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就是因为脑子没长好,才有这么多毛病。
大师兄默默地收回目光,内心照旧疯狂腹诽,不是说烫到舌头了吗,怎么还这么能说?果然是因为脑子的问题吗……
沈少爷这边热情似火的说个不停,完全没发现自己在师父心里,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脑残了。倒是小葫芦站在一边,看了眼盛朝歌状似严肃平静的脸色,随后保持住胆小怯懦的小厮形象,乖巧地低着头。
大师兄赖床赖了半个时辰,除了店家提供的红豆粥还是热的,其他早已凉了大半,不过他全然不在意,因为照他往常吃饭的速度来看,热菜都能吃成冷菜,除非有什么事赶着他,就像昨天中午那顿饭一样。
大师兄这什么事都磨蹭的毛病是从小就有的,他入门的时候,宗大师还没有像如今一般,做个甩手掌柜,门派里的许多事还是需要他出面的,因此小时候的盛朝歌时常坐在一张小凳子上,一脸冷漠的看他师父脚下生风的来来去去,宗潮音是个急性子,做事雷厉风行,吃饭睡觉都是军队般的速度。
而他恰恰相反,可惜当时宗大师忙于门派事务,比不得后来师弟他们入门时的空闲,能时时盯着,大师兄原本就慢悠悠的风格进一步加深,等到宗大师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吃饭走路都温吞磨蹭的模样,改都改不过来。
因此昨天的意外不算,小少爷今天才真切的发现,自己的师父吃饭比小孩快不了多少。小孩子吃饭慢是因为边吃边玩,师父吃饭慢是因为两口就能吃完的包子,他真真咬了八口,而且每一口都会嚼上许久,五六口就能吃完的汤包,他师父光吸里面的汤汁就吸了一盏茶。
小少爷等他吃完等了好久,等的自己又饿了,索性又吃了一顿。等他第二顿早饭都吃完了,大师兄才刚刚放下筷子,端起粥碗,又喝了一盏茶的时间。
☆、第四章 二次教育
盛朝歌到池州来,只是为了领略此处的风土人情,品味此处的特色美食,正如他前两年所做的一样。断然没有行侠仗义,闯荡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美好情怀,因此即使沈少爷用水汪汪,湿漉漉,萌哒哒的杏眼对着他猛装可怜,他也没有教他武功的意思。
云宫派险不易进,说的就是云宫派收弟子的高门槛。若要拜进云宫,首先要徒步攀爬云宫山,云宫山前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石阶,须要一日登完,且全凭双腿,不借外力,不靠轻功。之后还需经过重重筛选,考察品德,性情,根骨,悟性,学识等等,每年云宫春秋二季广招天下英才,山下可以聚集上万人,然而最后能够被成功收入门中的只有一二十。
年复一年,云宫派薪火相传,人丁虽不旺盛,却一直实力不减。大师兄如今尚在宗潮音门下,还未出师,故而不能在外随意招收弟子,即使收了,也需回到云宫山经过门派考核,方能计入本门名册。
虽是不能收徒,但是并不影响他教授武功,况且盛朝歌所使乃他自创的无忧掌,不存在门派秘籍外泄的可能,因此只要他想教,沈少爷当然能学。
问题是他不想教。且不说沈安然根骨奇差,悟性奇低,脑袋不全,聒噪非常,单凭需要大师兄放弃轻松自在的游玩时间,来费心费力的教导别人,就足以让盛朝歌打从心眼里拒绝教授武功之事。
大师兄是个懒人,练就一身武艺,习得独门掌法,不过是为了在外游玩的时候更加顺心,没有后顾之忧,看谁不爽就杀谁,天不怕地不怕,多潇洒。大师兄的三师弟秦砚之习武的原因同他一般无二,都是为了以后入世时,随心所愿的横着走。
或许宗潮音宗大师原本习武也是这个原因,所以才能教出这样不知上进的徒弟。
因着这些那些的原因,沈少爷缠了大师兄五六天,每天师父长师父短,却还是连马步扎的都不标准。索性沈少爷心宽,被大师兄稍微一糊弄就打发了,仍是每天神采飞扬。
江南各州面积都不大,池州应当是江南所有州县中面积最大的了,三人一路曲折的往东走,沈少爷不会骑马,大师兄骑马和走路速度差不多,因此走走停停六天之后,才离开了原先的小镇。
行至正午,沈少爷走的口干舌燥,大师兄也是个金贵的人,不愿意暴晒在阳光下,三人默契的走进了路边的一处茶棚,歇一歇脚。
大师兄马也不栓,放它自己去寻新鲜的草料,沈少爷一屁股坐在木头长凳上,此时茶棚里除了他们没有旁人,他便朗声唤道,“有人吗?来壶水呗!”
“来了!”银铃般的声音应和道,随即草屋里走出一位妙龄少女来。她身着粉色罗裙,长发挽起,簪了两个木头簪子,笑容甜美,落落大方,“客官要点什么?我们这有酸梅汤和山楂水,茶水有池州尖叶和雪枫,还有一些点心和熟食。”
“没想到你们这个小茶棚东西还挺多。”沈少爷听她说得口馋起来,“有烤鸡吗?或者卤的酱的都行。”
“有卤鸡肉,您要吗?还有卤牛肉和酱猪肉。”茶棚虽小,酒肉俱全,江南繁华,池州虽不在江南中心,仍是显露出了不同于一般州县的富庶。女子一溜串说了许多,勾起了小少爷的馋虫,若非小葫芦拦着,恐怕要点上许多。
没一会儿一个男人端着几大碟吃食过来,沈少爷看了他好几眼,等他走后才悄悄问大师兄,“师父,你说这俩人是父女还是夫妻呀?这男人看上去虽不老,但是比那女子要大上许多吧?老夫少妻开个茶棚倒也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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