以房间就安排在了秦深一家套间里的客房内,“要是多多觉得楼下房间不好的话,楼上还有客房,就是要麻烦你一个人住了。”
温铎抓紧了爸爸轮椅上的扶手,他要照顾爸爸的,不能够单独去住。
温溪说:“不用麻烦的,房间这么大,哪里还摆不下我们父子两。”
“那温溪哥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给你们拿一壶热水来。”
秦深出去,拿水壶水杯的时候也不知道温溪哥父子是要喝什么,他索性一股脑地都拿了点儿放进了托盘里,有绿茶、红茶、花茶、巧克力粉、咖啡等等,总有一款是他们喜欢的。端着东西兴匆匆往客房去的秦深看房门关住了,应该是温溪哥父子二人有话要说,正准备转身,房门被风吹了一下,隙出了一条小缝。
他们家的房门自带一些小功能,简单的推上并不严实,需要稍微顶着门一推,听到嘎达声,便证明彻底关严实了,否则稍微来点儿小风便会打开。
秦深可没有听墙角的癖好,温溪哥父子说话,他应该回避才是,但里面传出来的声音让他顿住了脚步,心跟着往下面沉了沉。
房间内,在儿子的帮助下温溪挽起了裤腿,露出残肢的断口。当年墓墙倒塌的事故并不小,被墙体掩埋的温溪能够侥幸获得一条性命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但他的双腿被压得血肉模糊,左腿从膝盖往下全没有了,右腿从大腿的中间开始截肢。如此严重的伤残,假肢就算是装上了,行动依然不便。
最折磨人的不是生活的不便,而是幻肢痛,总觉得失去的部分叫嚣着痛苦。肉体上的疼还可以去抓去挠,但幻肢的痛苦只能够在精神上不断克服,平时还好,每每到阴雨天最痛苦。
因为近两年温溪都在湖伯墓那儿做研究,连带着温铎也暂时转学到那边,好方便照顾父亲的起居,现在工作结束,父子二人动身。来东洲市没有直达的高铁,他们坐了两个多小时的大巴车去高铁站,又坐了六个多小时的高铁来到东洲市。到达东洲市后,幸好有车子来接,车子高端舒适,但对于温溪来说,依然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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