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龙和丢丢怀里面各抱着几包药,龙龙对秦深说:“秦叔叔,你走的匆忙药没有拿,我给你送过来。”
“爸爸,这些都是章伯伯的药。”
“辛苦了,我的宝贝们。”秦深给每个孩子一个鼓励的摸摸头,从他们手上接过了药包,和以往一样每个药包上面都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使用方法,不用龙龙丢三落四的复述了。
龙龙还背着个小书包,他是要过来蹭住的,“叔叔,我暑假作业一个字儿都没有动,我爸爸骂我了,我就离家出走,收留我几天呗。”
“……”熊孩子啊。
“我带着衣服了,也带了作业,我可以住下和丢丢一起写作业咩?”龙龙眨巴着眼睛,水灵水灵的。“我和丢丢说一张床,我和丢丢说好了。”
丢丢用力点头,“我监督龙龙写作业。”
旁边,龙龙附和地用力点头。
秦深忍不住扶额,谁监督谁啊,等会儿两个都玩游戏去了,两个小毛孩子!
秦深脚下,大白猫伸出爪子,肉垫里头弹出锐利的钩子,在地上划拉。
“喵呜——”大白猫的声音老大不乐意了,丢丢的大床有他的一部分,龙孩子来了就要分出去,问没有问过他的意见。
他的意见不重要,嘿嘿,所以秦深才不去问。
秦深打电话去给洪烨,“你儿子离家出走到我这边了。”
洪烨在那头幸灾乐祸地笑了,“太好了,熊孩子走了,我和孟彰要过二人世界。”
“……”
“哈哈,辛苦你几天了。”洪烨对儿子也是无奈了,人不大,心却很大,给他一双翅膀,都要去征服全宇宙了,“他从小没有离开过我们,这回也让他试试爹爹爸爸不在身边的感受,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龙龙自己的事情都会做,随便扔在哪儿就能够睡着,口糙,给啥吃啥,不挑食,很好养的。”
秦深表情“囧”了,“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嘛。”
洪烨在电话那头耸肩,“有时候是真嫌弃他,要不是自己生的,真想扔掉。但是又舍不得,我和他爹爹就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山神和青龙神君的儿子诶,到处有人供着,你不知道,他四五岁的时候偷偷溜到深山里半个时辰,山里面的那些家伙供着他,就差给他跪下唱征服了,胆子被越养越肥,不控制不行。”
“呃,你家龙龙真特别。”好熊啊。
“熊孩子一个,我要想办法治治他,不然以后长大了得了。”
“我赞同。”小时候破坏力有限,长大了是要日天日地日世界啊,为了世界和平,还是控制一下吧。
况且,小时候收收性子也免得长大了跟头摔得太狠。
就这么决定,龙龙住下了,他愉快的日子也要到头了,大海还是等他长大了再征服吧。
龙龙性子太野,那丢丢就是太乖,秦深无奈地看着催龙龙洗手的儿子,要是两个孩子中和一下就好了。
有这种美事,世界上就没有烦恼了。
太阳不会从西边升起,也就不用期盼那些有的没的,秦深趁着妈妈去洗手间的空挡打探了崔大叔的口味爱好,他有求于人,力图让对方感受到宾至如归。
得知崔大叔喜吃辣,什么水煮鱼、辣子鸡、水煮肉片、酸菜鱼都是他的最爱,盘子里面堆得冒尖儿的辣椒里头找肉粒是工作之后的业余生活中最喜欢做的事情。
听到这个爱好,秦深觉得胃都抽抽了,感觉厨房里已经遍布了辣椒扔入油锅之后散发出来的刺鼻烟气,好熏人啊。
“我记得,辣炒兔肉丁他最喜欢,可惜客栈里面兔子肉。”
“这个真没有。”他们全家都不喜欢吃兔子,兔兔那么可爱,想要加把孜然,可是没有动力,不喜欢吃加不下去啊。
“所以鸡肉丁也可以。”
秦深点点头,记下了。
秦静继续叮嘱,“妈妈发信息让他过来,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他是妈妈的忘年交,小时候就认识,很聊得来。崔叔在地府供职,位居判官之位,幽冥鬼界的事儿问他最合适不过。”
秦深不敢置信地看着妈妈,原来崔珏是妈妈喊来的!他的感激之情都不知道如何用语言来表达,之前从洪烨口中知道了药物的事儿,现在又知道妈妈为他请来了地府官员,他、他……他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了。
“谢谢你阿姨。”章俟海醒了,走到这儿的时候恰好听到了母子二人的对话,讨厌自己的人却做了那么多,他感触很深,激动的心情已经不是寥寥数语可以形容的了。
秦静瞪了章俟海一眼,谁让他出来听到的,虎着脸,语气生硬地说:“你住在店里面看不到店的不凡那就是个瞎子,眼瞎心也瞎,我看着你就是个聪明人,肯定不会这么瞎。所以你要知道,我让你消失并不是口头上的简单威胁,说了算的,我真的可以做到,你要是对我儿子不好,我就让你在客栈里面当花肥,你就一辈子别想出去了。”
章俟海不瞎,当然是知道客栈的非凡的,只是寿命将尽,他选择了不在意、惊讶也提不起,等习惯了就觉得很自然,因为这些是秦深生活中的一部分。
他向前走了几步,走到秦深的身边,握住秦深垂放在身侧的手,秦深不好意思在妈妈面前这样,挣脱了几下没有挣开。
章俟海神情认真严肃,“阿姨你放心,我这条命都是秦深的,胆敢对他不好,天打雷劈。”
“切,嘴巴上说的好听。”秦静虎着的表情松了松,嘴巴上还是硬着不软下来。“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话,到时候老天爷不收你,我来收。”
“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
秦深满意了,淡定地点头,“嗯,我在一边看着。”
妈妈过道里面出去,这儿就剩下了秦深和章俟海,他们交握着手,目光渐渐缠绕到一块儿,秦深看着章俟海的脸,神奇的发现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健康的红晕,不是苍白到没有血色,嘴唇也红润了起来,病灶去除之后,生机在他身上重新复苏。
章俟海看着秦深,他的身体变化很明显,垂垂老矣的感觉在慢慢消失,头疼发胀、眼花耳鸣的现象消失,他重新感受到了生命的鲜活。生命重新活了却无法茁壮成长到长命百岁,章俟海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有一道枷锁树在了生命中,但是他不怕、不畏惧,他知道,他的生命中有了秦深之后,害怕这个字眼就已经消失了。
有些之前不敢说、不敢提的事情,他现在也有了诉之于口的勇气,他不用担心自己会耽误秦深的青春年华了。
“秦深,还记得八年前那个晚上吗?”
“嗯?”秦深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八年前、什么晚上。
“那个晚上,是我……”
“爸爸,爸爸……”丢丢在外面喊。
秦深也提高了声音问:“丢丢,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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