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伏身在封荣的肩上,静静地合上眼。
窗外飞雪满空来,触处似花开。
香墨渐渐睡去,却仍是朦朦的……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思君如陇水,长闻呜咽声。
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思君如孤灯,一夜一心死。
思君如夜烛,煎泪几千行。
思君如满月, 夜夜减轻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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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分成上下部的,到此处就是上部完结了。舒了小小一口气啊……又忍不住提着心,因为上部若说写情,下部就是写谋。可能各位就不会喜欢了,呜呜呜。
顺便说,啥好男儿啊?kimi是冰宝宝,莱科宁,谁拿他跟好男儿比,我跟谁急!谁说kimi坏话我跟谁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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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历二百三十四年,腊月二十二。
入了三九,大陈宫御苑之内的玉湖就彻底结上了冰。
香墨拢了貂裘坐在已被冻在了玉湖中心的西水榭内,水榭和烟波碧水阁由一座桥相通,四周仅有护栏而没有墙和窗,倒是很像一座湖心凉亭,四面通风,按理说应该很冷,可水榭内四角早就放了四个炭炉,并在桌上支了小炉,烫了一壶合欢花浸的酒,那香气几乎要将人熏得醉了,倒觉不出天寒地冻来。
香墨坐在西水榭内,便可以直接看见正在玉湖上内侍簇拥,乘着冰床尽兴的封荣,拉着冰床的却是两只毛色黝亮的黑犬。
因封荣御驾前来,玉湖上早早就又用水泼洒了冰面,补上了原本的坑缺,此时一眼望去整个玉湖平滑如镜,宛如一块巨大的玉石镶嵌。午后阳光映照,衬着描金宝顶,绘彩龙舟似的的冰床滑行如飞,仿佛是白玉盆内的点了一颗金珠子,流彩浮动。
滑了半晌,封荣似想起什么,命人将冰床停在西水榭前,朝水榭里的香墨叫道:“香墨,来!”
香墨额上围着紫貂昭君套,一色紫貂的斗篷围着,腰上束的一条玫瑰紫的绦子,自石青刻丝银裘皮裙直耷到靴上。她被一手托腮支在桌上,闻得封荣呼声转眼,正好一阵风起,风比起前些日来又冷厉了许多,吹得残碎的雪屑穿过水榭,香墨下意识地抬起手,挡在额际。从指缝中望见,封荣面上笑意正浓,那双桃花眼眸都眯了起来。
“香墨快来,这狗拉的冰床有意思极了!”
香墨平日就最不耐冷,此时越发觉得倦怠厌烦,淡淡摇头说:“你自己去,我在这看着你。”
封荣索性自冰床一侧的琉璃窗探出手:“不怕,好玩极了!”
香墨一眼望去,只见明黄缎子间伸出牙雕般的一段手腕招舞着,腕上一只白玉镶金的玉镯,玉色如冰,仿佛将满玉湖的雪色都给压了下去。她心下一动,却依旧微微蹙着眉端,轻哼了一声,说:“不去,我才没兴致去喝那冷风!”
封荣面色就不由一黯。
方还要说话,一个清脆声音已先一步传来:“皇上,臣妾陪您坐,可好?”
玉湖上为了方便皇帝下了冰床行走,自湖边由东自西铺了一条大红地毡,一名宫装女子着了双芙蓉绣靴无声无息走在红毡上,宛如步步生花,更显旖旎风情。
待走到近前,女子屈身一福,行的只是一个常礼。
封荣见她脸颊丰润,肌肤如凝脂般,也并没有十分妆扮,只手里拿了一条内造的绢帕,帕子一角缀着赤色流苏,而那执帕的指上足足留了两寸余长的丹蔻指甲。略觉诧异,也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随侍的德保见封荣一迟疑,眼一转就笑吟吟地走上前,行礼道:“奴才拜见淑媛娘娘。”
封荣这才想起来,含糊道:“啊,魏淑媛啊,腊八那天倒是见过你。”
说完眼睛扫向香墨。
香墨仍旧懒懒的坐在那里,并不起身,蜜色的面颊被午后薄灰色的阳光勾勒得格外清晰,微微眯着眼睛,仿佛漫不经心似看非看的神情。
魏淑媛也随着封荣定定的看着,便想起了宫内私下的传言,恭维这样的神情:“墨国夫人气度天然”。然而更多的则在说这样的神色为:“狐媚虎伥”。
便是此时即使在陈国皇帝面前,香墨也依旧如是:“就让她陪你去吧。”
魏淑媛款款一福,便就着德保的手,十分利落的上了冰床,坐在了雕龙御座的封荣身旁。
训狗的内侍一扬鞭,黑犬驯化的熟了,顿时前冲。
魏淑媛本端端正正的坐着,不想冰床一起跑,冲力甚猛,她“哎呀“一声,向一侧跌倒,摔在了封荣的身上。
封荣顺手搂过她,扬声大笑。
寒风飒飒穿过,颠簸中魏淑媛自他怀中偷眼看去,俊美已极的面孔焕发近在咫尺,双眸摄人心魄的,如同神袛一般,一刹那魏淑媛竟被镇住。
又绕着玉湖跑了两圈才停下,魏淑媛随在封荣身后下了冰床,大约是跑的太的急,只觉得头晕目眩,一手支着撑在宫婢身上,忙把眼睛闭了。
封荣并不看魏淑媛,直接进了水榭。
内侍赶上前伺候,先是呈上一块热棉巾,封荣接过来抹了一把脸,推开了随后送上来的热酒和果品。这边魏淑媛就亲手端过一盏温茶,封荣朝魏淑媛一笑,这才接过。
一边的香墨犹在磕着瓜子,白瓷的果皮盒子她偏偏不用,脚下的青砖上瓜子皮嗑了一地。魏淑媛一双眼睛自香墨身上一转,面上神色丝毫不露。
封荣一口气喝了一盏茶,方喘了口气,说道:“把那狗牵进来朕看看。”
德保忙招手,着训狗的内侍牵了一只黑犬进来。封荣见那黑犬光亮的涂了墨似的皮毛软绒颤动,因驯化的熟了,老老实实蹲在地上,四只爪子上还包着青色布套,十分乖觉的模样。于是蹲在狗面前,摸着它的头,问道:“它叫什么?”
驯狗的小内侍向来在外苑当差,第一次得到这样的恩典,已经只会匐跪在地,浑身发颤连头都不敢抬,好半晌才抖着声音回道:“回皇上的话,它叫阿虎。”
“阿虎啊。”
一旁的桌上一色以玛瑙细琐入釉烧成的蛋白汝窑盘子,莹润犹如堆脂,盛了各色点心小菜。封荣也不拿筷子,自其上捻起了一块糟鹅掌,一副笑嘻嘻的模样送到黑犬嘴边:“来虎兄弟,多吃点跑的更快。”
十数随侍拱手谨立的内侍宫婢名闻言先是吃惊,跟着就忍不住想笑,却偏偏有本事忍的纹丝不动。
魏淑媛拿着桃红的绢帕掩了唇,红红的流苏在唇边荡了荡,才生生逼回了那抹笑意。
只有香墨因瓜子磕的口干,正含了半口的茶水,此际全喷了出来,伏在桌上咳个不停。
魏淑媛细不可微的蹙起眉,眼底压抑着极深的鄙夷,却不浮上来。
封荣被赫的亲自在她背上拍了好半晌,香墨这才喘过气来,反手“啪”地拍开他的手,扭着脸说:“快别碰我,跟个畜生称兄道弟的皇上,我都嫌弃你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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