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不能收。”鸢室仁摸了摸被泡泡弹到的面颊,摇头道,“在陆地上这些首饰珠宝价值不菲,而我平常更不需要穿戴,放在我这儿实在是糟蹋了宝物。谢谢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弟弟人真好,不贪财,懂礼貌,比外面那些野男人强多了。”鲳鱼精用一段丝帛捂住了鼻子,似乎是要掉下泪来,“那么……姐姐以后到哪才能寻到你?”
“我是鸢首山的山神,你们可以去鸢首山找我。”这时鸢室仁看见了不远处的谢升,“或者你们可以去找他,他是我的好友,他家住在天砚山,离龙宫极近。”
方才还对这三位姑娘虎视眈眈的谢升,听到这里忽然没脾气了。他颔首道:“我就是谢升,你们可以来天砚山找我。”
“那实在是太好了。”三位姑娘在鸢室仁身边转起了圈,“小弟弟,以后我们再去找你玩儿。”
随即鲳鱼精和墨鱼妖便各自跑远了,蚌姐回到自己的摊位,吆喝起了买卖。
“阿仁,今日天色已晚,你随我回天砚山住一宿吧。”谢升看着珠光宝气全数消失的鸢室仁,心里霎时萌生出了一股异样的情愫,“正好咏川今日也来了,你们可以见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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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天砚山谢楠院落内。
“咏川。我该怎么说你为好。……你、你怎么把我院子里的树都给啃秃了?”
谢楠的声音高昂凄厉,吓得院边的鸟雀全都飞上了天。
他总算理解那天早上谢升为什么会大发脾气了。
谢楠院子里那几株用作点缀的浅色山茶树,已经由叶到花秃了个精光,而面前这只罪魁祸首食铁兽,竟委屈巴巴地望着他,满脸无辜的模样。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后来谢升才知道,今日登山拜访的熟人不止咏川一个,还有前几日刚刚分别的两个小道士。
谢升与鸢室仁踏着月色从东海龙宫回到天砚山,老远儿就瞧见闰深从半山腰上缓缓走了下来,他两手捂着什么东西,神色谨慎,好似揣着什么宝贝。
谢升对他拱手道:“闰深,是你?你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
闰深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手心上,看见忽然有人出现,不免吓了一跳。
“谢升!”闰深又惊又喜,“你终于回来了。此番我与师兄虽师父前来拜访天砚山,师兄闲着无事可做,正想找你呢。”
转头又看见了谢升身后的小花神,闰深更加惊讶了:“我还以为花神回鸢首山了,没想到也来了天砚山。”
鸢室仁道:“今日琼浆灵脉在东海出现,我前来采摘灵草时恰巧遇见了谢升。”
“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如此神神秘秘。”谢升将额头凑上去,“给我瞧瞧。”
“哈哈,没什么。”闰深微微张开手掌,月光照出了里面这只小东西的半个身形。
“你看。”
——是只全身漆黑的蜘蛛。
谢升连忙向后一退,险些撞在鸢室仁身上:“你、你抓只蜘蛛跑下山做什么。”
“我师兄闰元害怕蜘蛛,每次看见房间里的蜘蛛结了网,都会一惊一乍地喊我除掉它。但蜘蛛天生捕食蚊虫,只要不生毒性,那么便对人有益无害。我想着山下草木繁茂,蚊虫成群,而且离师兄的居处又远,是个放生的好去处,便携着它下山了。”
鸢室仁对闰深的做法颇为赞赏:“你很有善心。”
“这里离山上的客房足够远了,不如你现在将它放生在路边,同我们一起上山吧。”谢升伸了个懒腰,“作为你们二人的朋友,我总要见见你们的师父,尽一尽地主之谊。”
闰深点了点头,于是蹲在路边的草丛边,松开了手掌。只见一团黑色的小东西跳到草堆上,一瞬间跑没影了。
鸢室仁凝视草丛:“天砚山钟灵毓秀,而它也很有灵性。依我看,再过几年他便能修成人形了。”
“哦?”闰深愣了一愣,“花神果然是花神,竟然连这一点都瞧出来了。闰深愚钝,没看出它与普通的蜘蛛有何不同。”
谢升也好奇:“阿仁,刚刚路边乌漆漆一片,我连蜘蛛的影子都没看清。你是如何看出来它要修成神识的?”
鸢室仁道:“我见它回头望了闰深一眼,神色稍有留恋。普通蜘蛛没有这样的神态。”
闰深摸摸后脑,复又朝路边望去,他纳闷道:“我怎么没看到。”
“它已经走了。若有缘今生定会再此相见。”鸢室仁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块,看着它撞在了大树干上,“我们也走吧。”
谢父正与几位仙君在外远游,因此天砚山现在是谢升的母亲管事。
如今闰深的师父正在天砚山前厅同谢母交谈。
谢升抵达前厅门前时,谢楠也到了。四人一同推门进入。
闰元正站在师父边上打瞌睡,闰深连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
坐在客座的白衣道长一看到立在门口的两兄弟,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茶碗。
道长身着一件画有乐山派印记的道服,飘有一凛绝然出世的仙气,他甩了甩拂尘,眼瞳中映出一道惊异的色彩:“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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