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玉良换上一个平和的表情,“黄颖。”
那女人明显一愣,转而又恢复成厌恶的神色,“姓黄的我一个都不认识,不用再问了。”
黄玉良又冲祁红伟,“能把锁打开吗?”
祁红伟上前握住门上锁,一个抖劲便打开门锁。
“你们要干什么?”
黄玉良快步上前抱起黄家女人,与祁红伟一起带着人回到关树东二人藏身的石室。
“她是?”
“是我家族人。”
那黄家女人不住地看着石室中四个男人,一脸不敢相信,她难以分辨这些人是不是在做戏,但若说是做戏,白义尘身上的衣袍可做不得假。专修剑法的白家与黄家世代交好,此时白义尘出现在此,让黄家女人生出一丝希望。
“你们……你们真的是……”黄家女人抓住白义尘的衣袖,“真的是外面进来的?不是在骗我?”
黄玉良示意不要太激动,将声音压下来,“你以最简短的方式,将这里的情况说给我们。”
黄家女人简直是不可自抑地哭出来,但她又知道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引来看守的人,几乎是狠狠咬着自己的手,让心情平复下来。
“全是作孽……”
女人名叫黄艳玲,被抓到此地已经四年多了,期间生过两个孩子,流产数次,其中有不少是自己故意为之。据黄艳玲所言,比她更早抓来的还有很多,不少已经死去,即便还活着的,也是只差一口气而已。
这个监狱长久以来,就是用各种手段让囚禁在此的女人怀孕生子,父亲是监狱内的男人。
依照半妖的体质,两个半妖的孩子极大概率是人类,被生下的人类孩子马上会被带走,从此再无音信,所有囚犯都默认孩子是被处死了。即便因人为关系怀孕生子,但母子连心,刚生下婴儿便会被处死,这激起了众多人的愤慨。
黄艳玲参与过多次越狱,但总有囚犯在关键时刻叛变,向看守吐露出计划,事后,这人却是什么都不记得,这不禁让人想到,在这里的看守,有一种能力是可以附身到囚犯身上,知道他们所思所想。
这也是黄艳玲见到黄玉良,并不信任他的缘故,她以为是新来的看守或者是被附身的半妖想从她口中探得更多黄家族人的消息。
听到黄艳玲所言,黄玉良激起一个冷战,“这个地方……”
“你想到什么了?”
黄玉良将祁红伟拽到一边,“让这里的人一直不停地怀孕,却不要人类的孩子,那就是想要一个天劫之后的混血半妖了。”
祁红伟看了一眼衣衫褴褛大着肚子的黄艳玲,也是一个冷战,“真是作孽……”
“黄家的返祖咒会因为人类胎儿的影响暂时消除……”黄玉良走回黄艳玲身边,“按照我母亲的经历,你这一胎还会是个人类。”
黄艳玲的眼泪又流下来,“我知道……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黄艳玲揪着黄玉良的裤脚,“你们有法子进到这里来,那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们,带我们出去吧……”
黄玉良拍着黄艳玲的手,“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先别哭了。”
“依我说,”关树东搭腔,“现在就算救了这一批出去,那不还是会有下一批吗?干脆连锅端了这老巢。”
“我同意。”白义尘话落,猛然打开门,一个飞身出了石室。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听得石室外几声闷哼,待跑到门口,白义尘已收了骨剑走回,地上是三个看守的尸体。
白义尘朝关树东比出三个手指。
“臭小子,神气什么。”关树东笑着,走到那看守旁边,“老祁,你来看看。”
祁红伟不想在隧道上耽搁太久,招呼着几人将尸体拖回石室内。这三人都穿着宽大的白袍,面貌上来说就是普通人的样子,白义尘出其不意间刺杀了这三人,倒是也不清楚他们都是什么手段。
“没有化成白骨,这些不是张广之之前遇到过的活尸。”黄玉良检查着看守随身携带的东西,其中一个身上带着钥匙和罗盘,这倒是让黄玉良大喜。
根据张广之所言,他们从上层镜像的西景门入,就得从下层的南景门出,在这个内层空间里面,正常的定位工具都失灵了,这些看守携带的特制罗盘,刚好能让他们辨别方位。
“这是监狱的钥匙吗?”
“不,不是,”黄艳玲看了看,“监狱的钥匙是扁的,不是这种十字锁。”
黄玉良看了看身边的三位伙伴,这帮开锁倒是不成问题,但这钥匙是用在哪里的呢?黄玉良拿出张广之画的八卦图,依照罗盘的定位大致看了下。
其实他并不同意关树东所谓的连锅端计划,因为敌暗我明,现在对敌人的情况所知甚少,尤其是黄艳玲所说,这里的天劫之后半妖会被附身,很容易暴露,若带着一大群半妖行动实在是暗箭难防。
黄玉良忽然想起在进入内层之前,祁红伟曾说过正元金炁的作用。
“祁叔……我有个安排。”
“你说。”
石室内,黄玉良简要说明了一下目前情况,他们是从上层的镜像八卦景门入,目前这个监狱位置是底层原本被抹掉、又以杜门隐藏的死门位置;从来路的隧道来看,这个内层空间呈圆环形,杜门监狱是死路,可算是镜像八卦的起点,依镜像错开两位来看,他们得按照顺时针方向,依次走过景、死、惊、开、休、生,也就是下层的惊、开、休、生、伤、杜,才能到达镜像的伤,也就是底层的景门。
他们四个人带着一大帮老弱病残孕,实在是目标甚大,所以黄玉良想,由他、关树东、白义尘开路,祁红伟带着一帮半妖殿后。
最主要的目的,是让祁红伟严密监控那“倏忽间的恶意”。
张广之和姜胜在阵法的中心搭了帐篷露营,这已经是第二天了,虽然张广之理解内层空间会使时间产生错乱,进入内层的那些人可能连半天时间都没过,但心中还是隐隐的担心。
正在吃饼干的姜胜拍了拍张广之的肩膀,“哎你看见了吗?好大一个闪。”
张广之看着眼下这大晴天,怎么会有闪电呢?忽而间心头一凛,“哪儿?”
“那边啊。”姜胜指着东边。
“东方伤门震卦……”
紧接着,手机响起来,张广之按了接听,因为信号的缘故,对面的声音断断续续,说了半天总结成一句话:南边突然出现的水流不仅干了,山林还起火了。
“景门离火……”
张广之猛地看向插在地上的算尺,要命了,这算尺不仅将隐藏的生死两门暴露,更是使两部八卦复归原位,上层原本错开两个方位的八卦此时与下层的重叠,造成两门相对,镜像的相反异景消失,使得原本卦象的异景成倍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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