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谑的康塔塔_dnax【完结+番外】(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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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尔特微微一笑,他的手适时地放在安斯艾尔的腰上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伯爵先生,真希望看到您和我妹妹一起跳这热情欢快的舞蹈,这是私人舞会,没必要一本正经的。”

  安斯艾尔离开他的掌握牵起了法兰西斯的手说:“是的,虽然没办法和您共舞,但是至少请让我陪您散散步吧,您的表兄还有很多事要对那些先生们说呢。”

  他的目光瞟向了不远处高谈阔论着的男人。

  “真讨厌,他们把女士全都抛在了一边。”

  法兰西斯对于自己没能慎重地挑选宾客感到遗憾,而邀请这些没情趣的人有一大部分是出自瓦尔特的意愿。究竟是志同道合还是臭味相投,反正怎么说都可以。

  “马伦先生没能来真是太可惜了。”

  幸好他没来,安斯艾尔稍微觉得心情好了那么一点。一想到那个家伙用双手抓着食物撕咬的样子就让他浑身不自在,而且这种不自在正像慢性病一样吞噬着他,简直让他忘记了自己身处何方。

  法兰西斯正慨叹这美中不足的舞会时,伯爵却浑然忘我地脱口而出说:“多野蛮啊!”

  第10章 阿尔杰农先生的凿子和铁锤

  回到家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两匹马拉的四轮马车带着精疲力尽的伯爵回到了他的宅邸。

  当他把头靠在车窗上往外张望的时候,看到某个精力充沛的家伙正在院子里和仆人们争执。

  马车拐了个弯停在门口,安得烈赶来为他开门。

  这是安斯艾尔第一次看到他的管家如此狼狈,这样冰冷的天气里竟然在鼻尖上挂了一滴汗。

  “上帝,您总算是回来了,大人。”

  “安得烈,发生了什么事?我说过让那只野兽待在房里别出来,这么晚了他还不想睡觉么?”

  “您知道,出了一点小意外。”

  安斯艾尔跨下马车,他很迫切地需要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有多小?

  就在他的脚尖碰着地面的时候,平静的夜空中骤然响起了一声巨响。

  枪声的回音一阵阵传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莫尔赤裸着上身,仍然没能得到自由的双手上握着一把柄部有漂亮象牙雕刻的枪。

  ——这么冷的天气,他难道就不觉得冷么?

  安斯艾尔在肚子里咕哝了一声,他看到莫尔的手指白得像蜡似的,但是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苍白寒冷的样子来,简直就是乐在其中。

  “他怎么弄到枪的?”

  “您忘了吗?”安得烈鼻尖上的汗水被冷风一吹马上就干透了,他重新又恢复到一个体面而有经验的好管家的样子,“您让他在您的卧室里睡觉,如果我记得没错,枪就放在您的枕头底下。”

  “……我忘了。”伯爵揉着自己的额头。

  “所以莫尔先生就拿到了枪。”安得烈认真而洒脱地说着,因为现在他的重担卸下了,一切全交给安斯艾尔来处理。

  “枪比剑好用,人们都害怕那东西,一颗子弹能让人痛不欲生。”

  “安得烈,你应该及早阻止他。”

  “我试过,请您相信我已经试过了。”

  安斯艾尔现在的心情坏极了。他刚从一个喧闹浮夸的舞会上回来,正疲惫不堪地想安静一下,可是他的死对头却绝不肯给他这个休息的机会。

  对有些人来说,刺激像通电似的是会相互传染的。就在安斯艾尔看到莫尔握着手枪威胁企图捕获他的仆人们时,他的神经性器官就都被刺激起来了。

  顷刻间,这位明明已经在舞会上磨光了所有耐力和精力的人直截了当地、不可抗拒地发作了。

  “安得烈,我的手套呢?”

  “您忘在车里了,在这儿。”

  安斯艾尔戴上他的白手套向莫尔走去,后者在一瞬间反应过来把枪口对准了他。

  “是您,伯爵大人,真遗憾您在这个不怎么好的时机回来了,舞会有趣吗?”

  “有趣极了。”

  安斯艾尔压抑着怒火,可他表面上看起来一点都没有生气。

  “你在干什么?”

  “没什么,我打算离开这里,可是由于得到了您的命令,他们总是纠缠不休。”

  “所以你就用枪?”

  “您都看到了。”

  “把枪放下。”

  “不。”

  “好了,那么谈判到此为止。”安斯艾尔大踏步地走过去,莫尔很吃惊他的果断和决绝,没什么人能对着枪口这么无畏。

  “站住,不然我会开枪。”

  “那您就开吧,现在就开。”

  莫尔一愣,他的手指才刚动了一下就被安斯艾尔紧紧握住。事实上他并没有真的要开枪的意思,最多只是吓唬吓唬他。

  由于他的不果断,所以现在好运气到头了。

  安斯艾尔一抓住他握枪的手立刻挥拳狠狠击中他的脸颊。

  莫尔还来不及应对就被击倒在地。伯爵以眼神做了个暗示,好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立刻围拢上来,每个人都动作敏捷地控制着莫尔的手脚,用不了一分钟就把他搬进客厅里去了。

  “大人,刚才您可真让人担心。”

  “是啊安得烈,现在担心一下那个家伙的命运吧,我的生活变得一团糟,全都是因为他。”

  “您把莫尔先生的罪名定得可太严重了,他得上绞架不是么?”管家先生为他的主人打开前厅的大门,他说,“我倒是觉得您现在的生活更丰富更有活力了,不像以前那么死气沉沉。”

  “先生,您这么快就被他收买了?”

  安得烈微笑着说:“不,我永远是站在您这边的,就算我偶尔站在中间也是向着您这边多些。”

  安斯艾尔叹了口气:“人生就像一条污秽的河。”

  “您指的是谁的人生?”安得烈握着门把说,“再污秽的河流它的源头也是洁净的,所以我觉得您应该再往上游走走,努力找找。”

  安斯艾尔停下来,回头看着他的管家,过了一会儿说:“安得烈。”

  “什么?大人。”

  “您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很有哲理的话?”

  “噢,是吗?也许我是从哪位很有哲理的哲人那儿听来的,管家可不作兴做学问。”

  安斯艾尔的嘴角上扬了一点,经过刚才的热身,热情和精力又全都回来了,他十分从容地走进了前厅。

  那么,以下就是发生在门内的事情了:

  莫尔在客厅里看见前厅的门被关上,还上了锁,他感到事情很糟糕。

  而且他现在的处境也很艰难,仆人们充分发挥了对主人眼神暗示的领悟能力和想象力。他们把莫尔抬到客厅让他双手高举,并将镣铐挂在墙壁的铁钩上。

  安斯艾尔进来后很快脱掉了右手的手套,白色的手套上有一点很不起眼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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