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月元君生性放荡。”
“啊?”
所以呢?他放荡不放荡,关我什么事儿?
“他若知道,你被他的灵气所吸引,日后必会以此来引诱你。”
路小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他来引诱我?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除去巫山不是云’啊?就是见过了巫山的云,哪里的云都入不了眼了!”
“是么?”
“是啊!那就是我的巫山云啊!我再看那个什么涟月元君的灵气,也就那样吧!只是……他的灵气虽然深厚,但是却好像……”
“涟月元君在千年前的仙魔之战里,入了魔。”
说完,舒无隙就拉过路小蝉的手,带着他走出房门。
路小蝉一边走,忍不住一边回头。
“无隙哥哥,孟远道死了没?”
“还没有。不过他这些年的修为都被掏空了,除了丹元尚在,一切皆无。”
路小蝉和舒无隙刚走出来,门外孟家的弟子们就冲了进去。
孟远道衣衫不整、憔悴狼狈的样子是其次,康氏枯槁的尸体才最令人恐慌。
路小蝉坐在麓蜀的身上,正要飞过蓬元山的上空,低头时却见被夜临霜劈开的裂隙间,邪云已清。
“夜临霜还是有两下子的……等等……那是什么?”
“炼魂鼎。”舒无隙回答。
这时候,临霜剑从炼魂鼎中飞了出来,拦在了路小蝉和舒无隙的面前。
麓蜀向东,临霜剑也向东。麓蜀向西,临霜剑也向西。
“它好像要我们跟着它……怎么回事啊?”
舒无隙直接以两指夹住了剑尖,临霜剑颤动了起来。
路小蝉眯起了眼睛,拉了拉舒无隙的袖子。
“我们还是跟着去看看。不然这柄剑一直追着我们,没完没了。”
舒无隙垂下眼,瞥了一眼炼魂鼎:“既然涟月元君没有带走炼魂鼎,大约是留了什么下来。”
意思就是,舒无隙也同意去看一看了。
麓蜀带着他们落入了裂隙之中。
路小蝉发觉,倒在炼魂鼎边的那些少女还有气息,反而鼎中的竟然是夜临霜。
路小蝉从麓蜀的背上下来,扒在鼎边,探着脑袋去看,发觉夜临霜已经没了意识,但是双眼却茫然地睁着,唇间不断念着。
“师叔……不要……不要……”
“不要什么啊?”路小蝉问。
路小蝉只能看见夜临霜周身的灵气散乱,却看不见他身上的衣衫都被扯开了,但有一件银衫落在他的身上,从肩膀到脚踝都将他盖了起来。
可隐隐还是能看见他劲瘦的腰身以及轻轻颤动的膝盖。
可是他的脖子上手腕上都是青紫的印子。
“夜临霜?你怎么了?你快回神啊?”
路小蝉去拉舒无隙的手,却发觉他的手心竟然有些发烫,感觉到路小蝉拉住了他,他忽然收回了自己的手。
“无隙哥哥?你又怎么了?”
路小蝉又去拉舒无隙的手,这时候舒无隙才抓住了路小蝉,而且握得紧紧的。
“涟月元君以炼魂鼎,困住了夜临霜的元神。还……”
“还怎么了?”
舒无隙不说话了。
“我替他解开吧。”
舒无隙没有回答路小蝉的问题,而是凝了灵气,冲入了夜临霜的眉心。
炼魂鼎震动了起来,骤停的瞬间,夜临霜的背脊弓起,像是要崩断了一般,日光落入了他的眼底,他终于看清了被自己劈开的这道裂隙,转而明白发生的一切。
当他要坐起身的时候,银衫差一点从身上滑落,他一把将它摁住了。当他发觉盖在自己身上的东西是什么,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路小蝉歪着脑袋看着他,原本以为夜临霜和舒无隙一样,是没什么表情的人,却没想到他竟然也会有如此纠结的神色。
他看向舒无隙,低头道:“多谢前辈相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个涟月元君把你困在炼魂鼎中,是要把你的魂魄也给炼化了吗?他是不是要吃掉你的丹元啊?我看他好像入魔了!他……”
“他不是要炼化我的魂魄,也不是要我的丹元。”夜临霜立刻回答,就像是生怕路小蝉真的把涟月元君当成大魔头一样。
“那他要什么?”路小蝉还是不懂。
舒无隙的手伸过来,从后面正好捂住了路小蝉的眼睛,挡住了他的慧眼,他就连夜临霜周身的灵气也看不见了。
舒无隙就这样从后面抱着路小蝉,带着他转过身去。
路小蝉有无数的问题,才刚张开嘴,就听见舒无隙在他耳边轻轻说了一声:“乖。”
温热的气息就落在他的耳畔,路小蝉的心尖儿又被勾了一下,耳朵莫名热了起来。
“多谢前辈。”
夜临霜迅速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只是他刚要站起来,呼吸就停滞了一下。
路小蝉不由得想,这个涟月元君到底对夜临霜做了什么,夜临霜好像很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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