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轰轰的闹声也传了上来,白苏玄一急,终于收了自己的一身好脾气,怒道:“伯母,请你不要把我想的那么不堪,这酒楼我一直经营的很好,有什么问题那都是暂时的!但是有问题了就是要解决,所以请你不要拦着我,让我把事情解决了再回来跟你请罪!”
白苏玄说完就拿开宁母的手,然后出房门而去。
因为醉天下的贵人区和平民区是完全分开的,贵人区一进去,也有一个类似大厅的一楼,但是都只是摆了几张软席提供休息,二楼以上才是包间。
所以等白苏玄从二楼下来之后,却开始贵人区的大厅,站满了各个衣着华丽的人,而四周还有官兵一样的人。
一个着官服的人一看见白苏玄就拱了拱手道:“白小姐,我是药监司的官员,此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了。”
白苏玄下楼的步伐不由变缓,却是看着那官员道:“哦?我醉天下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连药监司也牵扯进来了。”
那官员道:“哦,是这样。因为近期一批不法的劣质药材流入长安,于是长安推出药膳的各大酒楼都是接受了药监司的检查了没问题才营业的,但是醉天下似乎并没有按我们下的规定办事。”
“你是说,我们没让你们检查?”
“正是。”
“可是之前,我并不知道有检查一事,”白苏玄冷冷的看着官员,走下最后一阶楼梯,“那么敢问你们药监司的这个规定是什么时候开始执行的?”
“这……”那官员一瞬间语塞,他身旁却有人道:“大人,你跟她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她这是犯了错就是犯了错,何况还让这么多大人闹了肚子,我看这次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还真当自己有多了不起了。”
白苏玄目光猛地向那人看去,那人被她目光一次,却是脖子一缩,这时之前那官员道:“既然白小姐不愿解释药膳是怎么回事,我看醉天下也就先暂停营业吧,等这件事查清楚了再说。”
白苏玄一听不由怒道:“你们这算什么?!”
那官员却是附在白苏玄耳边道:“实在对不住了,我也知道这次的事可能是无心之失,但是你一次性得罪这么多达官贵人,我不封你的店也不行了。”
白苏玄却是拉住他道:“可是你只是药监司,封店这样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了。”
那官员却道:“实在不好意思,管这件事的官员的现在还在茅房,在得知我要过来后,就把自己的信印拿了给我。”
“你们!”
那官员却道:“来人,给我封!”
白苏玄听完知道民不与官斗,只好道:“你们要封可以,但是请不要惊扰到我的客人。麻烦这次过来的员外大人们,你们都散了吧,等这件事查清楚,我自然给你们一个说法,官差大人则先在这里休息,我去把还在楼上的客人们,全部请回去。”
众人一听,都是左右相看,觉得既然如此,自己在这里也没多大意思了,便纷纷拂袖离开。白苏玄见状便带着掌柜和几个小二开始上楼,对一间间包间的人赔礼道歉,且不收今天的所有消费的钱。
贵人区解决,白苏玄又带人来到了平民区,站上高台,对众人道:“各位打扰一下,今天醉天下发生了一些事,恐怕不能继续营业了,今天这顿就算是我请大家的,大家收拾一下都回家吧,如果这件事能顺利解决,我还恳请大家再次光临。”
大家见白苏玄说的严肃,也从之前路过而去了贵人区的一批官兵身上知道是真的发生了点什么事,都是遗憾起身,纷纷散场。
墨无昧这时走到白苏玄身边道:“宁夫人怎么办?”
“送她去住的地方。”
“那你呢?”
“我要官府走一趟!”白苏玄看了一眼正在关门封条的官差们,不由目光冰冷。
墨无昧看了她一眼,在她耳边轻道,“要我陪你吗?”
“不必了。”白苏玄转身向前走了一步,想到一事然后顿住道,“你的提醒是对的,可惜我却无法防范,因为该来的总是会来。”
她说完就上前去找药监司的那位官员。
墨无昧看着她擦身而过,带走一缕清香,不禁喃喃低语,“都说了,我的预感从来没有错过,只是……下一个受害的又是谁呢?”
他轻声冷笑,却是向之前安置宁夫人的地方走去。
那里,有一个人的母亲,但这个母亲过来的真正含义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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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醉天下被查封停止营业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长安。
人们都不明白是何事,只是议论纷纷。白苏玄去找各方衙门无果,都说事情还在调查中,,而所谓的调查,只是在某日装模作样提取了一些药膳原料之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这是醉天下停业的第四天,城里的疯言疯语和官府的各种推脱让白苏玄莫名的压抑,她实在受不了这样不明不白的查封,于是再次找到了药监司。药监司的官员再次请她回去,只说药材还在检验中,等结果出来了自会告之。而白苏玄去找衙门问何时能营业,衙门则说这事要等药监司那边的结果。
白苏玄见各个官员都互相推脱,就觉得事情不对。要说她平日里,没有和这些官员打好关系,那也不可能,但她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平日里对她笑眯眯的人,一到她出事都纷纷躲了起来。
白苏玄回到宅院还是觉得气闷,以前她要做什么总是会有人替她开路,出什么问题了,也总有替她解决,她到现在发现,原来面对现实,她能做的还真是无能为力。到底是什么势力在逼近,到底又是哪一环节出了问题?
这些天来,宁卿的伤在宁母和醉天下出事的双重刺激下,竟然好的快了起来,没几日就可以下床走动了,宁母更加坚持的认为宁卿之前没有下床,是白苏玄没有照顾好他,这让白苏玄着实有些无奈,因为明明是宁卿故意不下床等着她来照顾的。但这些话宁卿不好说,白苏玄更是不好说,两人只能偶尔眉目相接,心照不宣。
这日乌云压抑,空气沉闷。白苏玄从官府碰壁回来,就看着宁卿一身白衫从小喜扶着走动,不由迎上去道:“怎么出来了?”
宁卿一见是她,便是一笑,“屋里气闷,出来散散心。”
白苏玄打量了下内院,便有些奇怪道:“今天伯母怎么没来?”
宁卿笑了笑,便让小喜扶着他在院中的一处石凳上坐下,悠悠道:“来过了,不过我看时间差不多,就叫她先走了。”他的脸因为太久没有晒太阳而显得有些苍白,容颜也消瘦不少,看起来还是有些虚弱。
白苏玄走到他身边,有些心疼的看着他道:“这些天的静养,伤口好些了没?”
宁卿笑了笑,抚了抚她一头青丝,“你看我都可以下床了,自然是好了。”
白苏玄缓缓松了口气,“只要你好了我也就放心了,醉天下的事……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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