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么?”热气在眼前晕染开,宁漪隐说不清自己到底怎么了,“期间……兰公子没来过么?”他屏着呼吸,问的小心翼翼。
莲子愤愤然,“他连宫都未进过,真没良心。”
心房刺痛了一下,全身瞬间变得僵硬,就连水下的手指也无意识的曲紧着。宁漪隐愣了许久,直到莲子察觉不对劲唤了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穿好衣,随意的喝了点粥和药,已经到了子时。宁漪隐让莲子回屋歇了,自己却看着屋内的红烛久久没有动作。
脑海的意识自动去想着那个人,温柔的笑中含着英气,会闪着亮光说“宁漪隐,你可以信任我”,会带他出宫去采莲,会在寒冷的夜拥着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脑海里有他的影子,生活里有他的身形,慢慢的,也让他住进了心房。几年的相识,看着他日复一日的温柔,眼眸中含着的宠溺,错觉的会以为,维系他们之间的,不是一个契约,而是旁的东西。
比如说,喜欢。
手指抽搐了一下,宁漪隐怔忡的想着这两个字。
喜欢。
喜欢呵。
原来竟是喜欢啊。
胸腔满胀的感觉萦绕,一点一点,却并不为自己察觉到的答案所欣喜。宁漪隐握紧了手,眼眸一点一点暗下来。
门被推开,烛光被风吹的摇曳了一下,门再关上,熟悉的脚步声传了来,走到他身后,再将他整个的拥住。
“有没有想我?”兰锦的语气轻快如初。
宁漪隐听在耳里,心口却一紧,手指用力的曲紧,才不让自己的情绪表露出来,只淡道:“你怎么来了?”
“想不想我?嗯?”他靠近他的耳垂,轻轻的舔弄。
宁漪隐敛眉,抿着唇不答话。兰锦扳过他的脸,紧紧看着他,眼中满是笑意,“怎么了?好像不开心?”
宁漪隐躲避他的目光,“没有。我困了,要睡了,你回去吧。”
“怎么赶我走了?”兰锦脸上仍然带着笑,眸子却有些冷。
宁漪隐不理会,站起来往床边走去。兰锦手一伸,将他拉进怀里,脸上的笑意已经全部散去,“你开始拒绝我了?”
宁漪隐努力克制自己,“我是真的困了。”
唇压了下来,不给他留一丝缝隙,也有别于平日的温柔。宁漪隐只觉得头有些沉重,呼吸也困难起来。感觉自己被凌空抱起,放在了床上,宁漪隐紧紧闭上了眼。
手指在他身上游移,带着火热的气息,唇舌也自上而下滑动。宁漪隐拽紧身下的被子,任他动作。身躯相叠,兰锦语气低沉,有些微喘,“宁漪隐,看着我。”
罗帐已被放下,烛光透进来,并不亮堂。宁漪隐睁眼看他,却有些模糊。
伟岸的身躯以睥睨的姿态压在上面,兰锦伸手抓住他的五指,柔声问道:“疼么?”
宁漪隐眼眶有些湿润。
兰锦,你为什么不粗鲁下去?
进门,除去他的衣,霸道的拥吻,已经让宁漪隐心生委屈,委屈到可以慢慢去抛开那层喜欢,委屈到可以正视他们之间只是契约而已。
可是兰锦,你为什么不粗鲁下去?
为什么到关键的时刻,还是这般的温柔?
伸出没被他抓住的手,勾下他的脖子。宁漪隐凑上自己的唇,在相贴的刹那,轻轻的说:“不疼。”
眼眸在暗光中突然变得极亮,兰锦回应的勾住他的舌,腰下更是激烈的开始动作。
激情过后,宁漪隐只觉全身最后一丝力气都散去了,兰锦细心的帮他清理,末了,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语气有些闷,“我四天没有见到你了,好想你。”
“是么?”
“他们要去玩,我只能陪他们去。”兰锦轻笑,神色中却有一抹小心翼翼,“你怪我么?”
宁漪隐一震,最后只道:“我困了,睡吧。”
时日渐过,夏天秋天,然后,大雪飞扬。宁漪隐冬天总穿的不多,显得极为单薄。文帝身体愈发的不好,已经几日没有再上朝,宁漪隐过去请安,文帝只是吩咐几声,便又沉沉睡去。转身时他竟看到了多日不见的皇后,微愣过后连忙请安。
当今皇后是护国公荣渊的妹妹,膝下无子,跟宁漪隐并不如何亲近,为人淡薄的很。这次点头后竟还与他说了话,“太子,皇上需要静养,本宫有些话跟你出去说,可好?”
宁漪隐不能说不好。
去了偏殿,宫女太监的站了满屋,宁漪隐坐在下首,脸色沉静。
皇后挥退了众人,轻饮了口茶,才幽幽道:“太子今年十九了罢?”
“是。”
“皇上身体一日比一日坏,这太子也是知道的。”皇后双目悠远,里面竟透着苍凉。“太子年幼,皇上便迫着太子参与国事,批阅奏折,这些都是极为辛苦的。”她目光转了过来,看着宁漪隐,“本宫不知你心中可有怨愤,但皇上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宁漪隐抿唇,“儿臣明白。”
“太子明白便好。皇上重病在床,心有所愿,托本宫与太子说。”皇后放下茶碗,“太子可有中意之人?”
52书库推荐浏览: 相思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