谐谑的康塔塔_dnax【完结+番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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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就别挑剔了,记住下一步,好好为您的背脊考虑,尽量减少点折磨。”

  “我从不觉得跳这样死气沉沉的舞蹈有什么乐趣可言。”

  莫尔第二次和安斯艾尔的手掌相碰,他们互相交错而过。

  “把头抬高,眼睛看着前面。”

  伯爵先生没好气地说:“别以为看着地上就能踩对步子。”

  “踩错没有关系,只要不踩到您尊贵的脚背,我就躲过了一劫不是么?”

  他们换到了对方的位置又分开行礼,紧跟着拉近到咫尺的距离。

  莫尔看着安斯艾尔的蓝眼睛,从那里反射出他的影子。

  那双眼睛很平静,看不到波澜。

  莫尔想起安得烈说的话“伯爵很害羞,而且他很寂寞。”

  但是究竟什么是寂寞?

  他既年轻又英俊,这么近的距离来看更像是月神的情人,而且家财万贯无忧无虑。他的乐子还不够多吗?如果整天和美女们在一起觉得寂寞,他大可以去骑马打猎;如果自认剑术不错,或者去试着暗地里当个侠客解闷也行。

  那不是比把一个时时刻刻惹自己讨厌的人留在身边要强上很多倍吗?

  莫尔往前踏了一步和安斯艾尔擦肩而过,他因为对方转过来的目光而分了神,立刻就走错了步子。

  安斯艾尔没有挪动他的脚,只是皱着眉,但声音是愉快的,他说:“一次。”

  人们常说一步错步步错,接下去一连串的转圈让这位新手跟不上节奏了。

  “你总是记不住这一步,应该是左脚,只要错了第一步后面就全错了。”

  “闭嘴,别影响我用心。”

  “原来您还会用心,您刚才心里在想什么?”

  莫尔一愣,但却使自己闭上了嘴。

  如果安斯艾尔知道他的心事,结果一定会令舞曲结束后的鞭打再多加上几次。

  他已经记不住自己究竟得挨多少下了。

  莫尔头昏脑涨地握住安斯艾尔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腰上。

  安斯艾尔愣了一下,他一把打开莫尔的手看着他说:“这次严重的错误是怎么了?”

  “什么?”

  伯爵的目光直射在他的脸上:“我刚才教您的并没有这个动作,请问您真的有用心在学吗?还是根本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从头到尾都心不在焉?”

  莫尔知道错了,但是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精神恍惚,他懊恼地抬起头说:“是的,我错了,那么到此为止也可以。我忘了数数,就由您来说该挨多少下吧。”

  第13章 一个身体上的记号

  “请转过身去。”

  莫尔不情愿地转身面对着墙壁。

  “您刚才踩了我七次,所以按照我们的约定,您得挨七下。我一点都没有多算,那些擦着脚边过去的就算了。”

  “真是太感谢了,您的慷慨让我万分感动。瞧,都快掉眼泪了。”

  “我可以把那理解成是您害怕得想哭吗?”

  “请快动手吧,以免我反悔。要知道我可不像你们贵族那么‘品德高贵’,耍赖对我来说没什么羞耻的。”

  “我很高兴您能如此坦率,这是个好现象,说明您还不失为一个好人。”

  仆人们为莫尔脱下外套和衬衣,他的背脊光滑,线条柔韧,本来是没什么瑕疵的。

  但是当其中一个仆人将他束在脑后的头发放到前面去的时候,在他后颈偏左下的地方有一块小小的褐色印记。

  安斯艾尔皱了一下眉,上次洗澡的时候因为他披散着头发所以没能看到。

  他向前移动两步,一把抓住莫尔的肩膀,手掌碰到他的肩头就感到他在发抖。

  “请问您想干嘛?”莫尔一边发抖一边说着:“请快点,有点冷。”

  他好像生怕被误认为是因为害怕才发抖似的,特地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安斯艾尔的手指反复摩擦着那个印记,忽然问道:“这是怎么来的?”

  莫尔感觉到他手指的动作,随口说:“人总是难免有点伤疤胎记什么的,您要知道这个干什么?”

  “我只想知道它在您身上多久了?”

  “从出生的时候。”

  安斯艾尔有一段时间没说话,莫尔连声音都开始抖起来了。

  “我快冻僵了,先生。请把衣服还给我,我反悔了,随您用其他的方法惩罚我吧。”

  莫尔说着打算挣脱安斯艾尔的手转过身来,但是他才一转身就感到那只手上的力量加重,一下子把他按在了墙上。

  “我也改变主意了,把那七下鞭子给忘了吧,我有了更好的想法。”

  “请先让我穿上衣服再来听您的好主意……”

  “不,您不需要穿衣服,我们直接进入新主题。”

  安斯艾尔把管家找来,但这次和以往不同,他附在安得烈的耳边说话,而不像平时那样不管多奇异的事情也会大声嚷嚷出来。

  莫尔看到安得烈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就离开了。

  “你们在说什么?”

  “你不用知道,现在请过来,跟着仆人们走。”

  莫尔狐疑地用手抱着自己的手臂,房间里虽然是温暖的,但这样赤裸着身体总会觉得冷,而且有时候寒冷来自于内心。

  仆人按照伯爵的指示把他带进了一个小房间,他们搬来一张小床,安斯艾尔让莫尔脸朝下地躺着,然后几个男仆找来绳子把他的手脚捆住了。

  “这是干什么?”莫尔对新的惩罚内容感到担忧,他努力抬起头来质问安斯艾尔,“如果您想做什么令人憎恶的事,我是不会原谅您的。”

  安斯艾尔不去理睬他,而是吩咐仆人把所有烛台全都拿进来,每个人都进进出出地忙着点蜡烛,也没有谁去关心莫尔在那里折腾。

  所以这个可怜人最后放弃了,他把自己的下颚支在床头,一声不吭地看着前方。

  过了半个多小时,小房间的门被敲响,安斯艾尔示意开门。

  管家在外面为身后的人让开一条路,莫尔看不清来人的面目,只知道他朝安斯艾尔行了个礼,又低声和他交谈了几句。

  紧接着有一只手摸到了莫尔的颈侧,在刚才安斯艾尔看到的那个胎记上来回摩挲。

  莫尔感到一阵阵发冷,他听到那人说:“先生,我问您几个问题。”

  那只手停了下来,声音问道:“您的伤口通常好得快吗?”

  “是的。”

  “那么如果被虫子咬到的话会不会很久才消退呢?”

  “不会。”

  莫尔不知道这些问题有什么意思,那人的手从他的肩膀一直往下滑到腰的部分,但是大片肌肤都很光滑。

  如果真的像莫尔自己说的那样在暗无天日的牢狱中待了三年,那么那些饥渴的虱子和跳蚤也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终身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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