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玄一惊,立刻用力推向祈然,却被两条胳膊紧紧抱住。他拼命挣扎,甚至拳打脚踢,都无法推开死死吻著他的人。
祈然的血就像是活了般,温柔的缠绕上他的身体,钻入他的血脉,充实他的丹田。
谷玄怒气冲冲的瞪圆了眼,突然以额头用力一撞祈然,怦得一声後,同样头晕眼花的他向後仰跌在地上。
虚无像是受了惊吓般迅速一片片收缩,再汇聚成无数点,当点融合成一个时,谷玄和祈然同时觉得身下一松,再度跌落到坚实的地面。
“玄儿!”
“然儿!”
一个高大的身影很快出现,扶住了晕过去的祈然,谷玄扑了过去,却被一股坚定而轻风推了开去。
罗玉满面冰霜:“离他远点。”
彭雨赶来拉起谷玄,他却像是没感觉般挣脱开来,只顾得扑向祈然,一迭声的喊著所爱之人的名字。
“罗前辈,然儿没事吧?他没事的对不对?”谷玄的声音颤抖得不成调来,“他不会死的对不对?罗前辈!”
罗玉看向铁青著脸的谷玄,微微叹了口气,在他怀中的祈然也恰在此时呻吟一声,缓缓醒来。
彭雨空著怀抱,张著手,在一边怔怔的看著,不禁有些感叹:“你还执夫礼的呢。”
“师父!”谷玄听见这声,暴怒著跳起来拉著彭雨往祈然方向走,“你别在那儿光说话,帮忙啊!”
翻了个白眼,彭雨慢悠悠地走过去拉起谷玄的手圈在怀里:“没事的,阴阳叶只是在平衡你们的修为。”
谷玄停止了挣扎,疑惑地道:“平衡?”
“就像两个装著水的杯子,把多的平衡到少的,直到两者一样。”
谷玄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鲜血已经消失不见,身上是破旧的、像是经历了几百年时光的道袍,丹田有股灵力在缓缓转动,和先前比起来确实涨了一些,却远远没有达到“平衡”的地步。
彭雨也发现了,皱起眉头:“怎麽回事,为什麽没一样?”
“因为他拒绝了。”祈然醒了过来,抹了把脸上的血,一身狼狈,眼中却仍然精神抖擞,只是显得十分恼怒,“你为什麽推我!”
“我就不信这样做一点损害也没有!”谷玄也吼回去,“我不要你这样!”
“你个傻子,强行平衡怎麽可能没有一点损害!”祈然恨恨地揪过谷玄的领口咆哮,“这是唯一的机会,阴阳叶用过一次就没了!”
谷玄脸一冷:“果然有的是吧?是什麽样损害?”
祈然不吱声,彭雨悠闲的声音响起:“没什麽,只不过他以後修炼三分退两分。修者的身体是只进不出的杯子,要强行倒出来,不打破怎麽行。破了,就难以修补了。”
谷玄听完,突然怒起来:“我本来就不要你还的!”
祈然一惊,随即也火了起来:“你以为我愿意还啊!如果不是你,我管对方去死!”
谷玄眉毛倒竖:“你什麽意思!?你还想和别人双修是不是?说,是谁!?”
祈然被说得一怔,接著又急起来:“你胡说什麽?”
“你就是!”谷玄毫不示弱,“你是不是想找别人双修,是不是!?”
祈然也急红了眼:“胡闹!我、我没……”
“行啊,你去找别人!”谷玄突然一把拍开祈然的手,转身就走,“以後不要来见我!”
“我、我没有……等一下!”祈然完全慌了神,“别走!这叫什麽事啊!”
俩人这麽拉拉扯扯的,等争吵平息,祈然反应过来,蓦然发现话题早就偏离了当初该问的轨道。谷玄撇著嘴角望向他,眼中闪动著某种东西,即有庆幸、又有愧疚,还有戏弄,惹得祈然无可奈何。
他尴尬的站直身,看著周围一圈其他派的修者都瞪大了眼睛,那万年难变的脸居然爬上一丝红晕,不过,也只是一闪而逝罢了,因为他看见所有人的脸上都带著沈重的表情,而不是嘲笑。
“师父,发生了什麽事?”
罗玉面容冰冷,眉宇之间满是忧色:“妖魔复苏了。”
☆、第一节
秘境中的修者死伤惨重,白兰那浩浩荡荡的百人只剩下不到三十人,山羊胡子是最後一个出来的,真是福大命大。
秘境中仅仅过了三、五天,外面的三千世界已经风云变幻。
妖魔一夕之间化作狂暴的旋风,践踏著与修者间的休战协议,摧毁了邻近的三个世界,并且如同燎原之火般四散奔袭开来。现在想来,秘境中奇异的凶兽潮便是受了影响
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修者们都露出错愕的表情,接著问出的不是“怎麽会”,而是“为什麽”。
为什麽?
妖魔是谓统称,妖物、魔孽、凶兽,三种生灵虽然曾经与凡人晋升而来的修者大战千年,但在长久的进化与隔离後,妖魔与修者都习惯守著各自的地盘,过著各自小日子。
妖魔生存所需的世界与修者不同,就像秘境中的世界,对修者来说危险重重,可是凶兽却可以安逸的生活下去。妖物与魔孽生存的世界更加诡异多变,修者无法生存,自然也没兴趣去占领,同样的,修者的世界妖魔们也无法生存,对於凡人必需的水,对妖孽来说却是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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