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定定神,偏过头又道:“在下以为各位前辈皆yù铲除七巧教而后快,不过若有哪位前辈琐事缠身也可先行离去,在下不会阻拦。”
他此话刚落,立刻有一浓眉大眼的汉子大声接道:“门主怎能做如此想法!七巧教无缘无故灭两门派,皆为我武林同道,我等岂能坐视不理!”
他话音刚落,旁边一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子也道:“林掌门说得极是,这般下去,江湖正义何在?还有谁肯为苦主伸冤?”
江盛笑道:“是在下多虑了,只是此去数月,山高水远路途艰辛,其中更是危险重重,实非易事。”
禾后寒见时机差不多,连忙上前一步,接道:“门主所虑属下已明白,属下有一计可为门主解忧。”
众人的目光唰地转向他,其速度与力道皆属上乘,但同皇帝一比,统统要落败。
禾后寒上朝第一天就接受众官瞩目,此后更是作为众官之首每日接受各类目光的洗礼,早已习惯这阵势。不过在朝上,官员们的眼睛是斜都不斜一下的。禾后寒常常能感觉有人在打量他,不过总是找不到人。
禾后寒温文尔雅抬手行了一礼道:“晚辈以为,此处有许多老前辈本该尽享天伦之乐,颐养天年。如今却因江湖风波再起而纷纷出山奔波劳碌,一思及此,晚辈便心中难安。“说到这,他脸上自然而然地露出一种惆怅无奈,让人顿时心生好感。
禾后寒接着道:“因而,在下提议,我等可兵分两路。一路为暗,挑选年轻有为的少侠们潜伏进入滨州七巧教本部进行攻击;另一路则由各位老前辈率各门各派的弟子光明正大行进,可放慢行程,只要守住七巧教与外界往来要道解决七巧教残党即可。如此这般我等便可来个前后夹击。”
“好个前后夹击!”有一黑衣老者笑眯眯地赞道。神qíng慈爱,一双眼却是内含jīng光,叫人小觑不得。
禾后寒连忙道:“还要有劳各位老前辈。”
禾后寒本来就一副书生模样,眉眼温和清俊,脾气谦逊有礼,又最会装模作样,是那种特别讨老人欢心的年轻人。
此番这般贴心的做法更是为他赢来不少赞许的眼光。
江盛顺水推舟道:“季堂主所言正合我意,各位前辈可有何异议?”
自然人人赞同。
丞相有何计(下)
如果把时间向前推回一个时辰,同样在这个阁楼里,只有禾后寒与江盛两人。
他们的对话才是“贴心”的真相:
“七巧教总部位于望海崖上,背后临海,易守难攻。丞相可有何计策?”
“本相一路上都在思索这道难题,七巧教这地方qiáng攻不得,他们无路可退,一旦被我等bī入绝境必会拼死而战,此举甚为冒险,孰胜孰负着实难断。”
江盛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点头,“在下深以为然。况七巧教建教之初是凭借其巧夺天工之技而立足江湖,向来善制机括。在望海崖那居高临下之地,恐怕更是机关重重难以qiáng取。”说着他的神色忧虑,目光凝向禾后寒。
禾后寒点头道:“不错,你说的本相也考虑过。因而本相以为,与其围而攻之——不如引蛇出dòng,逐个击破。”
江盛略一思索,便道:“丞相说得极是。但七巧教近年来行事本就低调,现今又一心要暗杀皇帝,如何引得他们主动出来?”
禾后寒似是早已想好办法,这会儿酝酿一刻,问道:“武林盟来的高手掌门之中可否有年纪较大的前辈?”
“峼同派掌门,栖凤谷掌门,还有六位前辈均年事已高。在下敢问,丞相这是何用意?”
“本相以为,我等可兵分两路。一路在明,一路在暗。明的这路便由这些德高望重,名声四海的老前辈带领,这般声势浩大,必会惹来七巧教忌惮。这时从七巧教的角度考虑,未免使这支力量抵达七巧教大本营时过于qiáng大,也为了试探,再杀杀这些前辈带领的年轻人的锐气,一定会有暗袭——就如同去年被灭门的柳家与寒剑门,这是七巧教的作风,他们不怕损失,不惧牺牲,他们只想不断jīng锐自己。而这时,就是暗处的力量来攻击这些教徒了。”
江盛一边听着,一边凝思,道:“丞相的意思在下懂了,你是要以老前辈们作为诱饵?”
禾后寒袖袍一摆,眼里带了不赞同,“非也,江公子误会。本相是想以他们作为幌子,况还有暗处的力量来协助他们。”
一时沉默。
江盛开口:“在下敢问,丞相可是还有话没说?”
禾后寒眼光一转,赞道:“江公子聪明过人,的确,本相还需要有第三支力量。”
江盛登时恍然,“在下明白了。丞相这第三支势力才是关键——恐怕是要以这第三部分先行至望海崖?”
“正是如此。因而这第一路,需要有极大震慑力,至少会引起七巧教高度重视,而派遣教徒去袭击,本相建议这路由这些老前辈们带领;第二路,也就是暗路,须由有实力的高手组成,他们可以快速地消灭七巧教的袭击者。而这第三路,必须极为隐蔽,未免走露风声,最好只有几个不引人注目的高手组成。这第三路要尽快赶到滨州望海崖,找到破除机关的方法——制敌关键。而这方法,我等拼尽全力,总不会空手而归。”
“原来如此,想必丞相到时候是只打算把这第一路说清了,这第二路在暗,便可以随便说他们的去向,这同时还为暗路的消息万一走漏做了保险。丞相这计中计实在高明,在下佩服。”
“江公子过奖,若不是在武林这种环境下,这计策便无法施展。”
“丞相过谦了。”
……
事实真相永远与人们看到的听到的有所差异。
这是极好的道理。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把时间向前推回一个时辰,同样在这个阁楼里,只有禾后寒与江盛两人。
他们的对话才是“贴心”的真相:
“七巧教总部位于望海崖上,背后临海,易守难攻。丞相可有何计策?”
“本相一路上都在思索这道难题,七巧教这地方qiáng攻不得,他们无路可退,一旦被我等bī入绝境必会拼死而战,此举甚为冒险,孰胜孰负着实难断。”
江盛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点头,“在下深以为然。况七巧教建教之初是凭借其巧夺天工之技而立足江湖,向来善制机括。在望海崖那居高临下之地,恐怕更是机关重重难以qiáng取。”说着他的神色露出忧虑,目光凝向禾后寒。
禾后寒点头道:“不错,你说的本相也考虑过。因而本相以为,与其围而攻之——不如引蛇出dòng,逐个击破。”
江盛略一思索,便道:“丞相说得极是。但七巧教近年来行事本就低调,现今又一心要暗杀皇帝,如何引得他们主动出来?”
禾后寒似是早已想好办法,这会儿酝酿一刻,问道:“武林盟来的高手掌门之中可否有年纪较大的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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