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野应该已经到了,她默默的想,不管他自下面来到人间跨越极乐碑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这位曾经为了普度众生而抛弃妻女的阎罗王,如今是该履行他的职责。
越箫寞,飞升之后,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她的本名了啊......
女人生来不易,希望她的后人长音以后路会好走一些,毕竟都是越姓宗室的女子,曾经背负着一样的使命。
“箫寞殿下。”韶光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插手的事太多,迟早会被发现的。”
箫寞转身,面色平静:“此话怎讲?”
“宛霜城的难民是你引过去的吧。”韶光微微笑道:“金池城附近的迷阵是你设下的,对不对?”
箫寞不语。
“你已飞升,前尘合该斩断。”韶光说:“你如此干预,恐怕会遭天谴。”
“韶光仙君突然来找我说这些,意欲何为?”箫寞撑开纸伞,于南天门下婷婷玉立。
韶光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他浅浅笑道:“箫寞,我们都是有竭力要保护的人,何不互相体谅呢?”
箫寞冷漠的看着他。
韶光颔首,轻轻叹了口气:“算了,我只是开个玩笑,秦戈是虞驰的转世,怨念深重,无论如何不能留,这一点我明白。”
“秦戈为何会找上岚沉水?”箫寞问:“他是经何人挑唆?”
“帝令。”韶光叹惋道:“谁也不会想到小小一块帝令,竟然会成精。”
他解释的自然而然又无懈可击,箫寞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倾斜纸伞,自伞中拔出佩剑。
“韶光仙君,还有一个问题。”她说:“你的坐骑白鹿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疯狂解谜。
☆、第八十章【正文完结】
安朝昀弯腰将那块帝令拾起,放在手里颠了颠。
“难怪所向披靡,这是真真正正的帝王将星命啊!”他不屑的讥笑。
王宫内的侍从早就被武神下凡的场景吓得逃走殆尽。沈溪转身走出金殿,踱下城墙,自高处俯瞰整座宛霜城。
忽然间极为想念父亲母亲,他颦眉叹息,也不知大哥造的那些杀孽,最终会算在谁的头上。
安朝昀走到他身侧,与他并肩而立,忽然歪过身子轻轻撞了一下他的头。
“沈溪。”他轻声说:“夸夸我。”
沈溪心底一软,转过头,还未开口,安朝昀已经俯身吻住了他微微上扬的唇角,这一次沈溪没有躲闪,只是慢慢合上眼,安朝昀蓦地伸手抱住了他,将他顶在坚硬的城墙上,深深地吻下去,仿佛在宣告主权。
风起,长发与衣袂烈烈飞舞,二人都不曾注意天边浓云层叠,一道苍白的光落在城墙尽头。
安朝昀放开了沈溪,微微偏头,看见城墙尽头有一头雪白发光的鹿。
那鹿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看,分明是个漂亮的祥瑞之兽,在阴郁的天幕下却莫名的阴森诡异。
安朝昀竖起了浑身的戒备,无心的剑芒闪烁不定。
“朝云武神,千年不见,别来无恙。”鹿猝然开口。
安朝昀猛地变了神色。
玄周死于第二次天界大乱,因为谁也想不到能够搅弄风云,导致天帝陨灭的魔头,原本只是一个司种田的神仙。
他的名字叫竹一。
玄周的帝命是与生俱来的,但却没有人说帝命是独一无二的,竹一亦是帝命格,这是千万年来难得一见的双帝命。
同样的命格,一个成为了至尊的天帝,一个却只能默默无闻的种田。
而在意交好的人会因为天帝的身份去竭力的巴结,这是怎样的巨大落差。
竹一成魔,杀死了玄周,险些摧毁了整个九重天,幸得安朝昀及时归来,大败竹一,保九重天安宁至今。
所有人都以为竹一死了!
白鹿举蹄走近,他似是浑然不怕无心剑,漆黑的眼睛里居然闪烁着人类的笑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别傻了。”安朝昀道:“我杀你易如反掌。”
“我已经是一匹鹿了,还能做什么呢?”白鹿晃了晃团绒似的尾巴:“只是阎罗王如今在人间,想来顾不得群魔人间乱舞,届时可真是一番壮观景象呢!”
他话音甫落,沈溪已经动作了,他将灵骨摘下,塞进安朝昀怀中,冥司令光华一闪,他人已经消失不见。
“沈溪!”安朝昀大吼,他感到心口一阵疼痛,宛若撕裂,又气又急,一剑削向白鹿的脖子。
少倾有无数咒符蝶翼般纷呈而至,包住了无心的剑刃,一人自天儿降,喝道:“竹一!”
韶光仙君衣袍鼓舞,横袖挡在朝云武神与白鹿之间,他面对着安朝昀,话头却是冲着身后的坐骑。
“我呕心沥血保你多年,不是为了让你再次祸乱三界!”他厉声道:“你还没有想明白吗?”
“我想不明白!”白鹿嘶吼,一张小小的面孔想要做出更多的表情而扭曲:“我从前被玄周打压也便罢了!如今只能当一只鹿!四脚着地的活着,我是帝命啊!谁能想到我是帝命啊!世界上还有比我更滑稽的人吗?”
韶光皱眉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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