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俟海哭笑不得地继续,“秦深,那天晚上是我……”
“爸爸,爸爸……”
“怎么了,爸爸马上来。”秦深松开章俟海的手,匆匆看了他一眼就往外面走,“我去看看丢丢怎么了,小毛头现在真是离不开我,哈哈。你有啥事儿待会儿说。”
留在原地的章俟海,看着空落落地手,无奈地说:“秦深啊,那天晚上是我,在酒店大床房我们拥有了很美好的一夜。”
对不起,之前我生命在走倒计时,怕耽误你,不敢说;对不起,八年前的那天我刚好确诊为脑瘤,放纵之下伤害了你。
对不起……
第36章 机缘身系糟老头
丢丢撑着吧台侧边的边边探出脑袋看秦深, 秦深往回走了就把脑袋缩了回去。
秦深蹑手蹑脚地挪了过去,站在吧台的边缘伸长了脖子去看, 就看到两个小家伙蹲在吧台前面说着小话。
“我打扰了爸爸, 爸爸会不会不高兴呀。”
“肯定啊。”龙龙满不在乎地说:“每次我看到爸爸要啃爹爹嘴巴的时候我就喊, 他们停下来,爸爸就说要揍我。”
丢丢要哭了, “那你还让我喊。”
“因为我爸爸说亲亲就要有小宝宝的,我不想要弟弟, 也不想要妹妹。他们会哭,好麻烦啊,爸爸肯定让我看着他,男人有了牵绊还怎么闯荡江湖。”龙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戳丢丢鼓起来的脸, “你想要啊。”
旁边, 秦深抽了抽嘴角,洪烨啊,你知道你儿子的想法嘛。
丢丢两只大拇指叠在一块儿互相蹭, 脑海中正在小纠结,“爸爸刚回来的,还没有陪我多长时间, 我不想把他分给弟弟妹妹。但弟弟妹妹也挺好玩的,大栢叔叔家的小弟弟就很好玩, 我去看他,他就冲我笑。”
秦深心酸,不能够陪伴儿子的童年, 时间过去了,就永远缺失掉了。
两个孩子的对话还在继续。
“那哭了怎么办?”龙龙撑着腮帮子问。
“……我又没有打他,他干嘛对着我哭。”丢丢说的理所当然。
“对哦,以后我有弟弟了,他要是烦我,我就揍他。他要是哭了,我就不允许他哭,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
“昂,哭鼻子的宝宝不是好孩子。”
“喵~”大白猫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在丢丢身边趴成了一滩,心理嘀咕着,这两个傻孩子哦。
秦深也是这么想的,这两个傻宝宝。
就让这段对话成为两个孩子的小秘密吧,秦深绕进吧台去了厨房,和仇宝成商量了晚上的菜式。
“辣椒啊,厨房里备着很多,那天吃火锅就用掉了一点点,够用了,做个十七八个辣菜够够的。”
厨房的角落里堆着一溜儿的玻璃坛子,里面都是制作好正在发酵中的葡萄酒。仇宝成正在查看自己这一批葡萄酒酿制的情况。
郭跃种的山葡萄品质上佳,仇宝成开了一坛子看看、闻闻、尝尝,发现玻璃酒坛里面的已经初具了葡萄酒的样子,明儿个就可以用纱布全都过滤一遍,将过滤出来的酒液倒进自己埋进中庭土壤中的大酒坛里面就行。
等待二次发酵,让葡萄酒味道更纯更正更香,几月、几年不等,出来的酒味道都不一样。
剩下的那是交给时间的步骤。
客栈里面就养着鸡,昨儿个又抓了一些鸭苗和成鸭回来,红叶镇养鹅的人家少,秦深让爸爸帮忙,等找到了客栈里面也会养。鸡鸭鹅齐全的客栈,这才是一家好客栈。
等以后条件充足了,秦深连猪都想自家养,肉好吃不说,还健康安心。
之前仇宝成已经杀了鸡鸭,整鸡剔骨,肉切小粒,等会儿用大量的辣椒炒个鸡丁,鸭子则用来煲汤。老鸭山药汤,用的四年散养的老鸭,林高峰去买鸭子的时候一眼就看中了主人家自己散养的一群鸭子,好说歹说买来了五只,年龄从三年到六年不等,脚蹼上都挂了环儿做标记。
鸭肉性偏凉,滋阴养胃,夏天的时候吃最好了,能够去除暑气、养身健脾,秦深从鸭子来了之后就开始惦记,这不这些鸭子在三途河边开挖出来的池塘里面还没有游上一会儿,就有一只被选中成了主人的桌上客,会成为一道美味。
鸭子进了砂锅武火煮开、文火慢炖,务必要在吃晚饭之前将骨肉中的精华都炖出来、融入汤中,吃饭之前再将山药段放进去,绵绵软软的山药吸收了浓郁的汤汁,一口咬下,口感绵密,特有的香甜中又会带上鸭子的鲜美。
光是想象,就口水直流。
鸡肉炒起来方便简单,为了口感更好、味道更香,秦深特意用上了几种不同的辣椒,灯笼椒增香、海椒添色、朝天椒提味,还抓了几粒晒干的野生花椒进去,添加一些麻麻的口感。
做这一道菜,几台抽油烟机一起发动,室内依然是呛人的气味。
东洲市这儿口味偏清淡本味,多用清炒、清蒸、清炖等等保留食物的原汁原香,红烧的就重浓油赤酱、口感上会稍微偏甜一些,重辣的不多,最多用那些小小的不怎么辣的小米椒切成圈炒个土豆丝、白菜之类的添添味道。
今天这一锅辣炒鸡丁突破了秦深的极限,生理性的泪水鼻涕一个劲儿往下掉。
辣炒鸡丁霸道的香味从厨房里飘散出来,进入了大堂,崔珏鼻子抽了抽,“很香啊。”
“我让大儿做了一些你爱吃的,晚饭我们喝两口。”
“哈哈,你这小女娃个性一直没有变,以前就用我做借口偷喝你爸爸的酒。”
秦静想起小时候的事儿也跟着笑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喝过酒了,我爸爸和弟弟先后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酒,没了他们,我喝酒的时候又有谁来说我。”
“还有我啊。”林高峰不甘示弱,极力的凸显自己的存在。
秦静嗔怪,“你就会顺着我,我喝酒你不会说还会陪着,然后先把自己灌醉了。”
林高峰不好意思地搓手,憨憨地说:“你要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才不呢,我的大砍刀还被藏进谷仓里面了。”
“你知道啊。”林高峰还以为自己藏得很隐秘呢。
秦静伸出手指戳戳丈夫的脑袋,“你啊,和大儿密谋的事儿还以为我不知道。”
林高峰笑了,抱着妻子的手,就和多年前两个人刚谈恋爱一样,岁月增长了年龄、增添了皱纹,却淡不了感情,还是以前一样美好。
崔珏看着夫妻二人笑闹,脸上都是欣慰的笑容,等回去了他也可以带着酒和秦正说说去了。
晚饭吃罢,崔珏一直拉着妈妈和她叙旧,秦深一直找不到机会和他细说,只能够作罢,对方开了三四天的房间,这么长时间肯定可以找到机会的。
倒是章俟海等秦深吃完了一把把他拉到了外面的露台上,天色已晚,露台这儿只有阳台下一盏灯,暖黄的灯光能够照亮大半个露台,照不到它的边缘,河岸边在清风中缓缓摇曳的荷花只看得到朦胧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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