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握住丛容的手更紧了,一句话硬是被分成三口气:“还,还有没有别的,方法。”
周围一片寂静,显然是都对此事束手无策。就连段穹和沈思坤都沉了沉眸子。
猝然,白衣哑女蹲下身来,从白渊手中夺走了玉佩。姜琉璃见状,连忙出声制止:“别闹,那不是你该拿的!”
没等她拦下,哑女将一道皎白的灵力汇聚在指尖,灌输入这枚不完整的玉佩,随即将他重新放在丛容与白渊的手心里。
姜琉璃愕然:“你,你在干嘛?”
林霜月道:“点辉术?难道你是……”
哑女看向他,点了点头,开始了手舞足蹈。
她不能说话,姜琉璃解释道:“她在说她虽然不能完全修复这块玉,但是可以让丛容继续活下去,只不过要有一个条件,就是……”
说到一半止了住,白渊道:“就是什么?”
姜琉璃继续道:“就是要将被施救者的全部记忆彻底地封住,就是说把我们都忘了。而且在十年之内,不得让他与其心心相印之人见面,也不能由旁人提及,否则将会遭到反噬。”
蓦地,众人视线纷纷朝白渊看去,然而白渊想也没想就断然道:“好。”
被所爱之人忘记本是一件尤为痛苦的事,再加上十年内不得与其见面,这心情会有多么痛苦可想而知,可白渊竟就这么坦然地答应了。
记不得又如何,十年而已,十年之后他一定会再次找到他。
而且这次,他确切了丛容对自己的心意,明白自己不是一味的单恋,那么下次见面,定再不会对他客气。
姜琉璃道:“你当真想好了?”
姜舞哲推搡她道:“你这丫头哪那么多废话,记忆要紧还是人命要紧,你心里没点掂量的么?”
“你别乱推我好吧。”姜琉璃瞪了他一眼,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兀自道,“男女授受不亲的。”
姜舞哲白眼:“我是你哥,你装给谁看?”
姜琉璃讪笑道:“你是不是还没从墨夜楠的身份上完全切换回来啊?你看你,翻白眼都翻成瘾了,魔尊姜舞哲那可是从不翻白眼的!”
姜舞哲又娴熟地翻了个白眼后,就听林霜月插话道:“你们兄妹俩行了,现在可不是给你们相互斗嘴的时候。”
白渊与丛容紧紧相握着这块玉佩,忽觉手中之物变得滚烫,怀中人却没有丝毫反应,想必是连触觉和说话的能力也渐渐失去了。
哑女又再度掐了个手诀,彻幽牢狱中不知为何突然刮了一阵微风,丛容的身子渐渐从白渊怀中脱离,半漂浮在空中。
乍然,原本那块通体皎洁的玉佩在随着丛容的身体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之后,中间那原本就有的裂痕变得更加显眼,随着一声“吱啦”一分为二,成了两块月亮形的半块,其中半块竟还跟着丛容一同消失了。
段穹震惊不已:“人呢?”
哑女继续比划着手势,姜琉璃瞪段穹道:“关你什么事?”
段穹:“……”
望她又发小姑娘脾气,姜舞哲催促道:“好了,快说。”
姜琉璃趾高气昂地抬起下颔,不屑与段穹说话,道:“她说丛容只是回到了他很久以前一直呆的地方,他只是失去了关于我们所有人的记忆,生活还是能自理的,让你们放心,还说如果实在不放心的话,除了白渊之外都可以去找他,勾搭他……呃……对,原话。”
空气里安静了片刻,姜舞哲看向白渊道:“那他也太惨了吧。”
“再惨惨得过你?”姜琉璃抱臂道,“人家好歹……还有个希望。”
好半晌,姜舞哲敛下眼睑,看不出神色,轻声道:“嗯,我最惨。”
沈思坤上前一步道:“墨师弟,你们接下来要如何?”
姜舞哲此时的样貌仍为墨夜楠的样子,已经不再是以前那张俊美到摄人心魂的“姜舞哲”了。眼下,沈思坤突然叫他“墨师弟”,使得姜舞哲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随后冲他露出了个笑容:“我的殿早被你们这群正道人士给砸了个稀巴烂了,无处可去……但也不会留在九霄山里。”
刚听完前半句,沈思坤就面露激动之色,可还没动口就被他的下半句话给重新噎回了嗓子眼里去。
姜舞哲笑道:“我要是留在九霄山里,你那位段穹师叔没准要怎么搞死我呢。”
起初由于他的隐瞒身份而潜入九霄山两年未被任何一个人发现,这足以让九霄山上上下下的人蒙羞了。而如今,姜舞哲已经暴露了身份,要是在明知故犯的情况下让堂堂一个魔尊,就这么在九霄山上住下了,叫他们情可以堪?
沈思坤这才回首,只见段穹冲着这边咬牙切齿地道:“呵呵,魔尊言重了,段某哪敢啊?”
姜舞哲也没有丝毫客气地道:“量你也没这个胆子。”
沈思坤接着问道:“那你们该去哪?”
姜舞哲坦然道:“四海为家,这你就不用多管了。”
见他执意,沈思坤也不好强留,改去问白渊:“那白师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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