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伤心?亦或者是什么?
宁漪隐发笑,推门走了进去。
回了宫已经是半夜,兰锦躺在床上,脸色如常,只是一双眼,却格外弥蒙。他定定的看着站在床边的宁漪隐,突然发了笑。
“宁漪隐啊,为什么是你?”不明意义的呢喃,夹杂着一声轻叹,像是醉话,却又似极为清醒。他伸出手,将宁漪隐拉了下来,锁进怀里。
四目相对,带着灼灼光华。兰锦的手指爬上他的脸,一点一点的游移,反复摩挲。眉眼鼻唇,最后将唇印上他的唇。
亲亲一吻,便即放开。
兰锦脸上露出笑,灿烂而苦涩,“宁漪隐,当日订下契约之时,我也是这般的亲你。那日我说,我替你扫除威胁大宁皇朝的势力。而你,宁漪隐,要陪我七年。宁漪隐啊,你可知为什么是七年?”
“为什么?”
兰锦轻轻的笑,眼神却执着的看着他,“平常夫妻总道七年之痒,意思是双方在一起,大约七年便厌了。宁漪隐,我也以为是啊。”
宁漪隐心揪痛。兰锦手指依然抚着他的唇瓣,“宁漪隐,我以为七年足够了。足够冲淡,我第一眼见到你时的心悸。”
宁漪隐被他抱着,动弹不得。那一刹那,全身也似乎已经僵住。兰锦凑近,酒味充斥着鼻端,渲染着气氛更加迷醉。
“为什么会越陷越深?宁漪隐,你告诉我好不好?”他指尖逐渐加上了力道,“宁漪隐,你给我下了什么药?嗯?”
宁漪隐睁着眼看他,还未答话,他的唇便覆了上来。
和着酒味的唇舌在口腔反复流连,宁漪隐依然睁着眼。
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有喝酒,也会有沉醉的感触?
身体被兰锦挑逗的发烫,□涌起,便扭动着身体向他靠近。唇舌过处,一片舒适的呻吟。
恍惚间宁漪隐轻轻的笑。
兰锦,你问我为什么,我何尝又不想问你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知道是契约,却还是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夏日荷花又绽放,一如往期。细雨打在荷叶上,滚做一团,然后荷叶承受不住力道,往一边倾斜,于是水珠便倒了下来,发出声响。
荣夏秋似乎已经是全朝上下默认的未来皇后,每日许多奏折中,多了劝皇上早日成婚的觐言。沐流韵站在一旁含着笑看着宁漪隐,满眼中全是戏谑。宁漪隐面无表情的将那些折子放在一边,当作没看到。
“兰锦近日啊,”沐流韵突然说了一句,尾音拖的很长,成功看到宁漪隐眼神闪动后,露出醉人的笑,“他经常去那‘玉琼楼’呢。”
宁漪隐执笔的手顿了顿,终是接下了话题,“萧家小姐不管么?”
“萧家小姐?她好像没有立场管吧?”
“嗯?”
“皇上不知道么?”沐流韵满脸无辜,“他们已经解除婚约了。就在前几日吧,皇上身体复原的时候。”
“……是么?”宁漪隐抿紧唇,低了头去,继续批阅奏折。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对有些失望的沐流韵道:“最近边关动荡不安,炎国好像有些动静。”
沐流韵脸色正经起来,“炎国对我大宁皇朝早就虎视眈眈,只怕这次养足了兵力罢?”
“派谁去好?”
御书房突然没了声音。宁漪隐看着沐流韵,面无表情。
良久,坐在椅上的人饮着茶,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不是有人选了吗?”
眼神闪了一下,宁漪隐低了眉眼看奏折,思绪却再也不到这儿。
晚间,寝宫内点燃了红烛,摆上了醇香的酒。桌边的人只着中衣,柔滑的丝缎掩不住如玉的肌肤,大片的胸口露了出来,在暗红的烛光下,格外的诱人。一头黑发没有如往常般的挽上,披散在肩上,直垂到腰间。
兰锦进来时,微微愣神。宁漪隐轻轻一笑,语气竟是格外的柔,“回来了么?”
替他倒了酒,送至唇边。兰锦饮下。
一切如设想般的,兰锦抱他到了柔软的床上,有些失控的亲着他全身,最后在他唇上重重的吻了吻,“宁漪隐,你很好看。”
宁漪隐微笑,手臂勾了上来。
进入的时候很轻柔,却还是引起了他的喘气声。兰锦看着身下的人,愈发移不开眼。
过后,手指还眷恋般的在他背上爬,宁漪隐睁开湿润的眼,“兰锦。”
“嗯?”他笑的很温柔。
“炎国来袭,需要有人镇守。”他说着,语气并无迟疑。“我想让你去。”
在背上爬行的指尖倏地止住,兰锦看着他,唇角的笑越阔越大,也越来越灿烂。最后,他说:“好。”
护国大将军兰啸之子请缨镇守边关,赢得了朝臣一片好赞。兰锦一身淡蓝的衫,站在朝堂之中,竟有一股冲天英气,让人不敢逼视。
宁漪隐坐在龙椅上,离兰锦所站的地方有段距离,却仍能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笑。笑的温暖灿烂,却又是那么的绝然讽刺。
是啊,昨日回宫看到宁漪隐刻意的准备着等着自己他回来,翻云覆雨的时候亦是极为主动。那时候以为是爱,没想到却是这般用心。
接了圣旨,兰锦没有再向那个人望一眼,便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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