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这是答应让我去了?”燕锦衣不敢置信,还以为父亲是最难过的一关。
“到了战场上人要放机灵点,最重要的事不是杀敌,是保命。不为着你娘也要为着你没过门的妻子。”
“爹,您真是太好了!”燕锦衣一跃而起,冲着父亲又是一个熊抱。但这次燕定北早有防备,身子往旁边一闪,同时双手一扭,便把这不知轻重的小子狠狠地按住。
“臭小子!祖宗面前也敢胡来!”
“嘿嘿,儿子这不是太高兴了吗?”
“还敢嬉皮笑脸?给老子跪下,跪一个时辰才准离开!谁再敢给他偷偷送棉被,一起给我跪!”燕定北冷冷地瞥了长子一眼,然后威风凛凛地离开了。
燕铁衣这次一点同情都没有,看着地上那个倒霉蛋一连发出十几个冷哼后才离开。还是老子训儿子爽快啊,可惜他家巧巧是个娇娇女,没法让他过瘾。唉,要是老天肯赐他一个儿子就好了。
燕锦衣对这个无良兄长也是满怀恨意,心想自己是不是真应该在嫂嫂面前说些什么。
燕定北并没有走远,就站在祠堂外,背着手不知在想些什么。燕铁衣看着父亲日渐苍老的身影,心里一阵发酸。想当初爷爷和大伯都还在时,父亲也是像二郎这样无忧无虑、意气风发吧。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了这个家,曾经的轻狂少年也不得不学会了势利,学会了算计……
“爹,您真要让二郎凭真本事得功名?”
“这小子是有些不识好歹,可这才是咱们燕家的风骨啊。”燕定北叹了一声,“老子也想通了,男儿志在四方,老当他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只会害了他。”
“爹,当初孩儿决定弃武从文,让您失望了吧。”燕铁衣知道当年爷爷和父亲都希望自己能延续燕家的英烈之名。当然,他没敢说弃武从文的最主要的原因是顺郡王只肯将女儿嫁给文臣。别看老头现在慈眉善目,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变脸让他也去跪祠堂。
燕定北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比二郎稳重,你做事爹一向放心,怎么会让爹失望呢?我让二郎上战场也是为了让他多些磨砺,让他做文臣,他还真不是那块料。”
燕铁衣心里一阵暖和,“爹也不用担心,二郎的武艺不差,人也不笨,再有楚妖孽的照拂,不会有事。”
“嗯,现在我也觉得和那妖孽结亲倒不是件坏事。”燕定北自得地摸摸胡须,仿佛这桩婚事是他力排众议定下来的一般。
“可是爹,娘那里怎么说好?要不要先瞒着?”
“瞒她做啥?咱们男人做事还怕一个女人唧唧歪歪吗?”燕定北一脸不以为然,心里却在想:“今晚肯定要倒霉了!可为了燕家的荣耀,再大的苦难我也要忍!”
不知今晚燕侯爷会遭受怎样的苦难,但燕大公子这里却是一派春意浓浓。
“大郎,你和相爷到底有什么仇,连人家话里的意思都听不出来了?”
“哼,还能有什么仇,当初他不就是名次比我高了一点,相貌比我俊了一点,皮肤比我白了一点,你父王居然就想把你嫁给他!”
“哈哈,你居然还记着这事?不是说了嘛,那只是我父王一厢情愿,相爷根本没有这意思,立马就回绝了。”
“娘子,这你就不懂了。他这是欲擒故纵,想让自己显得清高些,可没想到娘子你早就心有所属,正中了你的下怀。唉,却可怜某人从此绝口不提婚娶,守身如玉……”燕铁衣突然龇牙咧嘴。
“哼,正中了我的下怀吗?”赵瑢拧紧他胸口上的肉。她和楚相爷连个正经照面都没打过,人家会为了她守身如玉?明明就是男人自己的心眼小!
“啊,是为夫的下怀!正中为夫的下怀!”
第四十七章 祈良人平安出征
沐春风又是好些日子没能见到燕锦衣,这次倒不是楚相爷有意为难,而是因为燕锦衣要在军营里日夜操练,连家都顾不上回,又哪有时间来看望她。
知道燕锦衣这么做也是为了两人的未来,沐春风当然不会有半点怨言,只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思念和隐隐的担忧。虽然老师保证不会让燕锦衣有危险,可二郎真是安于不劳而获的人吗?
手里有一道平安符,是她亲自去相国寺求来的,还特意请寺里的高僧加持开光。受阿爸和阿妈的影响,她本是不信佛、神的,可得知燕锦衣要从军北征的消息后,她便抱着有总比没有好的心态去求了一个,这上面就算没有半点神灵的力量,也总有她一颗十足的诚心。
可是,要怎么才能把这道平安符送到燕锦衣的手里呢?
亲自去,怕未来的公婆说她没有规矩,交给下人又怕不小心出了差错。她求过奈何叔,可奈何叔说他从不干偷香窃玉之事;找过无情,那小子却苍白着面孔说:“小娘子,你饶了我吧,我可不想再帮相爷搬书了。”
难怪故事里小娘子们都要有一个心腹婢女,原来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沐春风捏了捏手中的平安符,赌气地说道:“哼,大不了我明天亲自去一趟,没规矩就没规矩了!”
“春风……”一声轻轻的呼唤从窗外飘了进来。
“谁?”沐春风吓了一跳,放下平安符,走近窗户。还好是在相府里,如果有危险她便可以放声大叫。
“是我。”虚掩着的窗户被人顶开了一条大缝,露出了半张脸,在灯火的映照下一览无遗。
“二郎!”沐春风惊喜交加,这不正是她刚才还在心心念念的燕锦衣燕二郎吗?
燕锦衣看清屋里只有沐春风一人,放下心来,推开窗户跳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沐春风问了一个其实不需要答案的问题。
“呵呵,想你了呗。”
“你不会白天来吗?大半夜的,让人看到多奇怪。”沐春风微低着头,抿着嘴偷偷笑着。
燕锦衣撇了撇嘴:“没法子,一回家就被我娘拖住了,根本脱不开身。再说,光天化日之下恐怕也很难进来啊。”
“你又是偷着进府的?”沐春风一想,是了,要不是没走正道,他又何必鬼鬼祟祟地钻窗户。
燕锦衣嘿嘿一笑,突然面色一凝,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又指了指外面的屋子。
沐春风噗嗤一笑:“外面没人。我不习惯让人近身服侍,夜里都不留人的。”看来没有心腹婢女也不是坏事。
燕锦衣眼睛一亮,外面没人,那不就是意味着他可以……
“你想干吗?”沐春风用一根手指戳在燕锦衣的额头上,憋着笑意看着他,不让他靠近。
论力气,沐春风哪是燕锦衣的对手,但怎奈这小子做贼心虚,甚至不敢与之对视,红着脸喃喃道:“春风,我只是想……
其实燕锦衣也不敢做什么,他虽然经过兄长的灌输有了些邪念,但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还没有身体力行的勇气。不过,这样一亲芳泽的大好机会他又怎肯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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