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澜雎自是不信,“流韵,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了?”
“呵,澜雎,这几日你住在我这,我管你吃住如何?”
宁澜雎咬牙,“我要出去玩。”
“是去那玉琼楼见你那小桃花么?”
宁澜雎看到他脸上的笑意,以为他定然是答允了,连忙道:“是啊。”
“呵,那我就更不能借钱给你了。”沐流韵微笑,“若王爷知道我借钱给你,你是拿了做这用途,他日怪罪起来,我岂不难堪?”
宁澜雎变了脸色,“流韵,你若不肯,我自找若歌跟兰锦去。”说完拔腿欲走。沐流韵在身后,语气闲凉,“你若能借到,你自去借,我不拦你。”
宁澜雎想到平日风若歌跟兰锦经常劝他收起玩闹之心的话,跺了跺脚,颓废的躺回榻上,眼皮无神的垂了下来,“流韵,你好狠!”
沐流韵低低的笑,“过奖。”
宁澜雎气结,拿了旁边的毯子盖住脸,来个不理会。沐流韵看着旁边站着的江夜,微笑道:“小夜也留下来住几日吧?”
“啊?”
“权当陪澜雎吧。”他眨眼,眼底泛过一丝坏笑,“不如,晚上跟我一起睡?”
江夜一张脸开始胀红,宁澜雎掀了毯子大吼,“沐流韵你个没节操的,又在调戏我表哥。”
沐流韵眼睛斜过去,“世子怎么说是调戏?该说调情才对。”
“哼,旁人不知道你,我还不清楚?沐流韵,你要闹别人你自己闹去,以为我表哥单纯就好欺哄么?莫不是山珍海味吃多了,想换换口味吃吃野菜?表哥,你也别多跟这人接触,他十句话中九句半还是假的呢,若真对他动了心,无异于自己挖个坑往下跳。”
沐流韵还在笑,“世子说的在下,愈发不堪了。”
宁澜雎鼻间含着怒气,“那也是你自己种下的祸果,可不是我有意瞎说。”说完看向一旁的江夜,“表哥,我刚刚说的话,你可得听进心里去。”
江夜微笑,笑的淡定,“我不会当真的。”
宁澜雎满意的点头,沐流韵转了脸过来,狭长的眼半眯着注视着他,脸上似笑非笑。
江夜不自在的偏了头。
十七
傍晚众人出了府邸,长长的街道上早挂满了精致的灯盏,有相携的情侣在灯下细赏,有同游的才子猜着灯谜,道路两旁更有人在卖着汤圆,热气窜上半空,香甜的味道便溢了出来,充斥着整条街道。
几人到了冬月湖,风若歌跟兰锦早到了,正在画舫上饮着茶,看到他们,打过招呼,便唤着船夫撑起长蒿。水波轻轻动荡后,画舫便离了岸,向湖心慢慢滑去。
宁澜雎看着船舱中的众人,微皱了眉,“怎的连个弹曲儿的都没有?”
风若歌道:“旁人自也是过元宵节去了,玉琼楼的一些姑娘都在湖心那画舫上,据说雪娘前不久收了一个绝色的姑娘,今日正好在那儿迎客。”
宁澜雎眉眼飞扬起来,“真的么?那我们可得好好去看看。”
兰锦笑道:“自然是要去瞧瞧的,我只想看看,那姑娘比起我们的沐小相爷如何?”
“噗,这倒也是。流韵更应该去看看,若被人摘了这京东城第一美人的帽子,也得知道原因不是?”宁澜雎取笑。
沐流韵毫不介意的笑笑。
湖上有许多的画舫,行驶起来颇慢,画舫上挂满了灯,远远瞧着,格外漂亮。
江夜独自出了船舱,坐在船头,看着远处发怔。
此时月亮正出现在天边,又大又圆且格外明亮。江夜以前很经常的看着月亮发呆,那时候坐在门角,听着邻里间传来的欢声笑语,听着屋内江父喝酒的声音,一颗心空空落落。
元宵节的时候他不会出去逛,父子两人也不会做汤圆来吃,江父草草吃完饭又关上房门喝酒,江夜便独自坐在门角胡思乱想。
那时候一般都是独坐在半夜,看着天上的月亮,不知道要放花灯,也不知道要许愿。
直到那一年,他认识了柳兮言。
那天他如往常般正要往门角边坐,刚跨出门槛便看到了柳兮言,他脸上挂着笑容,手中还提着两只精致的花灯。
柳兮言走到呆滞的江夜面前,带点委屈的道:“小夜,又没人跟我一起放花灯,我只能来找你了。”
江夜觉得心很暖很烫。
柳兮言抓住他的手,扬起笑容,“你们这儿附近有小河吗?带我去,我们去放花灯,好不好?”
江夜张了张口,喉咙却意外的有些堵塞。他点头,“好。”
尽管天上有明月相伴,去那小河的路上还是颇为黑暗。柳兮言拿了火折子将手中的花灯点燃了,让江夜捧着一盏,自己已拿着一盏。两人走的慢,柳兮言一直在说着新年里发生的趣事,说他去了老家拜年,说他跟堂兄弟放的烟花,江夜好奇的道:“你老家不在这儿么?”
“不在这边,在北方,比较远。当初我娘喜欢这儿淳朴的民风,我爹生意又恰巧做到这边来了,所以就暂时住在了这边。”
江夜没有忽略那两个字,“暂时?”
“嗯,应当就住个两三年罢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相思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