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公子,还没弄好么?呀,你再不停手这兔子可就没法吃了。”沐春风的轻笑声让燕锦衣慌慌张张地停住了手,抬起头来,正
看到沐春风弯腰冲他微笑,衣领微微下坠,露出更多的肌肤。燕锦衣腾地站起身来,把头扭向一边,假装擦汗用手抹了抹。
沐春风直起身子,纳闷地看着他,心想难道是自己指使他干活让他不开心了,可她总觉得燕公子不该是这般小器的人啊。
正纳闷着,燕锦衣已经转回头来,脸上又是惯有的满不在乎再加一些些高傲的神色。“还有什么事要我做?”他说话时眼睛没有看着沐春风,而是在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间扫视。
沐春风没想到他不但没有因为自己的指使而生气,反而还主动要活干,愣了一下,“呃,没什么了……剩下的你也不会做啊。”
燕锦衣立刻扭回头来,不满地问道:“除了炒菜做饭,还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做的?”
“嗯……”沐春风眼珠子转了转,“你会生火吗?”
“生火能不会吗?”燕锦衣很不屑地抱起手,“不就是拿火把柴禾点燃,你以为我连这都不会?”
过了一会儿,燕锦衣便知道说大话的人不是沐春风而是自己,因为他不得不带着剧烈的咳嗽声冲出厨房——再不走就可能要窒息了。
站在院子里,他一边忙着呼吸新鲜空气,一边继续剧烈地咳嗽,都没空抬头跟赵珞打个招呼。
突然,一个人影朝他冲了过来,他忙伸手接住,竟是赵珞。
“阿珞……咳……怎么……咳……”如果不是他正好伸手,赵珞一定是要摔在地上了。
“小舅,你别拉着我,我还要和这臭小子再战三百回合!哼,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让着他了!”赵珞甩着两只胳膊叫道。
站在院子中央的无情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算了吧,就你这本事,还三百回合,一个回合就搞定了。”他瞅了瞅咳得说不出话的燕锦衣,心想:“还是去帮小娘子生火做饭吧,和这小千岁打架实在无聊。”
“哇呀呀!士可杀不可辱!你别走,我来也!”赵珞趁着燕锦衣忙着咳嗽的机会挣开他的拉扯,毫无章法地挥舞着双拳冲了上去。
可无情不给赵珞机会大战三百回合,还没等他冲到眼前,便伸手抵住了他额头,然后无论赵珞使多大的劲都无法再向前移动半步。从燕锦衣的角度看,年轻的诚王就像是头顶在墙上做划水动作一般。
“燕公子,接住了。”无情喊了一声,手掌上一吐劲,赵珞便如秋风扫过的落叶飘了出去。
燕锦衣连忙冲上前一把抱住赵珞,然后望着一脸冷漠的无情不知该说什么。是该怪罪他以下犯上太不给皇家面子,还是该称赞他不畏权势终于让赵珞知道了何谓天高地厚?
幸好沐春风及时出来解围,“无情,快来帮我生火!”
无情大摇大摆地从手下败将以及生火无能者身边走过。
“可恶!”小千岁握紧了拳头,即使他曾被小舅打败过也不会如此狼狈。“我知道了,都是因为我饿着肚子才打不过他,等我吃饱了再来收拾他。”
“阿珞……其实……”燕锦衣想说,其实你吃饱了也打不过他。
“咦,小舅,你这脸上是怎么了?”赵珞看着燕锦衣被烟熏火撩过的脸,竟把自己的“屈辱”给忘了。
厨房内,无情正抱着吹火筒笑个不停,嘴里还小声哼着从沐春风那里学来的歌谣:“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沐春风拿起锅铲在他的后脑狠狠地敲了一下,说道:“连当朝千岁都敢打,要真惹出祸事来,我看你还怎么得意地笑?”
无情揉揉挨打的地方,委屈地说道:“这能怪我吗?是他自己要跟我打,明明打不过还要打……”诚王千岁的功夫水平让人头疼,脸皮的厚度更让人头疼。
沐春风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就不会让着他吗?你还真以为他所说的那些手下败将都打不过他吗?”
无情扯了扯嘴角,半晌才说道:“那也要能让啊!我只用一招就能打败他,怎么让啊?”他的心里依然有些得意,这说明以前陪诚王练手的侍卫都不如他的本事大。
沐春风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心思,锅铲一翻,板着脸说道:“你以为你本事很大吗?这恰恰说明你还不够高明。”
“什么意思?”
“大智若愚不懂吗?真正聪明的人是会假装糊涂的人,真正的高手是会假装无能的人,你呀,不过只是半瓶醋而已。”
无情抱着吹火筒,傻了。
也许是真的饿了,赵珞吃饭时虽然五官都鼓得和金鱼一样,却没有再找无情的麻烦,对他和自己坐在一张桌上吃饭也没有发表任何不同意见。
只是在饭后被燕锦衣拖走之前,他回头对着无情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等着,等我回……家后找我皇……七哥的护卫再学两手,然后再来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无情关上门后,转过头来冲着沐春风哭喊道:“小娘子,我们赶紧搬家吧。”小千岁百折不挠的精神倒是很符合师父的要求。
沐春风撇了撇嘴,“人家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你能躲到哪里去?苍山?”
无情心想:“也许我们应该躲回相府去。”
“别发呆了,快帮我把那个罐子拿进来,我的润体膏还没弄好呢。”沐春风急匆匆冲进西厢,为了伺候燕锦衣甥舅俩她可是耽搁了不少时间。
无情嘟着嘴搬起沐春风所指的小罐子,一股怪异的味道钻进他的鼻子。“这是什么东西?”
“象精。”沐春风正忙着在另一个罐子里搅拌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
“什么?”
“就是大象的□。”沐春风的语调一点变化也没有。
无情张着嘴,半天合不拢。
发现无情突然哑巴了,沐春风这才抬起头,看着他惊讶的面容恍然大悟:“哦,是了,你才十四岁,还没到初遗的时候。不过这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人和动物在很多方面都是一样的。”
“我、我、我、我……”无情不再是惊讶,而是愤怒,这么丢人的事小娘子怎么能说出口?
“手别抖!”沐春风冲过来接住罐子,“这东西好难找的,摔坏了可就糟了。”大象只在云南才有,若没有老师帮忙,她也没有办法把这东西弄到京师来。
“你要这东西干什么?”无情望着沐春风如捧至宝的模样,嫌恶地撇了撇嘴。
“当然是用来做润体膏。”沐春风一边说着一边将象精倒入先前搅拌着的罐子里。
“你、你要用这东西做你说的护肤品?”无情知道,所谓护肤品就是让贵妇人们抹到脸上、身上以保持美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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