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三个徒弟的事迹几乎没有任何资料流传下来,这倒是不怪您,我先前也只是怀疑这个传闻,要不是真的接触到相关人士,这种事是真的很难挖掘到的。”
“就是那个,常明瑾?”祁红伟想了想,“张广之对他的评价不太好。”
九门龙子虽在过往的历史中与胡家有过交集,但因胡家不属于天劫之后,他们也是许久没有监控过;祁红伟对京中出现的这一位混血半妖有所耳闻,但并没有多做打听,更何况常明瑾并非胡家嫡系,他的底细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但是李焱对他的评价倒是相反,他认为常明瑾只是幼稚。”
“那应该就是了。”
黄玉良倒是不认为这是祁红伟这位亲生父亲对儿子的厚重滤镜,纵观李焱的所有遭遇,这种几乎趋吉避凶的本能,自身的武艺和阅历占了多少比重,而祁红伟又在背后出了什么力呢?
“祁叔……”黄玉良尝试着问询,“正元金炁,有识破人本质的能力吗?”
祁红伟笑起来,“人心难测,不会有这种本事的吧,”说着,又顿了一下,“倒是多多少少能洞察到倏忽间的恶意罢了。”
果然如此。
“时间差不多了。”祁红伟的手机闹钟响起来,招呼了关树东和白义尘,四人就位。
眼下的环境是一处山窝,并没有黄玉良等人最初找到的存放半妖尸骨的山洞那般明显,白义尘凭借黄玉良做的地标和测量工具才找到了埋葬半妖尸骨的墓葬坑。这墓葬坑中不仅有新冒芽的醉七,还有能够压制妖兽的稀有矿产油红玉。
秒针跳转,时间规整,黄玉良四人背对背密切观察着周围环境,但五分钟过去,周围没有半点变化。
“你们……”
“别说话。”白义尘听到细微的声音,不好形容。
又是几分钟过去,那声音不仅白义尘,其余三人也都听到了,并且是越来越大,或者说是越来越震耳欲聋。
水流。
“河道!有没有河道!”
黄玉良话音刚落,白义尘已箭一般飞出去,“这边!”
就在不远处,一个早已干涸的河道,不知哪的水流破势而出,从上游倾泻下来,夹杂着土石草木和震耳的轰鸣。
“这算是……异景吗?”
“景门属火,但此处的景门是上部八卦的镜像,出现与火相反的东西,倒是说得通。”黄玉良捧起那浑浊的水流,“所以……现在怎么……”
正说着,关树东朝飞落而下的水流走去,那一处断崖形成了小型的瀑布。关树东伸出手,此处的瀑布,没有水流的实体感,甚至没有温度。
“就是这,没错,来吧!”
关树东纵身一跃跳进瀑布之中,其余三人跟上。
虚无的失重感稍纵即逝,当黄玉良等人回过神,已经身处于一个狭小的石室,石室内堆放着不少简陋的生活农具,犁耙、草筐、生锈的铁铲等等,一时间看不出这里到底是哪。
祁红伟冲众人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窜到门后,仔细辨别着门后。
门后传来快速走过的脚步,夹杂着一些人的说话声。
“小心点,可能有人闯进来了。”
“进入‘暗盒’了,有人破坏了阵法,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先不要出阵……”
门外人说话声渐弱,应该是已走远。
“是对半妖施咒后,将他们劫到这儿的术士吗?”黄玉良凑过来,低声道,“感觉不像被人操控了,神智很清醒的样子。”
“半妖多少都修习过破解迷神幻术的咒法,这些术士能控制半妖的神智,咒法修为不弱,小心点。”祁红伟嘱咐过,轻轻打开石室的门。
石室外的过道依旧是岩壁层似的隧道,闪着忽闪的火光,两边均通往深不见底的远处。
“唔……”白义尘闷哼一声,“油红玉……”
祁红伟看向白义尘,又看了看隧道周围,没有发现油红玉的结晶,又看了看隧道里的石灯,原来这些石灯都是以油红玉做燃料。
“这里有很多,你还撑得住吗?”
白义尘屏神静气,霎时间换上白家的兽皮,缥缈白纱衣袍上覆尖刺甲胄,“撑得住。”
“哪边?”
黄玉良指向隧道右侧,“刚才的那俩往这边去了,从他们俩说的话可以看出是找人商量去了,那咱们去他们来时的地方看看。”
四人小心翼翼往隧道左侧走去,沿途有不少石室,挑拣几间探查,多为贮存粮食、草药的库房,也有不少农用铁器,这里像极了一个基地。
走了没多久,隧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铁门,黄玉良和祁红伟附耳其上,隐隐听得门后有人的断断续续抽泣声。二人对视一眼,祁红伟一个歪头,示意进去看看,黄玉良朝白义尘一个指示,白义尘亮出骨剑一剑削断门锁和铁链。
“你们进去,我把风。”关树东给几人轻掩上铁门,缩在最近的一个石室内。
黄玉良等人一进到铁门内,就被惊呆了。这里不是一个基地,而是一个巨大的监狱,铁门内是一个个狭小的隔间,每个隔间树立着粗大的铁门牢笼,门口燃着油红玉的灯火。
白义尘在这里极为不适,黄玉良赶忙让他也出去跟关树东会合。
黄玉良一个个隔间看过去,每个隔间都关着一个人,男女均身形枯瘦,女人多为孕妇。被囚禁的这些人都不敢正眼看黄玉良和祁红伟,缩在墙角不住地小声哭着。
“这些人……”
“这些不是人,是半妖。”
黄玉良想问的正是这,想来被囚禁在此的,都是那些失踪的天劫之后了。
“喂,你,过来。”黄玉良冲其中一个女人,“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从哪来的?”
“我……我……”女人匍匐爬过来,“我叫闵思畅,是山西人……”
黄玉良看向祁红伟,祁红伟想了想,“祖上是褐马鸡?”
“是的……”
“这里,谁是长白山黄氏?说出来……”黄玉良对着女人露出一张阴森至极的脸,“说出来下一个就不是你……”
女人被黄玉良吓得直哆嗦,暗暗指了一个方向。
祁红伟知道黄玉良是为了套情报故意表现这个样子,看那女人如此惊惧的模样,可见他们在此受的罪当真难以想象。
黄玉良快步朝闵思畅指向的方向走去,敲了敲那人的铁门,“哎,过来……”
门内是一个已怀孕的女人,对黄玉良的眼神是无比的轻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么硬气?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了吗?”
“这孽种,我恨不得他出生就死,我还顾他?”女人咬紧了牙冠,“上天看着呢,上天看着呢,你们就等着吧……你不得好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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