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脸上笑容不变,她是好脾气,没有因为明确拒绝了还不识相开价的行为而动气,“孩子们喜欢这些,金桔、苹果养得不错,特别是苹果吃起来又甜又脆的,是给孩子们留着的好零嘴。”
老潘错愕,“我的个乖乖。”这么好的盆栽,竟然养来吃。
和拦路的老潘说了一声,姜家父母继续走。从停车场一路行来,不下十人询问金桔树和苹果树的事儿,夫妻两人都有些无奈了,大过年的动口角多不好,每每有人来问都是客客气气地送走,对方被拒绝后亦是无法,只能够恋恋不舍地离开。
谁也不想过年的时候多上什么争端,心中再想也不说什么惹人嫌弃的话,双方和和气气的可也架不住一波一波的应付人。
当高大的槐树映入眼帘时,来过昆吾居几次的姜家父母就知道儿子那儿快到了,纷纷松了一口气,总算要到家了。
这昆吾居的神奇之处他们已经明晓,初初知道店里面的员工不是人的时候,夫妻两个还惶惶不安了好久,还是老母亲的开解让他们两个放下了忐忑的心,坦然接受儿子事业的不同。
“快到了,我们一起推,速度快些。”高秀粒把大几万的包包往装了海蜇头的箱子上放,挤开丈夫一起抓上了把手,一起使劲儿推车。“老姜你说,小方会跟着我们一起过年吗?还是两个孩子去方家?”两个孩子在一起的头一年,姜妈妈比较在意。用点儿酸楚的心思想,就跟嫁了女儿似的,盼着女儿出嫁回来一起过年、又觉得女儿嫁作他人妇应该和夫家一起过年,心中的焦灼只有父母知道了。
唉,姜妈妈无声地叹息,她明明生的是个儿子,女儿离嫁人还远,竟然提前这么多年感受到了这种焦心的感觉。
“大概是各回各家?”姜爸爸也拿不准这事儿,只能够安慰着妻子说:“等到了昆吾居,问问儿子他们是怎么安排的。”
离着昆吾居还有百来米的时候,路边小道内背着手走出来一位儒雅的老头,大冷天的敞怀穿着灰色的呢子大衣,露出里面高领的藏青色毛衣,一条黑白相间的羊绒围巾挂在肩头,老爷子嫌热根本不爱往脖子上靠。
老人家背着手走路,脚步带风,精神气与年轻人比丝毫不差。他瞧见姜家夫妻推车上的两种盆栽,兴味盎然地走近了过去,“这盆栽养得不错。”
姜妈妈下意识说:“自家用,不卖的。”说完了脸上浮现出懊恼,老人家就夸了夸盆栽,什么都没有说呢,连忙道歉,“老爷子对不住,说了不该说的。盆栽是我家先生入股的花圃里养的好,前两天才带回家的,我们捡了现成的便宜。”
“带着这么好的盆栽,一路上没少被问吧。”老爷子善解人意地说。
姜妈妈:“可不是,十来个。”
老人家态度和蔼可亲,说话条理分明、睿智温厚,且一言一行用姜爸爸的话来说,那就是带着大家气度,与之相处是一种很好的享受。一行三人组成了临时团队,一起向前走,路上有说有笑到了昆吾居的门前。
姜承望着昆吾居敞亮的店内,笑着邀请,“我儿子家到了,老先生要不先进来喝一杯热茶再走。”
老爷子笑容带着些许高深地说:“难怪如此投缘,原来我们是一家人。”
姜家夫妻面面相觑,“?!”
和外婆一起忙着做了一会儿炸丸子的姜元看时间差不多了就洗了手出来准备去迎一迎父母,蓝印花布的门帘子刚刚掀开,就看到爸妈还有方晟言的爷爷站在外面,大感意外。
“爸妈,爷爷,你们路上遇到的?”姜元纳罕地走了出去,左右看了看怎么都不见方晟言的踪影,疑惑地问:“爷爷,方晟言呢?”没说要带着爷爷过来啊,方晟言说幽冥鬼界有事情要处理,根本就不在凡间。
“我自己来的。”爷爷解惑。
姜元瞪大了眼睛,难怪了,方晟言都说了因为二叔的事情爷爷郁郁寡欢了许久,今年过年就没法陪着姜元过了,等处理好鬼界的事情他会去大青山方宅陪在爷爷的身边。
之前方家二叔的那些个破事儿都有爷爷出手解决,一并收走了二叔在方氏的股份,想着留些他手上现有的产业,经此教训,能够安安分分地改过自新、好好教导儿子。没成想,二叔心中怀恨,私底下上蹿下跳,自认为做的隐秘,其实全在方晟言的控制之内——天底下的事儿想要瞒过方晟言那是不可能的,二叔遇到的可是神一般……就是神的对手,死的不冤。
上蹿下跳给方晟言使绊子,方晟言也就当个笑话看,但二叔不顾念丁点儿亲情,竟然在爷爷的饭菜上下毒,还串联了爷爷的律师,意图改变遗嘱。后者对于方晟言来说根本就不是事儿,前者却触碰了他的逆鳞,二叔就没必要继续蹦跶了,直接釜底抽薪的要了二叔的钱财地位,就留下性命贫困度日。
含着金汤勺长大的人哪里受得了贫苦的罪,二叔现在的日子可和“好过”沾不上半毛钱。
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爷爷郁卒了多日,原本今天在家就是等着一家子齐了好过节的。但端坐家中,老爷子看着万事万物心里面就是不得劲,索性喊来了司机下山到处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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