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睡了那么久么?”
沐流韵微笑,“看你睡着,就没叫醒你,也快要到府上了。”
江夜抿唇。轿子内地方小,两人便挨的有些近,呼吸几乎都相互喷在脸上。江夜偏了头去,“谢谢你。”
沐流韵低低的笑,“怎么谢?以一吻相谢可好?”
说完还未等江夜回答,便用手扳过他的头,覆上他的唇。
二十三
唇瓣如记忆中一样美好,清新干净的味道有别于女子的香气,却意外的能勾动他心房最深处的渴求。舌尖掠过唇瓣,再探入口腔,撬开他紧紧咬住的牙齿,缠上了那颤抖的舌尖。
唾沫相濡,大抵就是如此滋味罢?
抱着的人青涩的反应,更激起了他肆虐的心,换了角度辗转舔砥,直吻出了他的津液,才意犹未尽的放开了唇。
江夜大口大口的喘气,沐流韵用头抵在他额间,语气沙哑,“喜欢么?”说着舔上他的嘴角,将津液都吸入口内。江夜被他的动作惊吓的说不出话,最后眼神中蒙上一层迷雾,“沐流韵,你说的陪就是指这个么?”
沐流韵微愣,眼睛眯起。
“沐流韵,就是上次你说的陪……是不是就指这个?”
沐流韵语气冷下来,“你上次是真心?”
“是不是就指的这个?”
沐流韵眼神中带着寒峭,“你当真那么想考上科举?”
江夜吸了一口气,对上他的眼,“是。”
“为了那个柳兮言?”
“是。”
两人的脸隔的极近,江夜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他眼中闪过的深深的伤痛,眼一眨,沐流韵却又掠开了笑,低低的笑意,唇角向上翘起的弧度,使得那张脸更为好看。
渐渐的,他笑出声来,伸出指尖在江夜唇角轻轻摩挲着,最后,他唤:“江夜……”
江夜听到这两个字,身躯一颤,心竟不知不觉的缩紧,闷闷的极为难受。
从认识他开始,沐流韵便从未唤他为“江夜”,都是自顾自的在那喊着“小夜。”
而他刚刚说这两个字,声音虽不大,却咬的极重。
身边突然就静了下来。
江夜白日在书房中听先生讲课,晚间便在房内温习着功课,一点一点的啃着那些并不是很懂的课文,在烛火摇曳中一脸沉寂。
偶尔,宁澜雎也会拉着他要去“玉琼楼”,推诿不了他便只能跟着去,照例坐在窗口看着万家灯火,听着他们谈话调笑,一双耳支起来,有些刻意的去寻找那道声音。
每次那人都在,高声谈笑,搂着姑娘说着情话,好不惬意。惟独,却不再理他,不再凑到他身畔来唤“小夜”,也不再端着酒杯引他喝酒。
江夜觉得很不习惯。
每次想寻着他的身影开口说话,那人却径直转了身,搂了旁的姑娘去了别的房间。
一次两次后,江夜便不再去看那人,宁澜雎即使再耍小性子要带他去玩,他也不再跟着去,如磐石般待在房间,看着书写着字,偶尔发呆。
时日渐过,院中的桃花开的更甚,一株两株全都绽放开来,形成格外美丽的景色。王妃身体好了许多,在午间会在院子的石凳上坐下,拉着江夜的手细细的说着往事,说她跟哥哥怎么在小镇辛苦的生活,说江父以往对她的好,最后说起了他娘月云。
王妃说到这儿时看着枝上的桃花抹眼泪,语气哀伤,“月云姐姐是旁村的人,自幼父母双亡,上头还有个姐姐,跟我们家身世一样孤苦。从小我们就识得,哥哥对她很好,旁人欺负她,他总是替她出头。后来大了,月云姐姐的姐姐本来快要出嫁了,结果得了重病死了。唉,那时候她哭的惨,可怜的很。哥哥替她心痛,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看到院头那桃树上的花,摘了两株送过去,神情紧张的不得了。月云姐姐看到那花儿不哭了,后来便嫁给了哥哥。”
王妃从小习惯叫江夜的娘亲为姐姐,所以后来即使她成了自己的大嫂,也没有再改口。
江夜听了心下酸楚,低了头,嗫嚅道:“都是我不好,如若,我不出生……”
“傻孩子,说什么呢?”王妃抹着眼泪紧紧抓着他的手,“小夜,你来这儿我便发现了你很不习惯,你性子老实,也怕生,姑姑当初就怕你一辈子困在那屋子里不敢解脱,所以才要你来这里。小夜,我知道你从小肯定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所以促成了你现在这个性子。你觉得你娘是因为你才死的是不是?”
江夜点头,“本来……就是这样。”
“你娘当初选择了你,你就当好好的活着,别有什么心理负担。自己的骨肉自己都爱,如若,当初是我生澜雎时这样,我也会选择留下澜雎的。”王妃柔声说,“所以小夜,这个真的不怪你。”
江夜抬起头,咬紧的下唇泛着白色,眼神却逐渐明亮。
王妃微笑,突然语气畅快起来,“小夜,过几天该是你生辰了吧?我们来好好给你过过寿辰,你说说,你要什么礼物?”
“啊?生辰了么?”江夜呆了呆,喃喃道。
书房的窗子外能看到院子中的桃花,粉嫩嫩的漂亮。江夜用手指在纸上无意识的划拉着,想到了那一年的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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