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混道:“而且朕来之前自己试过……”
肃王呼吸一滞,黑沉的眸子盯着他定格了几息,最终深吸一口气,将盒子抓起来收到怀中,然后豁然起身,拿过两人的外衫,抱起元清帝三两下帮他穿好。
元清帝听着皇叔混乱的心声,蹙眉:“皇叔是要朕去南风馆?”
肃王帮他套好外衫后,又拿来斗篷裹住,神色平静:“不,去王府。”
元清帝眼里不自觉溢出笑来,抬起头瞧他,伸脚踢了他几下,挑挑眉,他就说,皇叔怎么会拒接他。
皇叔为他穿好,又给自己穿起来,不过目光盯着他几乎不眨一眼,元清帝心中得意,扬起下巴歪在靠枕上任由他看。
肃王神色平静地穿好衣衫,神色平静地披上斗篷,神色平静地捞起元清帝帮他戴上斗篷后的兜帽,要戴口罩的时候,终于表情裂开,捏住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元清帝开口畅快地笑起来,笑声很快被吞没。
……
片刻后,两人从醉仙楼出来,一个戴着口罩,一个戴着昆仑奴面具,遮住了撕咬破皮的唇。
坐上锦衣卫赶来的马车,很快到了肃王府。
为了不引人注意,两人是从侧门进去的,这道门直通肃王的寝院,门是用钥匙锁起来的,钥匙只有肃王有,本是为了方便行事,没想到也方便了今日。
两人轻手轻脚开了门,又轻手轻脚合上。
月明风高,别人都在外面庆贺上元,他们两人却悄悄回府来,颇有种偷情的感觉,元清帝想着,不由笑出了声。
引来皇叔询问的眼神。
“我们像不像在私奔?”
本以为皇叔又要无奈,哪知冷不丁伸手将他抱起了起来,温热的气息擦过他的耳廓,低沉的嗓音带着笑:“小郎君莫怕,且随我家去,我会好好待你。”
【好好……疼你。】
元清帝愣了下,回过神来伸手抱住皇叔,配合道:“不知大哥可有婚配?若有妻室,我却是万万不从的。”
肃王抬起昆仑奴面具,含笑凝着他:“我一见你,便心中欢喜,念念不忘,哪里顾得上其他人,只是不知小郎君可同我一般?”
许是因为喝完酒吹了冷风,元清帝脑子有些迷糊,大脑晕晕乎乎,眼前只有皇叔的面容,皇叔的双眸,傻傻的瞧着,等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了屋里,到了先前曾经躺过的暖榻上。
晕黄的灯烛在他眼前一颤一颤,有时很快,有时又很慢,磨人的慢,叫他忍不住期盼着快一点,再快一点。
耳畔隐隐绰绰传来熟悉的嗓音,带着暧昧的笑意:“陛下说自己试过?如何试的?”
灯烛颤动慢了下来,叫元清帝十分不适,断断续续道:“……宋杰送的书……跟着上面的记载……”
“嗯,具体如何做的?”那声音温柔而诱惑。
灯烛颤动的更慢了,元清帝伸出手,想要起身去亲自晃它,却被人握住紧扣,同时按住了肩膀,他发出不满的抗议。
那声音滞了滞,而后落到他的耳边:“陛下说给我听,说了我就依你。”
元清帝只能断断续续描述起来,太羞耻让他忍不住想要闭上眼,但又想要看到灯烛,想看烛火继续晃动。
“陛下真乖。”
等他说完,伴随着低沉的嗓音落下,灯烛终于再次颤动了起来,他心满意足,露出笑来。
……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噼里啪啦的破空声。
元清帝晕晕乎乎,等回过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窗边,窗帘拉开,抬头瞧去,大朵大朵的烟花映照在头顶,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还有远近不一的炮竹声。
红的黄的绿的烟花,一朵又一朵,璀璨惊艳。
“陛下可喜欢?”
有人从后面拥着他,下巴抵着他的肩。
元清帝还没有酒醒,懵乎乎道:“喜欢。”
那人亲了亲他的脸颊,声音温柔带着诱惑:“陛下还喜欢什么?陛下最喜欢谁?”
元清帝下意识道:“喜欢批奏折,喜欢皇叔。”
那人似乎有些激动,抱着他的手收紧,又问道:“陛下为何要那么做……”
“什么?”元清帝没有听清他后面说的。
那人重复了一遍,他恍然,原来是问他为什么要自己尝试,他老实道:“因为皇叔会高兴,我想要皇叔高兴。”
那人似乎呆住了,半天没有反应,元清帝自顾自痴愣愣看着烟花,忽然肩头一痛,肩膀被咬了一口,痛楚叫他稍稍清醒了一点,想起抱着他的人就是皇叔,顿时委屈的朝后看去,不明白皇叔为什么要咬他。
但还没等他质问出口,话音就被吞没。
刚刚清醒的大脑再次变得晕晕乎乎,这一回不止灯烛在晃了,连烟花都晃了起来,像是他前几日得到的万花筒,一会儿这个样子,一个那个样子,晃得他头更晕了。
晕着晕着,闭上眼失去了知觉。
……
等元清帝再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隔日,他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帐幔愣了一愣,然后反应过来他是在皇叔府中,随即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了出来。
他直愣愣盯着头顶帐子上的莲花蝙蝠刺绣,瞪了足足有一刻钟,才转动僵硬的脖子,看到了躺在一侧的皇叔。
皇叔睡得沉沉,似乎很累。
昨晚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好吧,皇叔确实是累了。
感觉了下身体,不知道是因为贵妃给的脂膏的缘故,还是他睡着后皇叔打理过,并没有太大的不适。
而身体一动,昨夜的记忆便不住的冒出来,叫他喉咙一紧,忙摇摇头挥开。
这一摇头,带动旁边的枕头也跟着动了动,皇叔翻了个身,侧身朝着他这边躺了下来。
元清帝立刻僵住,屏住呼吸,等皇叔呼吸平稳,才转过头,盯着皇叔的脸瞧了几息,小心翼翼侧过身和他面对他,打量他。
不得不说,他还真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打量过皇叔的脸。
这么一瞧,皇叔果然与魏家人长得不像,眉眼太过锋利,下颚太过冷硬,就连睡着,表情也是肃穆的。
目不转睛瞧了片刻,视线一转,忍不住往下移,昨夜天黑加上他晕乎乎,根本没有仔细看过皇叔的身体,眼下天光大亮,露在被子外的一小截看的清清楚楚。
这一看,就看到了伤痕,尤其肩胛处,哪怕已经痊愈,也触目惊心,可以想象当时伤口多么严重。
元清帝心头一紧,想起当初接到的奏报,皇叔信件里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一时喉咙有点发涩。
目光死死盯着,仿佛要印刻到心里,皇叔受的这些伤,他日后定要从匈奴为他讨回来!
忍不住伸手抚了抚那伤口,哪知刚碰到,皇叔倏地睁开了眼,瞬间钳住了他的手,正要翻身,看到是他卸了力,眼里漫出笑来,将他揽到了怀里。
“醒了为何不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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