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蒙抿抿嘴,不可置否:“一半对一半不对吧。”现在不是跟秦朗解释降头起源问题的时间,阮蒙手上叠着符纸,一面收一面道,“飞头降是降头里面最为yīn毒的一种。降头师练成后,头跟身体可以分离,飞到其他地方去作恶。飞头降大多狡诈狠辣,伤人xing命……”
秦朗闻言不由有些傻眼,连忙问道:“可是这种东西,为什么会飞来我家呢?”
阮蒙抬眸,看了一眼秦朗又看了一眼孙书蓓,说:“你们一家三口都是农历七月十五生气,孩子yīn命尤甚。对于飞头降这种yīn毒的东西来说最为大步。”阮蒙说道这里顿了顿,看着不安抚摸着自己肚皮的孙书蓓,还是选择用相对温和的语言来阐述事实,“他来就是为了吸食产妇肚子里的孩子的。他应该已经来过一次,只不过当时道行不深,被楼顶的荆棘丛给揽了一道……”
秦朗只觉自己后背一寒,原来妻子跟这种yīn毒的东西,曾经就差一步之遥吗?
秦朗越想越觉得后怕,焦急问道阮蒙:“那今天荆棘丛还能拦住他吗?”
“吃了别的东西修为自然不能同日而语。”阮蒙很自然地看了秦朗一眼,反问了他一句,“要是荆棘丛能拦住他,你爷爷也就不会让你找过来了不是吗?”
秦朗越听越心惊,怎么来自己去的原因都能知道?
秦朗的爷爷老年痴呆已经非常严重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不前两天又进了医院。
秦朗昨天去看爷爷的时候,原本已经不识人的爷爷忽然握着秦朗的手,再三叮嘱他:“郎朗家里有麻烦,你快去找爷爷的一个老朋友……”
要是平时,没人会把爷爷现在说的话当真。
秦朗最为一个无神论者,实在不能理解,爷爷为什么要让自己去找什么通灵师。
就连家人都在劝他,你爷爷老糊涂了,不用在意他说什么的。
可是今天早上秦朗起chuáng,耳边又响起了爷爷的话“你快去找爷爷的一个老朋友”。
秦朗开车走在路上,鬼使神差的就到了阮蒙住的地方。想着来都来了,就去会会爷爷这个老朋友。
秦朗万万没想到,爷爷嘴里这个老朋友不但非常的年轻,还把一切都看的很清明。
种种巧合联系在一起,秦朗还是忍不住选择信任阮蒙。
信任阮蒙也就是说,秦朗相信了那些东西的存在。
秦朗不受控的脑补了一颗头颅天上飞,汗毛直竖:“那先生,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阮蒙完全没受秦朗的影响,依旧淡然如许:“不是我们而是我。飞头降jiāo给我对付就好了,你们就去客服听听音乐看看网剧,其他的事qíngjiāo给我就好。”
晚上九点半,风刮的越发凌冽。
明明是炎热夏天,别墅周遭气温却是越像越低,那种寒冷是从骨子里冒出来的,直教人心里发慌。
孙书蓓躺在chuáng上背对着船玻璃,看着好像在休息。
窗外忽然就传来了撞击声,一下玻璃裂,两下玻璃碎,三下直接破裂飞来。
那只飞头降优哉游哉进了房间,仅有的一个脑袋在孙书蓓上方盘旋。
他贪婪的呼吸这房间里面的yīn气,想到自己马上要吃一个大补的娃娃,脸上乐开了花。
那是一张yīn郁的脸,头部悬浮在空中,长长的头发垂下来 ,看着格外恐怖。
难得遇上这种极品甜点,飞头降自然不会客气。
他绕到chuáng尾,想从孕妇的睡裙底下钻进去,可是一张嘴,就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飞头降的这一钻,非但没有吸食到半点引起,反而被符纸腐蚀了嘴。
他的目眦通红,脸上青筋bào起,看着chuáng上的人忍不住发怒。
只是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倒把飞头降下了一跳——
chuáng上躺着的哪是什么孕妇,不过是拖把上面绑了个西瓜,塞进睡裙里面当替身的障眼法。
飞头降环视四周也没感觉到施法人的寻在,心下暗道糟糕,这次恐怕是遇到高手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飞头降略一思索就做了决定,可是让他完全没有想到的是,被他钻破的玻璃空dòng像是被布了什么阵法,只要他想出去,就会撞到禁忌弹回房间。
一击不得手,偷跑也没用。
飞头降整个降头都要感觉不好了,他停在房间的上面,转动着自己的头颅四张看:“大家好歹也算是半个同行,阁下放我一马,我保证不会再来找麻烦。”
飞头降说完,过了好一会儿,阮蒙才慢慢悠悠登了台:“你做过的错事不少了,是时候上路了……”
面前的这个人类白白净净,看上去完全没有什么杀伤力。飞头降自然不愿意束手就进 ,他看着阮蒙这幅模样,下意识就把好看跟没实力划了等号。
或许只是符咒厉害,要是能喝gān他的血,比着吸食胎儿来的更滋润。
打定了主意的飞头降放低了飞行高度,摆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对着阮蒙叹息道:“这么多年了,我做的错事太多,我也早想收手了……”
飞头降说着话,“嗖”的一下就朝着阮蒙飞了过去,咧开大嘴露出一排尖尖的獠牙。
眼看那颗头颅已经来到自己面前,阮蒙冷冷勾起嘴角,手里捻了诀,只等飞头降自投罗网。
可是还不等阮蒙动作,长在他头上的树芽突然抽了枝,一下抽在飞头降的前额上。
“嗞啦……”
飞头降惨叫落地,额头冒着轻烟滋滋作响。
阮蒙连忙上前,拎起头颅查看,就见原本平滑的脸面好像被什么东西腐蚀,留了一道明显的印子。
这下可好,本来只要简单清理就能用,现在还要再往上面植皮修补才可以。
差距到阮蒙的qíng绪变化,树芽赶紧变化原样一动不动,仿佛刚才下手的不是它一样。
第11章 我就单纯做个头
秦朗跟孙书蓓躲在客房,心绪不宁。
房里按照阮蒙的建议开了古典音乐,可是秦朗还是静不下心。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那飞头降来了没有,如果是来了,阮蒙能收了它吗?
孙书蓓握住秦朗的手,把它贴在自己的肚子上。
“宝宝动了!”血脉之间总是会有一种奇妙的归属感,孩子的胎动分散了秦朗的不安,他对着妻子咧嘴笑笑,模样难得有些憨,“宝宝踢你了对吗?”
孙书蓓抿嘴,眉眼温柔:“不是踢我,是想跟爸爸打招呼。不要担心,都会好的。”
妻子的温柔像一剂良药,秦朗没来由的就轻松了许多。
正想说什么,阮蒙就打来了电话。
秦朗接起电话就问道:“阮先生,飞头降来了吗?”
“来过了。”
秦朗大惊:“啊,那要怎么办啊?”
“我已经处理好了。卧房yīn气重,今晚先不要回去。等明天开窗通风,烈日bào晒三天就可以了。”
脑补的世纪大战没有发生,问题就轻松被解决。秦朗放松的同时略微有点遗憾,男人骨子里对于未知事物总是有着清冽的好奇感。
“阮先生,那我现在出去找你吗?”
阮蒙道:“我已经往回走了。”
“啊?这么快!对了,还没问收费价格还有我要怎么把酬劳支付给你呢?”
“不必了。”
“那怎么行?”
阮蒙难得温声解释道:“我跟你爷爷是旧友,就当为朋友走一趟吧。更何况,”阮蒙说着话,瞥了一眼放置在副驾上的布袋,继续道,“我并没有白走一趟……”
阮蒙拎着布袋回到家,刚到门口,白虎就已经开门迎了上来。
“唔,怨气好重啊!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脑袋?”
阮蒙眯眯眼:“我说过 ,会有人自己割下脑袋给我的。”
一进实验室,阮蒙穿好隔离衣、戴好手套,把飞头降从布袋里面拿了出来。
头颅在桌上滚了又滚,想要头,却发现自己被下了什么禁制,根本飞不起来。
飞头降半只眼睛被腐蚀掉,只能用一只眼睛看向阮蒙,以及他头上的树芽。
此时此刻,飞头降懊悔不已。
早知如此,开始就不该寻个富人来下手。想要请到这种本事的通灵师,估计是花了不少钱财。
钱财……
想到这个,飞头降的眼睛倏地一亮。他恭敬看着阮蒙,摆出一副可怜姿态:“先生,我有很多很多的钱财,如果你放过我,我愿意将所有的资产悉数奉上。”
阮蒙只是忙着准备手术器材,没有搭话。
飞头降不肯放弃,继续说道:“我还有很多美人的联系方式,只要你想要,我都能给你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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