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当是什么大事,不就是功名嘛。”燕铁衣松了一口气,英山侯嫡子要弄个功名还会难吗?
楚清秋没说话,只是抬眼略带笑意地看了看燕锦衣,那小子果然禁不住他的激将,立刻站起身,挺起胸膛,“相爷,若论本事,锦衣比不得相爷,也比不得兄长,可我怎么说也是个男人……”
燕铁衣一听这话便知要糟,果然便听燕锦衣接着说道:“我不会靠父兄的关系帮我索要功名,我会靠我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地挣来!明年武科开考,锦衣定当晋身三甲。”本想直接说拿状元的,却又怕给相爷落下过于骄傲的印象。
楚清秋哈哈大笑:“说的好!不愧是将门虎子。”
燕锦衣得意洋洋地看着兄长,意思是:“你看,相爷多有眼光。”
燕铁衣却在心中大骂:“好个屁!人家这是挖坑给你跳呢!”可他脸上却还是做出欣慰的神色,说道:“呵呵,二郎,哥哥听了这话心里也高兴,也相信你能做到。可是,你不会想让春风小娘子等你这么久吧。听哥哥的话,咱们先把这婚事定了,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证明你的能耐。”
燕锦衣一听,这道理也对,可是刚才说的过于冠冕堂皇,这下怎么改口呢?
“我这里倒是有一个机会。”楚清秋突然说道。
“什么机会?”燕锦衣大喜,连忙问道。
“北边草原上近来不太安宁,有传言契丹人要趁秋天大肆进攻,到我朝境内打秋风。圣上已决定出兵,如果二公子能随军出征,等将来大胜回朝,还愁没有功名吗?”
“啊!要打战了?哥,你听到没?要打战了!我终于有用武之地了!”燕锦衣兴奋地揪住兄长的衣袖,他终于不用再给圣上当看门狗了!
燕铁衣却是勃然大怒,一边把兴奋不已的弟弟按住,一边起身说道:“楚清秋!我知道你一直记恨我,你要报仇就朝着燕某来,拿我弟弟一个小辈下手,你不觉得害臊吗?”
燕锦衣顿时被吓住了,安静下来,一双俊目看看兄长又看看相爷,心想:“欸,真有深仇大恨啊?要是把相爷惹怒了,不让我随军出征怎么办?”这小子的心思俨然已从提亲转到了打战上。
“燕大人这话是说笑吧,楚某因何事要记恨你?”楚清秋却是有些莫名。“再者,燕大人心疼令弟,难道我就不心疼自己的学生?对令弟下手于我有何益?”
“嘿嘿,我哥哥是在说笑呢。相爷,您真能让我参加此次北征?欸,我是说,是不是我立下军功你就答应我和春风的婚事?”燕锦衣听楚清秋提起沐春风,才又想起此为何来。
“只要二公子肯出征,这婚事便可以定下,我相信军功对于二公子不是问题。”楚清秋颇有深意地笑笑。
“好!咱们一言为定!”没等燕铁衣开口,燕锦衣已经斩钉截铁地应承了下来。
“二郎!”燕铁衣气愤地瞪了弟弟一眼,他怎么有这么笨的弟弟?连讨价还价都不懂,随口就答应楚妖孽的要求,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燕锦衣却瞥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哥,我这并非是一时冲动,我是觉得相爷说的对,堂堂男子汉总不能一世躲避在父兄的庇护下,这与废物何异?我要连靠本事搏取功名的勇气都无,又凭什么许诺照顾春风一生一世?再者,将来也没脸面去见咱燕家的列祖列宗啊。”
是哪个蠢货出的馊主意让他带这个蠢货来?燕铁衣真恨不能掐弟弟两把。别人挖好坑你就立刻往里跳,这还不叫一时冲动?就算心里真想答应,也应该摆出为难的样子多要些好处啊!
啪啪,楚清秋拍起手掌,“好!我原也担心二公子过惯了好日子,不会答应,却原来是我小看了。”
燕锦衣的眼眉都露出笑意,却还是强行忍住,板着脸说道:“相爷放心,只要能上战场,锦衣定当凭自己的本事觅得功名,到时风风光光的来迎娶春风。”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功成名就、妻妾环绕……呃,是妻儿环绕。
“呵呵,春风知道二公子的心意一定会很高兴。”
话说到这份上,燕铁衣再怎么不高兴也不好当面反驳,只得叹了口气,对着楚清秋拱手道:“相爷,婚姻大事需凭父母之命,还请让我回家禀明二老再做决定。”
楚清秋稳坐钓鱼台,当然不会在这里与他计较,当下客气地端茶送客。
燕家兄弟一走,奈何便从堂后绕上前来,问道:“这小公子真有意思,还真以为你要让他上场杀敌立天大的功勋呢。”
“呵呵,年轻气盛嘛。看着他,真觉得自己老了。”
“那大公子更有意思,难道没有听出来你这是在给他弟弟送功名?那么大的火气,我还当他要和你比武呢。”奈何不怀好意地看看那比燕铁衣纤弱的多的身材。
楚清秋耸耸肩膀,“也许是因为他对我怨念太深,所以失去了头脑。不过也奇怪,我和他有什么大仇?这个燕大头还真让我做了次冤大头。”
“你这个妖孽得罪的人太多了,谁知道冤不冤?我刚才还真担心他会一怒回了这桩婚事,你就没担心过?”
“怕什么?本相爷还有后招呢。”楚清秋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后招?”
“把燕小公子扒光衣服丢到春风的床上,他燕定北要敢不答应,我就去圣上面前告御状。”
“……”
马车里,燕锦衣兴高采烈地向兄长炫耀道:“哥,我今天表现不错吧,不过几句话就让相爷无计可施,只好答应咱们的提亲了。”他心想:“今天要不是本公子在,两桩好事恐怕都要被哥哥弄砸了。”
燕铁衣终于忍不住了,转身给了弟弟一记老拳。“稀里糊涂把自己卖了的我见过,数卖身银还数的这么高兴的我没见过!什么叫妖孽?吃了你连骨头渣都不吐的才叫妖孽!你还以为占便宜的是你啊!”
兄长一发怒,燕锦衣的嚣张气焰立刻就灭了,缩在角落里仔细反思,过了一会儿呵呵笑道:“哥,我本来也没想占相爷的便宜,咱们没吃亏就成。”
“还没吃亏?”昂首而来,铩羽而归,这还不叫吃亏?
“是没有啊。相爷已经答应了我和春风的婚事,还说让我参加北征,给我机会建功立业,不都是称了我们的心意?”其实只是称了他的心意。名扬沙场一直是他的梦想,现如今终于有机会,他哪会觉得是受了楚清秋的为难?
荣华富贵再好也得有命享受啊!这样不吉利的话燕铁衣只能放在肚里,虎眼一瞪,哼哼道:“你大哥今天一直没能占上风,这还不叫吃亏?”
“哈哈,哥,你虽是榜眼,人家还是状元,偏偏高你一名呢。”燕锦衣毫不客气地揭开兄长最难堪的伤疤。“你和楚相爷以前到底结的什么仇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能放下吗?”
燕铁衣脸色一变,“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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