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姐。”谢升对谢甘这身华贵的霓裳赞不绝口,“你现在越来越有蝶王后的风范了。”
谢甘身上那股母老虎独有的凶巴巴的气息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她捂嘴笑道:“瞧你说的。我这才离开天砚山几天,哪能这么快就有蝶王后的风范。”
“十一姐,上次在婚宴上我没来得及给你仔细介绍。”谢升将鸢室仁拉到谢甘面前,“这位是鸢首山上的花神,也是我的好友,名叫鸢室仁。”
“蝶王后幸会。”鸢室仁看谢甘是专程撇下夫婿来找谢升唠家常的,自己掺在二人中间有点不合时宜,便借口离开,“我第一次来到龙宫,想去别处看看,你们姐弟慢聊。”
谢升想拉住鸢室仁的袖子,然而对方溜得太快,一转眼没影了。
“弟弟,正好,我们找个地方聊聊。”谢甘叹息,“我猜的出来,花神体贴善良,是在为我们姐弟二人腾出地方交谈。唉,毕竟我们像以前那样敞开心扉的机会已经不多了。我嫁到外地,对天砚山来说就是外人。再不能在山中肆意玩闹,与你们打成一片。”
听见姐姐这样妄自轻自贱,谢升很受触动:“十一姐,你永远是我谢升的亲姐姐,不论族中其他人怎样分亲疏,我永远与你交心交肺。若你有一天在愚公峰受了委屈,千万要告诉我。我会带着哥哥弟弟们踏平愚公峰,替你讨回公道。”
“升升,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愁眉苦脸的谢甘一下子就被谢升逗笑了,“蝶王他对我好着呢,这几百年来他待我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
虽然谢甘嫁到愚公峰尚不足一月,但已与蝶王相识数百年。那时弗梁还不是蝶王,常常来天砚山上逗幼年的谢甘玩耍。弗梁变回蝶身让她扑,也不害怕她锋利的虎爪抓伤他的翅膀。蝶王最喜欢看谢甘因为扑不到蝴蝶而气哭的模样。
“老虎扑蝴蝶,当春乃发生。十一姐,我这句诗改的好吧?”谢升颇为自豪,“简直是一语成谶。”
那时每当谢甘被弗梁气哭,谢升都会走到她身边开这句诗的玩笑。没想到开着开着,就成真了。
“弟弟,你知道么,其实这次是十哥让我尽快来东海寻你。”谢甘抹了抹落在脸颊上的眼泪,”出嫁后,我一直担忧娘家从此以后与我生分了,今日回天砚山时,我将忧虑说给了十哥听,结果他没说别的,直接让我来东海,说只有你才能治好我的心头病。”
“哦?看到我以后,你的心头病就好了?”谢升竟不知道自己还能当治病救人的大夫。
“你待人真诚,性格直率,我刚刚看到你说要为我踏平愚公峰,心里就不再担忧了。娘家再生分,也有你这样为我着想的弟弟。”谢甘自责起来,“是姐姐顾虑太多。”
“可十哥怎么可能不为你排忧解难,直接让你来找我。”谢升纳闷起来,”十哥一向疼姐姐,不可能不留你谈心。”
谢甘道:“这不怪你十哥。他碰上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今日他那里来了一只食铁兽朋友,非要死皮赖脸地在他院子里住下,说是报恩,怎么赶都赶不走。他无暇及时处理我的事情,而且我的夫君也无法在天砚山长时间逗留,所以便出来了。”
“死皮赖脸的食铁兽……”谢升觉得好笑,“我知道是谁,一会儿回去后我就替十哥处理他。”
谢甘挥了挥蝶袖,欣慰道:“天砚山有你们这些为家人着想的兄弟我就放心了。”
忽然她上前一步,凑近谢升,眼眸亮晶晶的,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她神秘兮兮地问:“弟弟,谢氏虎族下一个准备嫁娶事宜的人该是你了。你何时娶亲,可有良选?”
谢升面色稍赧:“还早。我……八字还没一撇。”
知谢升者莫过于谢楠,其次便是谢甘了。谢甘揶揄道:“你说这句话就说明,想画撇了是不是?”
谢升惊了惊,当即反驳:“不是!”
“好好好,我不管你,你自己好好考虑。”说完谢甘转身向集市走去,“我先回去了。再不回去,蝶王又得满龙宫地寻我。”
谢升翻了个白眼:“行了姐姐,知道蝶王对你好,能不能矜持一些。”
谢甘笑呵呵道:“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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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龙宫集市又多了不少神仙眷侣,小贩们生意红火,尤其是卖首饰的摊子,围聚起了许多生面孔,
谢升果然又在贩卖珠宝的蚌姐那里找到了鸢室仁,而鸢室仁身边果然又围了一圈的莺莺燕燕,看得谢升心里腾地冒起一团火气。
他气冲冲地向鸢室仁及他周围的女妖大步迈去。走近了,忽然听见鸢室仁软糯的声音:“谢谢姐姐们。这些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他将挂在身上的首饰一串一串地摘了下来,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动。他把它们一一还给先前赠予他的女妖。
鲳鱼精与墨鱼妖一听这话,连忙摆手:“这礼物一点也不贵重,都是我们随手做的,根本不值钱。”
蚌姐朝他脸上吐了一口泡泡:“小弟弟,在我这儿珍珠也不值钱,我家里还有几百颗上好的珠子卖不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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