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卜_飞傩【完结】(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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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棘鸟头鸟身死,如溃军之将,四处散去。这关算是过了,后面的路还算通畅,只是玉洁踩死荆棘鸟的时候,连着日炎龙葵的花也一起踩了,现在鞋底被花汁渗透,走了没多久,鞋底掉了。

  这里也如北岭坡上一般,满是碎石,光脚走过,如上刀山。好在崔秦瑶的鞋玉洁还算合适,便脱下给了玉洁。

  如此折腾了一日一夜,方到彩云轩。

  彩云轩里,白老妇不见,闭月简单的问明来意,便下了逐客令。

  崔先生自是不死心,苦苦相求不肯离去,闭月动了杀机,彩云轩一向拿钱办事,不参与任何个人恩怨,江湖人尽皆知。

  然而待到崔先生说明此毒为安红豆所下之后,闭月还是动了私心。这事,白老妇是不会插手,可落雁和羞花都想抓了安红豆这小妖女报仇,于是先稳住他,去找落雁和羞花商议。

  崔明傅只好抱着崔秦瑶在殿上等候,绵针也立在旁边,这让他很是不安。

  荆棘鸟专挑弱者下手,那发现自己护着崔秦瑶时,为何不进攻手无缚鸡之力的绵针,而是转向稍微强点的卜清雅?

  绵针绵针,看来果真绵里藏针。

  落雁和羞花不想欠人人情遭人话柄落人口实,都婉拒了,闭月不客气的打发道:“你们请回吧,我彩云轩无人肯为这位小姐医治。”

  崔明傅直到这里的婆子行事作风不似常人,本就抱着一线希望,现在被如此明拒,不禁恼羞成怒,双手握拳。

  “我看这位姑娘气色虚浮,经脉游离,我看是过度消耗了内力,催生了某种毒素残留,只是为何这般昏睡不醒......”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娇俏的美人踏着莲步,罗袜生尘,步履翩翩走了过来。美人有双妙目,只需看上一眼,世间所有情愫流转就在其中。

  来人正是岳玲珑。

  岳玲珑走进看了看崔秦瑶,摸了摸脉息道:“残花清?”

  崔明傅如看到救命的稻草,连忙气色和悦道:“正是中了残花清之毒,姑娘既然能识出这毒,顶有解毒之法,还望姑娘可怜小女......”

  听到姑娘后岳玲珑噗嗤一笑,似乎很是受用,连忙道:“待我细细一看便知。”

  闭月朝着岳玲珑屈膝一盈,便走开。

  这时崔明傅才感觉到哪里不对,方才闭月的退礼分明是对着比自己辈分高的人才会行的,莫非眼前这姑娘是彩云轩中的重要任务?想想还是不对,即使是年轻的姑娘,这些有身份的老嬷嬷也不用给他们几分颜色。事实上,听说彩云轩中白老妇一人之上,下面就是四大美人,就连贴身的走右护法都需要看四大美人三分颜色。莫非,这小姑娘是白老妇本人?

  崔明傅打了个寒颤,久闻彩云轩白无煞驻颜有方,这些年更是深居简出,没人见过,说不定修的什么独门秘方返老还童。

  岳玲珑看着神思飞转的崔明傅,笑道:“先生盯着奴家看了好久,莫非奴家脸上有花?”

  崔明傅自感失礼,忙到:“不敢,不敢。”

  月玲珑道:“将她置我房里吧,我自有办法,旁边这位妹妹如何称呼?”

  “奴婢绵针。”

  “那就有劳绵针了,在奴家驱毒时帮衬一二。”

  换做以前,崔明傅早就以长者的口吻命令绵针服侍好小姐,可自从经过荆棘鸟一役,他一时间并没有这么做。

  “绵针谨听吩咐。”

  崔明傅用眼神使唤她,装作像以前一样给绵针点头交代,绵针也还是一副丫头的唯唯诺诺,岳玲珑也还是像刚才一样笑着检查崔秦瑶,可三人之间就是有什么变动,说不清道不明却又心照不宣。

  玉洁回来后,向落雁告知了所见。

  “看来,终于按奈不住了。”落雁长叹一声,北境之国,亡命之徒的天堂,到底是要瓦解了。

  内室,已经年届九十六岁的白老妇手里把玩着岳玲珑的玲珑七彩扳指,旁边立着冰清。

  “冰清,你看这个忙我是帮,还是不帮呢?”

  “冰清愚钝,还望宗主明示。”

  白老妇道:“你是愚钝,但并不蠢,你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冰清慌忙跪下,道:“并不是冰清擅自主张,而是宗主下令诛杀岳玲珑和花刺哈,我看宗主也是无奈心痛之举,未免宗主日后后悔,所以冰清擅自主张,没有认真对待任务,并且,两人警惕异常,冰清也无从下手,还望宗主恕罪。”

  “你起来吧。”白老妇道,“若是杀了他们,我定会后悔,若是不杀他们,摆在手中的,是这个难题。”说罢她将手中的扳指放在一边。

  “冰清愿闻其详。”

  “哎,等我自会将此事权和。那个叫“安易生”的小子怎样了?”

  冰清转而一想,这位安易生指的是后院闭月的院子,破坏雪月新婚的那位。随之答道:“遵从闭月姑姑的指示,留他性命,只是雪月未免探望他太勤了些......”

  “探的勤是自然地,探得不勤才有鬼。留他条性命,此人身法邪乎,浑身迷烟迷/药,像极了当年的一个人。

  “可是他的腿已经......”

  “不用管,留着命就行。”

  “是,宗主。”

  第63章 圣姬(捉虫)

  采花贼安易生生不如死,每日迎接着雪月的“深切”问候,一番重伤后又被闭月治好,这些日子下来,人废的差不多了,再也没有了先前的伶俐鲜活。

  雪月又来了。

  “大姐,你放过我吧,你行行好放过我吧。”

  “啊!”一声惨叫。

  雪月朝他昨天被拍了一掌的心口敷上药,采花贼冷的全身如置于骨刺冰锥。

  “欸....姐...姐,我不懂事,可是这么多...天,你...玩也...玩够了,虐也...虐够了,你行...行好,放了我吧。”

  “嘶...!”

  雪月一言不发,抓紧时间将他胳膊上的药布撕了下来。她还记得前几日,一时间和这采花贼磨了些嘴皮子,竟然一个时辰就过去了,浪费了一次虐他的机会。所以,今后索性当他是猪在叫。

  “姐姐,你看我人都废了,活着也没意思了,你要是不肯放我走,就一刀杀了我吧,也好解你心头之恨。”

  雪月手下用力,采花贼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你还想我怎样,他已经不会回来了!”

  雪月手一停,停滞在半空,片刻后终于趴在采花贼旁边,痛哭一场。

  采花贼采花无数,但都是些歪瓜裂枣,而且多数也没有哭,老处女们巴不得被这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郎采了去。因此一见雪月哭的伤心欲绝,采花贼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他缓缓道:“那天的事,真的对不起,害你守了寡。”

  似乎是“守了寡”三个字刺激到了雪月,雪月上来给了他一巴掌,直直的看着采花贼道:“这一巴掌,是替我打的。”然后反手又是一耳光,“这一巴掌,是替我夫君打的。”然后做挥掌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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