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锦立马做出一副更无辜的表情,“上次在‘玉琼楼’本想练习练习的,结果你就来了。”
“我进去不是没见着女人吗?”
“知道你会来,所以先叫那女人出去了。”
宁漪隐皱眉,“你怎么知道我会来?”
“猜的。”兰锦嘿嘿的笑,笑的奸诈又狡黠。然后过来拉了他的手往前走,“走吧,再站下去来不及在天明之前赶回去了。至于这件事么,我们回去之后再好好练习。”
宁漪隐嘴角抽搐。
兰锦带他来的地方是一座不大的民宅,从外面看起来没有丝毫异样。走到里面时他才看出这是一个武馆。院子中有木桩,还有各种兵刃。院子中的灯笼在他们推开门进来的时候便全部点亮,亮晃晃的像白日。四周走出来几个男子,看年龄都在二十岁以上,他们看到兰锦时却尊敬的唤道:“师兄。”
宁漪隐正奇异,兰锦却微笑道:“大师兄呢?”
“在屋里等你呢。”
兰锦微笑点头,拉着宁漪隐走了进去。
回廊不深,能看到一间房内燃起的灯,兰锦也不敲门,直接推门便走了进去。
房间不大,东西也不多,都收拾的极为干净。大床上垂着罗帐,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兰锦掀起罗帐往里面看,看到了大师兄黎岳。敛了眉,他恭敬的道:“大师兄,我来了。”
宁漪隐头稍往前倾,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
墨黑的发丝掩了大半张脸,他整个人侧躺在床上,薄被早被踹到一边,身着白色中衣,胸膛却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小腿肚也若隐若现,在暗黄色的灯光下,居然显得格外诱人。
听到声响,床上的人也仅是动了动,兰锦再唤了一声,黎岳才伸出手,拨开脸上的发,雪白的脸颊全部露了出来,竟是极为好看。
“怎么现在来了?”黎岳开口,声音却是沙哑低沉。
“我带漪隐来看看。”兰锦拉着宁漪隐上前。黎岳抬眼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他就是当朝太子么?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他?”
宁漪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兰锦?所做的一切?是为了自己?
兰锦却笑道:“是为了我自己。大师兄,你是累了么?”
“每天教那些小兔崽子能不累么?兰锦,你去瞧瞧他们的功夫可成了没有?我整天窝这地儿憋屈的很。”
兰锦道:“还不成。宫廷侍卫功夫虽不算好,但要想突出点,却还得练个一年半载不可。”
“唔,你怎么瞧出来的?”
“刚刚跟他们打过照面了。”
黎岳轻笑,“可是功夫越来越精纯了?不枉师傅那么掏心窝子的教你。”
两人说着话,黎岳却仍然躺在床上,除了嘴动了下,其他的地方依然一样。宁漪隐站在一旁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的身体。最后兰锦拉着他走了出去。路上听到有更夫打更,却是三更天了。
兰锦紧握着他的手,道:“我央了几位师兄帮我教导门下师徒,好让他们能尽快学有所成然后入宫当侍卫。”
宁漪隐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中有许多人才,也有些已经考取功名做官。以后于你我,可是大有用处。”
宁漪隐还是不说话。
“怎么了?”他握他的手。
宁漪隐轻笑,“跟你做的这些比起来,我以前做的,像是小丑一样。”
隐忍,玩乐。暗地里努力奋发,汲取知识,博闻天下。然后期望着日后执政,便能只手将一切扭转过来,让朝中无政权分歧,让内安宁,让外平静。
现在却觉得,很是可笑。
六
手指又缠了上来,仍然用力炙热,宁漪隐没有再尝试甩开,被动的任他握着。内心深处,却也被这温度烫的有些暖。
“你不是小丑。”兰锦低着眉眼注视着他,眼中没有笑,没有玩闹,“宁漪隐,你很努力,你也很坚强。你做的一切,都很好。”
宁漪隐抿唇。
“你以后,定然会成为一个很伟大的君主!定然能让百姓过上好的日子,定然能将一切都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看着他认真信任的眼神,宁漪隐突然想笑。唇角向上翘起,已然笑了出来。然后,再没了言语。
两人在天明前回了宫,莲子躺在一旁的小榻上睡的正香。两人放轻的脚步,宁漪隐梳洗了一番,却并不睡,反而换上了明黄的衣。看到兰锦眼中的讶异,宁漪隐轻道:“快到上早朝的时间了。”
文帝身体逐渐不好,于是十五岁的太子开始在朝听政,各方大人的话都得记在耳里。哪里水患,哪里旱灾,哪里离乱,点点滴滴,在听的同时就得在心里想好对策。满朝文武,不论是真心的或是看着玩笑,都紧盯着他一人。一句话不对,一步走错,都会引来满朝文武的议论。文帝日渐苍白的脸色也会更为难看。
早朝说了一个多时辰,文帝脸上逐渐显现疲态。殿上众臣却几乎都已护国公马首是瞻,只他说一句,便有数十句附和。
宁漪隐越听心越拧的紧,只是脸上并不动声色。大宁国的丞相在一旁争论,宁漪隐的目光便扫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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